第二十二章:堵坊
“娘,我已經把衙門裏的工作交接好了,從明天起我就專心備考。”羅明道。
“嗯,是該收收心,好好的學一陣子了。”羅母知道自己兒子是個有主意的,什麼事兒都由他自己去做主。
“那你就早些睡吧,娘累了。”羅母等的實在有些困了,說了兩句話就打了好幾個哈欠。
“娘你快去睡吧,別管我了。”羅明自己打了水準備洗漱。
流霰懶洋洋的趴在床上,半合著雙眼。聽着母子二人有一搭沒一搭的對話,馬上就要睡著了。
羅明收拾了好一陣子,這才洗漱完畢,躺在床上。可躺在床上之後,居然沒有絲毫的睡意,腦海里全都是流霰。
流霰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在羅明的腦海里不斷的浮現。
羅明就更加睡不着了,躺在床上露出羞澀的笑容,手一伸就摸到了旁邊的小白,忍不住去摸它的毛。
“煩死了,能不能睡覺!”小白在心裏吶喊,天都已經這麼晚了,他就是因為困了才回來的,結果還被人騷擾,真是煩。
“小白,我告訴你個秘密,我好像遇到喜歡的人了。”羅明似乎笑的更加羞澀了,在床上弓成了一隻蝦。
“哦。”小白內心表示不屑,喜歡就喜歡唄,反正在話本里喜歡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可是她太漂亮了,太高貴了。我...我配不上她。”
小白已經迷糊了,羅明說的話似乎進了她的耳朵里,也似乎沒見她的耳朵里。
“而且她很神秘,雖然已經見過很多次面,說過很多話,但我依舊不了解她,也不知道下次見面是什麼時候。”羅明翻了個身平躺,腦海里迴響着臨別之前他們說的每一句話。
流霰說他們還會再見面,應該會很快,可流霰為什麼這麼確定呢?
羅明想着想着就睡著了,小白忍不住往羅明的身邊靠了靠,挨着他睡著了。
小白原本想趁着羅明還沒醒就走,卻沒想到她睜開眼睛的時候,羅明就已經穿戴完好的坐在桌前看書了。
小白想偷偷溜出去,可她剛從床上跳到地上,羅明就聽到了動靜,轉過頭來。
“你醒了,過來吃飯。”羅明將小白抱在懷裏。
小白看到桌子上擺着粥和肉,而且還是魚肉。
“魚肉是昨天晚上剩的,你可別嫌棄。”羅明用筷子輕輕的把不帶刺的魚剝下來,遞到小白的嘴邊。
小白的確是餓了,可小白不喝粥,只吃魚。
羅明把剩的半條魚全部餵給了小白,然後端起粥一飲而盡。
小白沒想到羅明居然把魚全部餵給了自己,而他只是喝白粥。
“你乖乖的,別亂,我要好好看書。”羅明拍了拍小白的腦袋,把她放了下來。
小白乖巧的叫了一聲,在屋裏陪了他一會兒,實在覺得無聊,便偷偷的溜了出去。
這次羅明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書本上,便沒注意到小白溜出去。
流霰來到昨日與小黑相遇的地方,小黑此時已經在那裏等了一會兒。
“流霰,你總算來了。”小黑激動的跑過去。
“你說說除了那種地方,還有哪裏掙錢比較快。”
小黑昨天就已經想過了,所以立馬答道:“堵坊,在那個地方有很多人一夜暴富,但也有很多人虧的血本無歸。”
流霰點頭:“告訴我怎麼走。”
小黑把最近的一個堵坊的路線告訴流霰:“可你不會玩兒。”
“我進去看一看就知道了,反正我本來就沒什麼,也不怕虧的血本無歸。”這就是所謂的不怕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帶個面紗,你的樣子太招人。”小黑經歷過昨天的事情之後,就變得謹慎起來,這張臉的確是太惹眼,堵坊那種地方比妓院還亂,當然得遮遮。
“好。”流霰直接從自己的裙擺上撕下來一塊兒當面巾,直接就遮住了半張臉。
流霰按照小黑說的路線找到了堵坊,堵坊大門常開,根本不用敲門,便可以直接長驅直入。
即便是喜鵲精經常在她面前講話本里的內容,她也沒有聽到過關於堵坊的故事。
所以流霰非常虛心的站在最外面看別人如何玩兒。
流霰看完一桌之後又換了一桌繼續看,大概看了三四樓之後就明白是怎麼玩的了。
而且流霰發現自己玩兒這個有個先天優勢,那就是耳朵特別靈,她能夠聽得出來骰子到底是大是小。
為了驗證她在心裏堵了兩三回,全都對了。
流霰看到別人手裏都有籌碼,想到自己身無分文,正在踟躕之際。
對面擲色子的人看到了她:“姑娘不妨試試。”
“我沒有籌碼。”
擲色子的人指了指她頭上唯一的發簪:“髮飾也是可以的。”
流霰伸手摸了摸自己頭上唯一的發簪,自己頭上唯一的這個裝飾,還是喜鵲精給自己的。
據喜鵲精說這是一對兒,喜鵲精一隻,流霰一隻。
“好。”流霰毫不猶豫的把簪子抵了出去,反正她有信心一定能贏回來。
擲色子的人拿着色子搖了又搖搖了又搖,最後放在桌子上,大叫一聲:“買定離手。”
流霰一直細心的聽着,心裏確定一定是大。便直接把簪子放在了‘大’字上。
流霰是唯一一個放的這麼利索的人,其他的人還都在商量,有的人選大,有的人選小。但仔細看看,選小的人是多的。
流霰在心裏想:怪不得有人會虧得血本無歸。
盒子被打開,果然是‘大’。
擲色子的人開始分錢,流霰拿了自己應得的那一份。
這可真是空手套白狼,一分錢沒有,居然此刻就有了一把碎銀子。流霰有些激動,這可是自己來人間真真正正掙的一份錢。
先不說以後會怎樣,反正今天不會讓自己和野貓們餓肚子了。
“姑娘手氣真好,再來一把吧。”擲色子的人道。
賭場裏都是有規矩的,沒有贏一把就想抽身的道理。而且通常情況下,他們都會讓第一次玩的人先贏,贏紅了眼之後,再讓她們虧得身家全無,全部輸在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