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7 章 番外(另世七)

第 97 章 番外(另世七)

略帶調侃的語氣笑吟吟地望着她,漆黑的瞳里倒映着她小小的身影。

她的心似乎被什麼東西狠狠撞擊了一下,無法抑制地瘋狂跳動了起來,令她不禁羞赧地垂下了頭。

“怎麼了”

魏峙似乎看出了她的羞赧,卻依然壞心眼兒地湊近了些許,側過臉近距離地望着她,

“你還沒回答我呢。”

溫熱鼻息輕輕拂在她的臉上,溫溫的,痒痒的,令她不自覺地瑟縮了一下,往旁邊挪了些許。

“躲什麼...”

他亦步亦趨地跟了過來,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似地,

“嗯?”

“魏總。”

夏竹悅有些尷尬地笑笑,伸出手來輕輕地將他推遠了些許,仍垂着頭,吶吶地,

“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很油膩。”

“哈哈哈哈...”

魏峙愣了一瞬,笑的樂不可支,胸腔微微震動,隨意往後一靠,靠在了靠背上。

嗯,她從前也曾經這樣說過。

不過他權當她是在誇讚自己了。

看見她坐立難安的模樣,魏峙回首拿過一個文件夾遞給她,

“這是這次需要翻譯的內容,你先看看吧,晚些會用到。”

“好的,魏總。”

夏竹悅接過文件夾,放在桌面上,從自己的包包里找出一支水性筆,開始翻閱起來。

她看的很認真,微微垂首,幾縷秀髮散落在額前,時不時地用筆將一些艱難晦澀的詞句做上註解。

舷窗外的光線溫柔落在她身上,似為她渡上了一層光暈,看上去漂亮極了。

魏峙斜靠在那裏,靜靜地望着她,似乎人世間的一切都驟然遠去,徒留這一個美麗的畫面似的。

他的眼裏再也看不見其他的東西,只能痴痴地望着她。

似乎遇到難題了,她眉頭微蹙,殷紅的唇瓣兒輕輕咬着筆蓋,像是在思索着些什麼。

許是遇到生僻的詞彙了,她專註地思考着,白膩的前額泌出了晶瑩的細薄汗珠兒,濡濕了些許髮絲,黏膩在柔嫩的腮邊。

忽地,她側眸望了過來,眸中驚疑不已,令魏峙心下一緊。

他這才回過神來,這才看見自己懸在她腮邊的指尖。

原來連他自己都不曾發覺,方才他已經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替她將黏膩在腮邊的髮絲攏去了耳後。

她的耳朵很紅,紅的簡直要滴出血來似的。

她的臉頰也很紅,像一顆紅撲撲的甜桃兒似的。

誘人極了。

“悅兒......”

他呢喃着。

“呃......”

沒來由地,她的心似被人狠狠攥住了一般,痛的她悶哼一聲,緊緊捂住了心口。

看到她痛楚的面色,魏峙想起她先前在公園裏的情狀。

她似乎對這個稱呼有反應,魏峙心下一喜,這樣是不是表示,有可能能夠喚醒她曾經的記憶呢。

但眼下她似乎難受的緊,魏峙不忍心她繼續痛楚下去,趕緊伸手攬過她,輕柔撫着她的背脊。

忽然被他攬進懷抱里,夏竹悅驚訝非常,急急想要推開他,但是她的心臟實在是太疼了,完全自顧不暇。

而且奇怪的是,伏在他的胸膛上,似乎立刻就將她的痛楚消解了大半,令她不禁失了想要立刻推開他的念頭。

強烈有力的心跳聲隔着薄薄的衣料透進了她的耳朵里,一聲一聲,似雄壯的鼓點一般,彷彿聲聲都重重地擊打在她的心房上似的。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奇怪了。

為什麼,會覺得好想依賴在他的懷抱里呢。

她的面頰貼在他的胸膛上,細微的起伏都隨着體溫放大了似的,她甚至都能感覺到那具身體是怎樣的精壯有力。

她瞬間燥熱了起來,一股熱氣自下而上衝上了面頰,不消看也知道自己現在臉肯定紅的不行。

實在是太失禮了,她窘迫極了,收拾了心情迅速推開他坐直身子。

“好些了么?”

魏峙被她猛然推開,卻並沒有惱意,反而很是關心地輕聲問着。

“嗯。”

她點點頭,很是歉然,

“真對不起魏總,我也不知道今天是怎麼了,我......”

“魏峙。”

“嗯?”

“叫我魏峙。”

他和煦笑笑。

“這怎麼行,您是總裁,怎麼能直呼您的名字。”

“剛才還好好的,怎麼又您您您的了?”

夏竹悅愣了愣,想起了先前那個令人的尷尬的問題,好容易繞開了,她可不想再繞回去,只得垂下頭去,裝作有些睏倦的樣子。

魏峙也不再追問,兩人靜靜地坐了一會兒。

夏竹悅的心漸漸平靜了下來,一股難以言喻的疲憊感席捲而來,她闔上眼睛,沉沉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飛機落地一瞬的衝擊感驚醒了她,她迷濛醒來,發現自己歪着腦袋靠在魏總肩上,似乎酣睡了許久。

這樣近的的距離看過去,他的皮膚真好啊。

她還沒醒透,迷迷糊糊地胡思亂想着。

“醒了?”

他擱下手中的書,回首沖她笑笑,

“脖子酸不酸?本想叫你去後頭床上睡的,又怕擾了你的好夢。”

“啊,對不起。”

她趕緊抬起頭,尷尬地背過身去,抱起自己的小包包。

這恐怕第一次出差就是最後一次了吧。

她心下哀嚎着,平時都好好的,怎麼一出來就狀況百出,魏總對她的印象一定很差,該不會一回國就開除自己吧。

得趕緊好好表現表現,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才行。

她苦惱地咬着嘴唇,等飛機停穩了開了艙門,背起小包包抱起文件夾起身乖乖跟在魏峙身後往外走去。

才一走下舷梯,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她打開包包拿出手機,是哥哥打電話來了,她趕緊按下接聽。

“喂,哥。”

“你在哪”

李牧白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來,電流使得他的聲音微微失真,卻也難掩那焦急的語氣。

“怎麼啦?出什麼事了嗎?”

聽見哥哥的語氣這麼焦急,令她不禁也緊張了起來。

“你在哪裏?給你打這麼多電話都無法接通。”

“噢。”

夏竹悅一拍腦門兒,

“忘了跟你說了,我出差了,剛在飛機上可能沒有信號沒接到電話。”

“出差?去哪裏?”

“G國。”

聽筒那頭的李牧白沉默了一會兒,沉聲問着:

“什麼時候回來?”

夏竹悅心下一緊,不知怎的,她似乎能夠感覺到哥哥有些生氣了似的,是在怪她沒有提前向他報備嗎?

她抬手看了一下手錶,正是國內下班的點兒,估計是李牧白去公司接她下班卻聯繫不上她才生氣的吧。

嗯,是自己的不對,令哥哥擔心了。

這樣想着,她擠出笑意正準備說些保證安全早些回家的好聽話兒來哄哄他時,魏峙的車已經到了,他回首看向她,示意她先上車,

“來。”

“謝謝。”

她點頭致謝,匆匆握着電話坐了進去。

“有男人在你身邊?”

李牧白的聲音冷硬了下去。

夏竹悅才將將坐好,魏峙也跟着坐進了後排,貼在她身邊坐了。

她知道哥哥不許她和別的男生接觸,生怕哥哥又說出什麼奇怪的話來被魏總聽見令自己工作不保,連忙捂住聽筒,輕輕回復着:

“同事而已啦,我很快回來,先不說啦。”

說罷掛斷電話,放進了小包包里。

還沒等她扣上包扣,電話鈴聲又響了起來,她只得拿出來一看,還是哥哥的電話。

她接聽了,

“哥,還有什麼事嗎?”

“小竹。”

李牧白沉沉喚了一聲,似乎很是壓抑,

“你馬上回來。”

“哥,你別鬧了,我在工作。”

夏竹悅輕聲解釋着。

魏峙側目,詢問她,“怎麼了?”

“沒什麼。”

夏竹悅有些尷尬地笑笑,背過身去壓低了聲音,

“三天後就回來了。”

“馬上回來。”

李牧白不肯讓步。

夏竹悅有些無語,不知道該怎麼勸說他。

雖然哥哥是想要保護她,但也不能這樣無理取鬧吧,工作也不是兒戲,怎麼能這樣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一時半會兒電話里也說不清楚,還是回去后再跟他詳細解釋吧。

“哥,回去再跟你說吧,我先掛了。”

她掛斷電話,摁了靜音,把手機放回了包包里。

做完這一切,她忽然感覺有些失落似的,垂頭喪氣地靠在椅背上,茫然地望着窗外向後飛馳的風景。

“男朋友么?”

魏峙狀似無意地輕聲問了一句。

“不是,是我哥哥。”

魏峙瞭然笑笑,他早就了解到,她壓根兒就沒有什麼男朋友。

“他也是擔心我,不過我已經長大了,正常的工作還是要好好做的嘛。”

她怕魏峙多想,趕緊向他解釋着,順便表着忠心,表示自己一定會好好做好這份工作的。

“你還有個哥哥?”

魏峙明知故問,這也是他最擔憂的事情,自從他的記憶恢復后,他就想起那天帶走她的正是李牧白。

不過李牧白似乎並沒有從前的的記憶,如果他對悅兒只是單純的兄妹感情,也就罷了。

如果他......

他不願往最壞的方向去想。

先探探她的口風吧,看看她對李牧白是什麼感覺。

“嗯。”

夏竹悅沒有防備,點點頭。

“是上次見過的那位么,你們倆長得似乎不大像。”

閑聊一般,魏峙沒有看她,隨口說著。

“不是親生的哥哥,是爸爸收養的哥哥。”

夏竹悅笑笑,

“雖然不是親生哥哥,但我們感情很好,我真的把他當做親哥哥的。”

“是么。”

“嗯。”

“感情那麼好的話,或許可以成為男朋友。”

他強忍着心酸,說了一句違心的話。

夏竹悅愣了一瞬,忽地“噗嗤”一聲笑出聲來,皺起眉頭,

“不要了吧,我們都那麼熟了,要是能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

她想像了一下哥哥做她男朋友的畫面,不禁打了個冷顫,

“你快別這樣說了,我想想都覺得很難受。”

那忸怩的小模樣逗樂了魏峙,

“為什麼,他不夠好么?”

“他很好,可以說,他太好了。”

她嘆息了一聲,

“但是哥哥來我們家太久了,從我記事起,他就是我哥哥了,我對他有着深厚的親情,實在沒辦法將他當做男人來看待。”

“這樣么......”

魏峙心裏很是欣喜,幾乎要壓抑不住的笑意溢出了唇畔,他靠近夏竹悅,痞痞地望着她,

“咱倆不熟,你看我有機會么?”

“什麼機會?”

她有些茫然。

做你男朋友的機會。

魏峙心裏這樣想着,但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他不想再像從前那樣逼迫她,逼得她一再逃離自己。

如今的他,只想將所有美好的一切雙手捧到她面前,寵她愛她,讓她自發地愛上自己,接受自己。

“沒什麼。”

他輕聲應着,看向窗外,不再說話。

“哦。”

夏竹悅雖然覺得他說話沒頭沒尾的,但人家畢竟是領導,自己能怎麼辦呢,他想說話就陪他聊幾句,他不想說話自己就樂得清閑唄。

於是她也不吱聲了,安靜地坐在那裏。

汽車抵達魏峙在G國的住所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林霄替她安排了魏峙隔壁的房間,還派人替她送來了一應用品。

她道過謝后關上房門,坐到床上打開包包拿出手機,準備給哥哥打個電話報個平安。

可是手機拿出來卻黑屏了,她還以為手機壞掉了,一陣鼓搗,鼓搗了半天直到插上電源充了幾分鐘才顯示了開機畫面。

怎麼會沒電了呢,平時充一次用一兩天是沒問題的呀。

她很是納悶,一邊充電一邊準備翻看未讀的消息。

才剛劃開鎖屏就看見鮮紅的提示圓圈,二十三通未接來電。

點開一看,全是哥哥的。

“......”

他瘋了么。

夏竹悅嘟囔着,回撥了過去。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您好......”

“......”

機械的提示音輪迴個不停,夏竹悅只得掛斷電話,打開V信界面。

原來哥哥也早已給她發了很多條消息問她在哪裏。

唉。

感覺很窒息。

但她仍覺得哥哥這是擔心她才這樣的,倒是自己直接靜音的舉動有些不妥當,於是她在消息框裏輸入了自己回國的具體時間,報了平安,摁了發送。

可是等了很久,李牧白也沒有回覆。

肯定是生氣了吧。

唉。

真小氣。

夏竹悅撇撇嘴,不理她就算了,等回去了再好好向他道歉哄哄他吧。

她起身坐到桌前,翻開了魏峙給她的文件夾,打開手機找出電子詞典,將先前粗略標註的晦澀生僻詞和專業術語好好細化研究了一番。

等熟悉了所有需要翻譯的問題,她又將這些問題所需要的背景知識都查出來大概學習了一遍。

做完了這些,已經是深夜了,她伸了個懶腰,拿過手機看了一眼,李牧白仍然沒有回覆她。

她嘆了口氣,起身去洗漱,洗完澡吹乾頭髮后她已經困的不行了,一倒在床上就昏沉睡了過去。

這一夜睡得很是香甜,直到她醒來時,已然是日上三竿了。

她一看手機,九點二十五分,嚇得她一骨碌坐起身來。

十點鐘的會議,這可怎麼來得及。

她懊惱地翻開鬧鐘,才發現鬧鐘早已經響過了,被她迷糊間直接摁掉了。

“完了完了完了。”

她趕緊起身去洗漱,手忙腳亂地隨手扎了頭髮,換了套裝,又想起得化淡妝,但實在是來不及了,只得拿出口紅隨手塗了一點點,讓自己帶點妝感。

她慌張地蹬上高跟鞋抱起文件夾就拉開房門往外跑。

一拉開房門,正碰上晨跑回來的魏峙。

他一身運動短打,汗的渾身散發著熱氣兒,原本一絲不苟的髮絲濕漉漉的,不羈地散落在額前,看上去哪裏像商界裏叱吒風雲殺伐果斷的大人物,活像個青春洋溢的大學體育生。

他身上的汗味隨着動作帶起的氣流鋪面而來,充滿了男性荷爾蒙,性感的不行,更誑論那寬肩窄腰大長腿的絕好身材和緊繃到不行的肌肉線條,着實將夏竹悅整懵了。

一大清早就來這麼刺激的嗎?

從小在哥哥的嚴格管控之下,她還從來沒有談過男朋友呢。

用時下流行的一句話來說,她可是母胎單身許多年的寡姐啊。

誰不喜歡帥氣的小哥哥呢。

誰不想要甜甜的戀愛呢。

她也想啊,大學這幾年,眼見着要好的小姐妹們一個個地脫單了,天天在她面前秀恩愛給她喂狗糧,可她一有什麼風吹草動就被哥哥掐死在搖籃里,她着實沒法子啊。

寶寶心裏苦,可寶寶說不出啊。

“醒了?”

一聲輕問,打斷了她的胡思亂想,她回過神來,只見魏峙隨手拿毛巾擦着脖頸上的汗,站在自己面前俯首看着她。

粉紅泡泡瞬間煙消雲散。

她在瞎想些什麼呢,這可是訊菱的魏總啊,就是借給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對他有非分之想。

她尷尬笑笑,

“魏總,不是要開會嗎?我準備好了。”

魏峙抬手看了眼腕錶,

“看你沒醒,推到下午了。”

“啊?”

夏竹悅大驚失色,

“因為我,把會議改期了嗎?這怎麼可以。”

“有什麼不可以。”

魏峙笑笑,往自己房裏走去,隨口囑咐着:

“等我一下,我帶你去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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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青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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