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四章 惡戰
而那個人竟然是魁生。
我當時就愣住了,他此時已經不能稱作為是完整的人了,而是雙腿被燒灼掉,連眼睛裏都透發著白色渾濁物的殘疾人。
而身旁的魁文看到這揪心的一幕,眼淚直接就流了下來,沖了過去將魁生的身體抱在懷裏。
“哥,你們怎麼了?”
“我聽見你們的聲音我就緊忙追過來了,怎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而魁生的嗓子都已經被熏啞了,根本無法開口說話,只是用僅剩下的一條手臂和手指在魁文的後背上亂寫着什麼。
而當我逐漸翻譯出來以後,才知道他們經歷了什麼事情。
原來當他們發現我和魁生被困在一樓金殿以後,就想方設法的想要進入金殿內部營救我們,當他們看到金殿的第三層閣樓入口時,當即就用繩索和攀爬的方式全部湧入了金殿內。
期間他們也遇到了各種機關,但全都成功破解開了,甚至沒有什麼人受傷,也正是在眾人得意的時候,他們被困在了最後一扇金門之中。
按照魁瑩的說法,金門裏沒有任何破解的機關,這裏應該是五行迷宮中的死門,隨後他們就將身上的血液收集起來裝進了不鏽鋼水壺裏。
不多時金門內就開始噴發出先前硝鹽池裏的腐蝕液體,而他們幾個人為了能讓其中一個人活着見到我們以及保護收集的血液。
缺血昏迷之際,大壯二壯和魁瑩就將自己的身體都壓在了魁生的身上,希望他能撐過機關結束。
而我們先前在第二層大殿裏聽到的慘叫聲,正是他們遇難時所發出的聲音。
魁文感受着身後魁生所留下的文字,到了這裏已經變得泣不成聲,而我看着這虐心殘忍的一幕也不禁有些動容。
魁文本想給他一槍,讓他能死得好受些,就在這時魁生又在他的後背歪歪扭扭地寫了幾個字。
“別忘了我們的使命是什麼,我身上還有血,別浪費。”
這句話讓本就已經泣不成聲的魁文更加崩潰,他將魁生的軀體背在身上,將他懷裏保護溫熱的不鏽鋼水壺也掛在了腰間。
水壺裏裝着的是魁家人的血,這顯然和那件所謂能夠改變巨大變故的神秘東西有關,致使魁家人不得不這麼做。
我攙扶着魁文兩人緩緩走出了金門,就在這時,我突然注意到在門口被石門擋住的角落裏也繪畫著幾幅圖案。
自己心中意識到有些反常,隨即打着手電筒照去,而這一回驚得我連手中的手電都摔到地上去了。
“這,這怎麼可能?”
“咱們經歷的一切怎麼都會在壁畫裏。”
我看着眼前壁畫裏的圖案越發感覺到驚恐和畏懼,下一秒才意識到自己的話語有問題,並不是我們的經歷都在畫裏。
而是在很久之前,就有人將我們今天發生的事情全都畫在了牆上,看着壁畫中我和魁文的兩人身影,我才逐漸明白另一句“止步聽樓雨”是什麼意思。
原來這正是指當時我和魁文聽見牆裏傳出慘叫聲時,我們附牆傾聽時的景象,而在當時魁家人就已經被困在金門裏遇害了。
而那首四句詩詞原來也並不是提醒我們如何避過機關,而是在說如果看到提示還繼續前行,那麼我們隊伍里就一定會遇到詩詞裏所提示,必然發生的事情。
我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石壁上壁畫裏的景象,姚家人怎麼可能會預測到未來幾十年後的事情走向,而且甚至是一字不差。
我將石門后的壁畫指給魁文去看,而他也有些震驚,可是下一秒他的眼神中的疑惑逐漸內斂,最後就不在說話了。
我和魁文最後是在距離金門不遠的地方,發現了通往第四層金殿的暗道入口,看着筆直向上的樓梯石階,我心頭突然籠罩着一層陰霾。
石階上面會不會有什麼機關,防守着最後一層最為重要的秘密。
不過魁文瞄了一眼石階以後就頭也不抬的踩踏了上去,甚至還沒等我阻攔,他就已經走到了石階的盡頭,這回反倒是我感覺有些不可置信了。
或者說能到達最後一層的人,都是姚家人預先猜測到的,所以也就沒有再繼續設置機關的必要了。
登上石階以後,映入眼帘的再度是一條由金色石磚所鋪設的長廊甬道,而這一回眼前的道路一眼就能望到盡頭,隱約間我似乎還能看見在盡頭處有一扇高聳的金色石門,在門口處還立着兩座雕像。
我心情在踩踏在第一塊腳下石磚的那一刻,就已經變得無比激動,甚至隱隱間回想起胖子人死前曾說過的話。
一定要改變那場即將到來的驚天變故,不然整個世界都可能出現不可預料的後果。
到了現在,我仍然不知道那場變故是什麼,不過這一切肯定會在我和魁生拿到那件東西以後,才能知道究竟是什麼。
我邁着步伐一點點向石門走去,似乎每走一步,身上都彷彿夾雜着千斤重擔和死去的摯友以及魁家人的期盼。
沒想到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了幾聲雪猿咆哮的聲音。
我隱約間順着聲音向頭頂的方向望去,沒想到下一秒原本嚴絲合縫的整塊岩石天花頂突然裂開了縫隙,一隻長滿絨毛的雪猿手掌從裂縫中探了出來。
緊接着是兩條粗壯的雙腿,魁文見狀舉起手槍瞄準,本打算在雪猿露出腦袋的一剎那間開槍將其擊斃,沒想到在連開了兩槍以後,第三顆子彈正好在手槍里炸膛了。
槍管被崩飛出去,就連魁文的手也被炸傷一瞬間鮮血淋漓。
而他開的那兩槍除了一槍打偏了以外,另一顆子彈正好打進了雪猿巨大頭顱的左眼中,這一槍雖不致命但也讓其暫時失去了行動能力。
我和魁文同時掏出冷兵器橫在胸前,兩把匕首在掌中閃爍着鋒利的寒光,雖然刀口鋒利但沒有了槍,我們面對暴怒的巨猿還是相當於以卵擊石,勝利的可能性很小。
在眼睛受傷的巨猿從頭頂砸落下來的窟窿鑽進來以後,又有一頭體型較小的雪墜落了下來。
關鍵時刻魁文將身體殘缺的魁生安置在角落裏,隨後瞅準時機拿着匕首就衝著白猿的位置捅了過去。
他眼神中閃爍着果斷的殺伐和冰冷,瀰漫起來的殺機,甚至讓我都感覺有些畏懼,而暴怒的較小白猿看同伴受傷,當即眼睛就猩紅了起來,抓狂着拍打着胸口沖了過來。
魁文堪堪躲過它從頭頂拍過的一擊,匕首就正好刺在了他的腋窩下方,這一刀扎的十分深入,疼的白猿慘叫哀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