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墜井
情郎?在說容隱?他怎麼會活不久了?壓在她身上的又是那個鬼?
用力掙扎,卻發現自己好像渾身已經沒有多少力氣,沈懷寧感到胸口一涼,像是被豬拱了一般的熱氣噁心的噴在她的身上。
容隱在哪兒?為什麼他不來救她?容隱,容隱……
喃喃的發出輕微的聲響,就在壓在身上的人更加肆意妄為的時候,卻猛然間聽見外面傳來咚的一聲悶響。
沈懷寧腦袋上的布袋被人摘了下來,眼見着一張驚魂未定的面孔看着自己,女子手指都在微微顫抖的問道:“你,你沒事吧?”
“是你?”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剛剛經過這裏的時候發現村長的兒子他,他正想要欺負你,所以我就,我就……”
看着她手中舉着的玉米棒子,似乎能想出來她剛剛用了多大的力氣才讓它們散落一地。
渾身無力的盯着地上被砸的已經翻了白眼兒的瘦皮猴,沈懷寧雙目赤紅的起身,順手抄起桌子上的茶壺就要朝着他腦袋砸下去。
“別,別別,求,求你了,若是他出了什麼事,以後村長就不會再給我們家糧食了,我家孩子還,還沒斷奶,不能沒有吃的。”
這番話,顯然村長與他兒子是妥妥的鄉霸,這讓沈懷寧更是心中噁心。
她一邊喘着氣,一邊在房中四周找尋着繩索,困難的將瘦皮猴捆綁起來,接着抓住女人的手:“你來這裏做什麼?容隱呢?”
“我,我家中實在是揭不開鍋了,我想要借一些糧食,還有你男人……他,他一大清早就出去了。”
所以這瘦皮猴才敢對她用這麼惡劣的手段?
面色陰冷,沈懷寧跌跌撞撞朝着外面走去,她敢十分肯定,自己是被被蒙汗藥迷住了。
為今之計,就是要找到涼水……
眼前白茫茫一片,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天旋地轉,沈懷寧無數次的搖着頭,最終將目標鎖定在院中的枯井之中。
她踉蹌着搖搖晃晃沖了過去,沒來得及聽後面的女人開口疾呼,整個人已經栽了下去。
砰的一聲重重落地的聲響,全身的骨頭節都在張牙舞爪的叫囂着疼痛。
雖然如此,但是這麼一摔,卻也讓沈懷寧徹底清醒過來,她深呼吸的看向四周:這裏是一口枯井,裏面的水早已乾枯,四周除了雜草與青苔,根本就看不到一點兒光亮。
“姑,姑娘,你沒事吧?你。你還活着嗎?”井口上方有人輕微的聲響,似乎是不敢驚動這宅子裏面的人。
沈懷寧長出了一口氣,齜牙咧嘴的笑出了聲:“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
“那,那你等一會兒,我,我現在就去找人想辦法。”
女人說完這句話,掉頭就跑開了。
先不管那女人究竟能不能找到救她的人,反正現在倒在這裏也無人應答,沈懷寧索性艱難的挪動着身軀,以此期望給自己找個舒服的地方。
可就在她摸索期間,卻總覺得壓在腿下面似乎有什麼東西。
隱隱約約的,她甚至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此時加速:不會這麼巧吧?這裏是一口枯井,而她又掉落下來,最後……身子下面的……不會是死屍吧?
自己把自己嚇個半死,沈懷寧急忙貼着牆壁摸索着站起身行,但刺痛的腳踝還是讓她沉吟出聲。
她用腳踢了踢身子下面的東西,發現似乎不像是骨頭一類的,這才放下心來。
重新蹲在地上,沈懷寧又摸了半天,終於在那些乾枯的雜草下面摸到了一個一碰就碎的包裹。
顯然這個包裹是經過了井水的浸泡才會腐爛的這麼快,這也說明這口井乾枯的時間也不是很長。
再在包裹裏面摸了半天,雖然看不到形狀,卻好像觸碰到一個木頭盒子。
不知是什麼木質,竟然沒有腐朽,很是神奇。
沈懷寧正將木頭盒子拿在手中,上面卻突然掉下來一根繩索。
沒等她反應過來,一條人影從天而降,雖然看不清晰,卻還是很精準的一把抓住了她的腰肢,直接將她拎了出去。
狼狽的倒在地上,頭上臉上衣服上都是青苔與雜草,此時的她就像是落難的蘆花母雞一般讓人覺得可笑之至。
“你跑下面去做什麼?難道不知道枯井有可能會摔死人?”
無法抑制的憤怒讓容隱有些口不擇言,沈懷寧剛剛想說自己的腳痛,卻被他這句話吼的定在當場。
她委屈的咬緊貝齒,看着容隱站在那裏訴說著她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猛然間沈懷寧將足上的繡花鞋朝着容隱的臉上飛踢出去:“我要不是被蒙汗藥迷暈了頭,又怎麼會無緣無故跳到一口枯井裏面去?我又不是傻子?”
氣惱的轉身抱着自己撈上來的盒子,頭也不回的走了,在場的每個人似乎都被她那跛腳所吸引,幾乎沒有人看到她懷中端着的盒子。
氣呼呼的回了房,一眼看到本該被綁在房中的村長的兒子此時卻已經不見了,沈懷寧心情更是奇差無比,她隨手將盒子丟在床上,上面的鐵鎖卻因常年被水腐蝕生鏽,經由這麼一摔,就這麼打開了。
裏面掉落出一卷畫軸,沈懷寧有些困惑不解的走上前去攤開了看,眼神卻開始逐漸凝聚……
看着上面,似乎畫的就是這附近的山山水水的景緻,而其中有一處被畫著大大的紅色圈圈,再怎麼看,都像是傳說中的……寶藏?
怎麼會一個鬼替身的案子裏面牽扯出寶藏的事情呢?
沈懷寧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窗欞卻突然傳來噠的一聲輕響,猛然抬起頭,窗外一雙一閃而逝的眼睛,讓沈懷寧忙不失迭的大喊一聲:“別跑。”
本來還在院子裏懊惱沒有注意到沈懷寧受傷的容隱,在聽到這句話之後,跟元一馬上沖了進來,卻與沈懷寧撞在了一處。
“嘶,該死的,竟然讓他跑了,都怪你!”
沈懷寧一邊絮絮叨叨的,一邊用力捶打着身前的容隱。
後者卻只是關切的追問:“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