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1章

穿過一片莊嚴為了餵養那群吃貨辟的菜地，惹惱了幾隻正忙着下蛋的母雞，鬼知手一揚，在一片茶園前停住了。茶園當然也是莊嚴的傑作，要供養這群養尊處優的少爺姑娘，全靠採買成本太高。土堡里養着眾多僕從，種種茶、養養菜並不覺得如何辛苦。這裏也是聚眾鬥毆的首選地點，茶樹種的比尋常茶園的稀疏，茶樹之間大大小小的土坑都是十三殺的傑作。

停了一會兒，羽郁上前一步，素手一揚，幾枚鐵蛋甩到茶樹間的空地上。噗噗聲響不斷，鐵蛋打中的地方土地陷落，全是成人小腿長短的深坑。

“他媽的！”隨着一聲嘟囔，茶園邊靠近土堡後院牆的地方黃土崩了半尺高，侏儒從土坑裏竄出來，邊罵邊往土堡里跑。可他那扭曲的雙腿實在不適合逃跑，轉瞬就被五個飛羽圍住了。

鬼知丟下一句，“老五，你和老四一樣的待遇，可莫說為師偏心了。”便帶着羽郁和剩下的幾個飛羽飄然進了後院。

恪言齋。

莊嚴正襟危坐，一副日常對十三殺訓話的樣子，只是現在坐在下面聽訓的就只有商人和刀客兩個。刀客在老大跟前聽訓聽慣了，收起滿身的殺氣，乖巧的坐在椅子裏，老實的像只貓兒。相比之下商人就自在了許多，大概是坐久了腰疼，他站起來，扶着后腰在屋裏來回溜達，彎來折去的變換着各種搞笑的姿勢，完全沒把正襟危坐的老大放在眼裏。

刀客和這位常年在外的三哥接觸不多，在老大這兒，連冷月那隻猴子都要乖乖的，哪見過他這樣的。刀客眼睛當然不敢往閉目眼神的大哥身上瞄，只是低頭看着自己腳下一塊地磚。商人轉過來時，也頂多是快速的掃他一眼，眼神不敢追着他走。

商人大概性格有些急躁，溜達了四五圈，就忍不住了，“怎麼到現在還沒動靜？園子到這兒能有幾步路？！”

莊嚴眼皮都不抬，“老四和老五擋着，拖延一會兒也正常。”商人騰騰幾步走到他跟前，語速越發的快了，“他們兩個有幾斤幾兩你不知道？能阻多久？別讓人一鍋燴了吧！”

莊嚴終於睜開眼，還沒開口，有人已經接口了，“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們兄弟幾個裏，老三才是最有眼光的。”鬼知邁進恪言齋，身邊只跟着羽郁，“老大，你跟了我這麼多年，還是不明白。你們幾個不是我教出來的，就是我尋遍整個江湖網羅來的，你們有什麼招數，我會不知道？土堡經營數十年，雖然是你一手掌管，但我又何曾是不聞不問？最熟悉土堡和你們兄弟的也只有我了。”

鬼知毫髮無傷的來到恪言齋，不用問也知道水鬼和地鼠境況堪憂。莊嚴和商人見慣了風浪，面上並不露出什麼，刀客卻坐不住了。他站起來，手輕輕按在刀柄上，眼睛不住的往院裏看，全身戒備着。

鬼知眼睛掃過他，輕聲斥責道：“還是那麼沉不住氣。就算老四老五能把我身邊的飛羽都留下，你們三個，我一人也足矣。”他看向莊嚴，“嚴兒，拖延時間也沒用，你們是等不到十三的。我已經讓飛羽們落了谷口的鎮石，除了我，沒人知道開啟的法門。除非十三長了翅膀，飛過霧靈絕壁，否則你永遠也等不來她。”

“你們是我撫養、培植的，我不會殺你們。你們只在恪言齋等我，沒有到聽風閣去喧賓奪主，說明心裏還是尊重我這個堡主的。就憑這一點，我留你們一條性命。以後好好在土堡里住着，吃穿不愁。”

莊嚴站起來，微微一笑，說不出的閑適恬淡，頗有些世外居士的風姿，他拱手道：“多謝堡主容情。”此話一出，鬼知臉上難免就帶了幾分得色，不想莊嚴話鋒一轉，接著說，“我們兄弟跟了堡主這麼多年，堡主還是不明白。我們三個不去聽風閣，堡主真的以為是因為存了對您的敬重嗎？”

莊嚴把鬼知方才的話原封不動的還給了他，鬼知頓覺不妙，心底無端冒起一股涼氣。這時由遠及近傳來鬼知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聲音，“聽風閣里那麼多暗道機關，我們可不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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