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多情遇痴情

第三章多情遇痴情

第三章多情遇痴情

猴妮出生不久,就被丟棄在島上的竹林中。一個賣包子的老婦,聽到她的啼哭聲,把她抱回家中餵養。因抱她時四周看不到一個人,只有幾隻猴子在玩耍,老婦便給她取了這麼個名字。

猴妮的命太苦,從小就沒有受到父母的疼愛,未滿七歲時,收養她的老婦也一命嗚呼。島上的好心人不少,但怕她會克父母,誰也不願把她帶回家中。從此,她成了吃百家飯、穿百家衣的孤兒。

天明和尚來到海島后,就把她收留在身邊。閑暇時教她一些功夫,也讓她從經文中認了一些字。和尚成了護島老奴,她便自告奮勇地做了護花小僕。

猴妮隨天明住進南坡邊的山洞后,很少與外人交往,和金絲猴倒結成了好友。小金也有點喜新厭舊,和尚巡山時,它躲起來,不跟着走。猴妮要到梅花坡去護花時,它不聲不響地跳到了猴妮的肩膀,有時還討好地為猴妮理理頭髮。有了小金做伴,猴妮不再感到寂寞。

女娃造人,已為人植進了許多難以改變的天性。近年來,猴妮一個人洗澡時,發現自己身體上的明顯變化,心裏就有了一些怪怪的念頭,想着想着就會燥熱起來。她還不懂這就是情竇初開的一個特徵。

現在被比她大兩歲的豚郎,突然使勁地親了一口,她又有了那種奇怪的感覺,心裏很想豚郎再來幾口,或者······,嘴裏卻說:“你餓壞了吧?怎麼啃起我的臉來?”

和女孩打交道已是老手的豚郎,一聽這話便嘻嘻笑道:“你的臉蛋啃壞了不好看,我想吃你的舌頭。”說著便將嘴湊了過去。

猴妮瞪大眼睛,伸出紅紅的舌頭說:“你吃吧,我看你敢下口?”

這真是乾柴投進了烈火,豚郎還有什麼不敢的?一對少年男女早已滾在一處。

小金在一邊卻看不下去了。它跳到豚郎的身後,抓住他的長發,用力一拽,疼得他放開猴妮叫了起來。

這畜生到底還不完全了解人性,它還以為幫了猴妮的忙,跑到猴妮的身邊“吱,吱”地叫着擺功。被掃了興的猴妮氣得賞了它兩個嘴巴。

兩個人都冷靜下來后,又親熱地坐在一起交談起來。小金只能委屈地蹲在他們身後乾瞪眼。

秀色還是填不不飽肚子,豚郎第一次弄懂了什麼叫飢餓。他央告道:“好猴妮,你去找點吃的吧。我實在餓得受不了。”

猴妮在這方面不講情面,她柔聲說:“受不了也得受,你再忍忍吧。島上的規矩誰也不能破壞。”

他豚郎生氣地說:“你們這是欺侮島外人。自己監守自盜也不處罰。”

“什麼叫‘監守自盜’呀?”

“就是看管東西的人自己偷看管的東西。”

“你怎麼信口胡說呀,誰‘監守自盜’了?”

“不是你,就是那個和尚。我剛才在山洞裏可聞到了酒中的梅花香味。這梅花難道還是自己跑到酒里去的嗎?”

聽了這話,猴妮笑道:“都說‘饞貓鼻子尖’,你的鼻子怎麼比饞貓還尖?這花不是偷摘的,是我在地上拾起來,送給法師泡酒的。”

豚郎還是不服氣地說:“樹上那麼多的花不摘,倒去拾地上髒兮兮的落花,誰信呀?誰能證明你們不是偷的。”

猴妮認真地說:“天地和我自己的心都可以證明。我們島上的規矩都是大家定的,都心甘情願地遵守。犯了三次島規是要被趕出去的。就是公使偶爾觸犯島規,也一樣受罰。”

豚郎好奇地說:“聽你這口氣,‘公使’是你們最大的頭領吧?你們這裏的人真怪,連當官的名稱也怪。什麼奴啊、仆啊,還有這個使,好像都是傭人。這與我在書上看到的完全不同。”

猴妮說:“我也不懂,反正島上做什麼官,都是為大家做事,得不到什麼好處。”

豚郎已餓得沒了說話的興緻。就是有仙女在身邊,他也不會再**,只能躺在山坡上閉目養神。他大概忘了猴妮和小金是陪着他挨餓,只知道“物質是第一性的”。

直到太陽完全沉下去了,老和尚才在洞口叫道:“時辰到了,回洞吃飯吧。”

這眼睛長在手心的和尚,燒的菜倒真不錯。在山洞的門口就聞到了濃濃的香味。一大盤野豬肉,還有幾大碗不知是什麼內容的菜都擺在地下。

豚郎已顧不得客氣與斯文,抓了一大塊帶着骨頭的野豬肉,就啃咬起來。天明忙勸道:“孩子,慢點吃。這樣吃法,要傷腸胃的。先喝幾口梅花酒養養胃。”說著遞過來一大杯酒。豚郎啃完了手中的肉,喘了一口氣,才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

這酒一下咽,他禁不住又連喝了三大口。實在是太好喝了,不只是綿軟香甜,整個腸胃都好似曬到了三月的陽光,有說不盡的舒暢。他又吃了幾塊肉,喝了一口酒,好奇地問:“老前輩,都說餓肚飲酒會傷胃,你怎麼叫我先喝酒養胃呢?”

天明笑道:“你這小鬼懂的還不少。空腹飲酒確是對腸胃不利,可我這酒是泡過梅花的,飲后能護胃、養胃。”

豚郎恍然大悟道:“梅花還有這等功效,難怪你們這麼看重它。可惜我們島上一棵也沒有。”

天明解釋道:“梅有春梅、臘梅兩種。這坡上的是春梅,又非尋常的春梅可比,都是三百年以上的老梅。它們的根系都吸足了地下的陰氣,枝葉又吸足了三春的陽氣,陰陽相交、寒溫相配,成了世間難得的寶物。島上的人有了病,還要指望用它來醫治。”

這老少兩個,吃吃喝喝后談得很是投緣。猴妮先是餵飽了小金,自己馬馬虎虎吃完后,也喝了幾口和尚倒給她的梅花酒,便開始收拾、洗刷。她幹得自自然然,豚郎卻在一旁看得痴痴迷迷。猴妮喝酒後的臉蛋兒更是俏媚,幹活時扭捏的身子兒別樣嬌柔。

天明不愧是得道高僧,說話間躺在地上,頭枕一根圓木,就打起鼾來。

望着洞內唯一的一張木板床,豚郎低聲問:“晚上怎麼睡呀?”

猴妮說:“我們都不胖,這張床還睡不下嗎?”她還沒聽說過男女不能同床。

豚郎要的就是這句話,忙喜不自禁地整理好床上的破被。也不管臟不臟,他都覺得遠勝那紅綃帳里的鴛枕鳳衾,脫去了外面的衣褲就上了床。

猴妮吹滅了油燈,也鑽進了破被窩。黑暗中豚郎的手豈能老實?猴妮被他上下撫摸得像喝醉了酒,微閉雙眼一動不動地享受。一個多情郎,一個痴情女,早忘了洞內還有一個老和尚,竟然開始行雲布雨起來。

和尚不知是否真的睡着,就是沒睡,怕也不願管這塵世俗事,頂多念兩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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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情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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