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奇怪的三叔
面對這種詭異的場景,我只感覺後背一陣發涼。
逃出去的人,現在都回來了,而且還成了這幅模樣,難不成,真的像瞎子婆婆說的那樣,整個村子都會遭劫?
想到這裏,我莫名有些心慌。
不光是我害怕,圍觀的村民更是不堪,大多數人都嚇得臉色蒼白,心裏素質差點的更是癱坐在地,開始嚎啕大哭。有些人則怕惹禍上身,紛紛逃回了家。
這種情況,持續到太陽落山,整個過程中沒有一個人敢靠近。
當太陽落山後,跪在橋上的那批人終於停了下來,然後慢慢站起,轉過身,一步一步,四肢僵硬的向村外走去。走的時候,嘴裏依舊重複着那句話:走不了……都得死……
目送着那批人離開,卻沒有一個人敢上橋。橋上那觸目驚心的血跡,十分有衝擊力。
不知不覺天已經暗了下來,風也颳得更厲害了。
雖然剛才情況詭異,但村裡不乏膽大的人,有兩兄弟不信邪,吞着口水,大包小包的就走上了橋。走得很慢,很輕,生怕會出什麼事一樣。
所以村民也都眼巴巴的看着,最後,兩兄弟平安過橋,一點事也沒有,看到這種情況,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兩兄弟過去后,顯得很興奮,不停的對我們這邊招手,示意村民跟着過去。
在這兩兄弟的吆喝下,又有幾戶人家先後走了過去。剩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多少有些猶豫。現在天色已晚,眼看着就要下雨,再加上山路不好走,所以大部分人選擇了放棄,度過今晚再說。
當然,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想觀望一下情況,讓前面幾戶人家先冒險。
正是因為這種心理,村民們反而躲過了一劫。
因為在第二天早上,大雨過後,那些撞邪的人又回來了。和昨天同樣的情況,一出現就跪在橋中間,不停的磕頭,不停的重複着那句話。唯一不同的地方是,昨天還只是一排人。
而今天,已經是兩排。
在第一排身後跪着的,赫然是昨晚離村的人!
他們,最終還是沒跑掉,淪為了眾多木偶當中的一員,每個人表情都十分獃滯,不停的重複磕頭動作,看上去像是贖罪一樣。嘴裏念叨着的話,更是讓人絕望。
最重要的是,他們每個人身上都有一個黑手印!
這個黑手印,就好像死神的印章一樣,凡是這黑手印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這消息一傳出來,村子立刻炸開了鍋,一時間鬧得人心惶惶,再也沒人敢靠近那座橋。
因為這事,我最後一次僥倖,都被擊打得支離破碎。瞎子婆婆沒說錯,現在事情已經不受控制,逃跑的辦法根本行不通,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按照瞎子婆婆所說,結陰親,完成堂哥的心愿,消除他的怨氣。
只是我一直很奇怪,為什麼表哥會有這麼大的怨氣,非得讓全村人陪葬。從這點來看,似乎有點解釋不了,我突然有種感覺,堂哥的死,似乎另有隱情。
至於具體原因,我也不清楚,也沒時間多考慮,只能先結陰親,消除堂哥的怨氣再說。
雖然這事有危險,但這關乎我自己的小命,所以只能冒險一試。
我將決定一說,三叔並沒有反對,只是嘆了口氣,說了句讓我等等后就離開了。
大概半小時左右,三叔就回來了,手上還提着一隻大公雞。
三叔將公雞交給我抱着,然後還拿出了一根紅繩,綁住了公雞的爪子,紅繩的另一頭,則系在了我大拇指上。
我有些奇怪,問三叔這是什麼意思,將我和公雞用紅繩連起來幹嘛?
三叔一臉認真的看着我:“長生,接下來我跟你說的話,你要認真聽着,因為這關乎到你的性命。結陰親可不是開玩笑的事,而且,我也不太相信那個瞎婆子!”
我很驚訝,說怎麼了,瞎子婆婆不是在幫我們嗎?
三叔搖搖頭:“如果你相信三叔,就不要問那麼多,按照我說的去辦就行,你爸媽幫我太多太多,我絕對不能讓你出事。”
看三叔說得這麼認真,我只能點頭答應。這一刻,我突然發現,三叔好像變了很多。
見我答應后,三叔指着大公雞說:“長生,今天晚上結陰親的時候,不管看到什麼聽到什麼,都要抱着這隻大公雞。如果聽到雞鳴,就立刻拜堂,一刻不要耽擱。雞鳴第二聲,你才能入洞房。”
說到這裏,三叔突然拿出一個稻草人,遞給了我。
稻草人也就巴掌大小,背面還貼着一張紙,上面寫的是我名字,以及出生年月日,也就是俗稱的生辰八字。
我特別奇怪,問三叔這稻草人用來幹嘛?
三叔指着稻草人說:“當你聽到第三聲雞鳴聲,將這個草人放在枕頭下面。記住,整個過程中,不管看到什麼,都不能開口說話,如果能熬到天亮自然最好,如果熬不到,當第四聲雞鳴響起時,一定要立刻躲到床下!直到天亮才能出來!”
我有些好奇,說:“如果聽到第五聲雞鳴呢?”
三叔搖頭說:“應該不會,這種情況很少發生,你最好祈禱不要遇到。”
我吞了吞口水,說萬一遇到了呢?
一聽這話,三叔臉色立刻變得凝重奇怪:“如果,我是說如果你聽到第五聲雞鳴,那麼只管跑!有多快跑多快,千萬別回頭!”
三叔這話嚇得我眼皮直跳,這還沒開始,我人就虛了一半。
虛歸虛,但陰親還得結,這可關乎到我自己的小命。再三叮囑之後,三叔這才帶着我,又去了一趟瞎子婆婆家。
路上的時候,還出了點意外。也許是恐懼,也許是其他因素,很多村民將這事歸咎於我堂哥的鬼魂作祟,連帶着,將我和三叔也列入了禍害名單。
有幾個情緒激動的村民,在路上指着我和三叔就罵,罵我們是喪門星,家裏出了個禍害,害了全村人,一邊罵還一邊吐口水。
見這情況,我氣得不行,要不是三叔拉着我,我非得和他們干一架。
除了這幾個人外,其他平日裏關係不錯的鄰居,也看我們很不順眼,一路上指指點點的,眼神很厭惡,只是沒撕破臉皮而已。我雖然生氣,但也沒理會,和三叔一路疾行,上了後山。
七彎八拐走了許久,終於到了瞎子婆婆的木屋前。
似乎早就料到我們會來,瞎子婆婆不僅掛了燈籠,連喜字也貼好了,只是讓我有點奇怪的是,平常結婚都是紅紅火火的,可瞎子婆婆掛着的燈籠和喜字,都是白色的。
和上次來的情況一樣,剛進門,就見瞎子婆婆跪在地上,手拿三隻香,祭拜一塊蓋着黑布的相框,相框裏面不知道裝的是誰的照片。
等祭拜完后,瞎子婆婆就示意三叔先離開。三叔沒多說,看了我一眼后就走了。
三叔一走,瞎子婆婆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黑牙:“娃兒,你不用太緊張,只要過了今晚,就什麼事也沒有了。”
我恩了一聲,也沒多說。瞎子婆婆雖然是在笑,但卻比哭還難看,特別是那雙沒有眼球的眼睛,莫名讓我瘮的慌。
過了一會後,瞎子婆婆說她去請新娘,讓我在家等着。離開前,還叮囑我給她香爐里添香,一定要保證香火不斷。除了添加香火外,什麼東西都不要動,特別是那張蓋着黑布的照片,千萬不能揭開。
雖然奇怪,但我也沒多問,只是點頭同意。
瞎子婆婆這一走,整個木房子就剩我一個人,四周也是出奇的安靜,連個蟲鳴鳥叫聲都沒有。
本就在山中,而且還是個破舊的木房子,加上白色的燈籠和喜字以及安靜的氣氛,我總感覺渾身不自在,好像有哪裏不對勁,但具體又說不上來。
我四處看了幾眼,眼角餘光剛好撇到香爐上,只瞬間,我就嚇得渾身一顫。因為我發現,就這麼一會的功夫,香爐上的香,竟然燒了大半!
火星明亮,青煙繚繞,燃燒的速度快得驚人,幾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下降。
那種感覺,就好像有人在旁邊用力吹氣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