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地藏王菩薩的訴說
地藏王菩薩？
這可是當年陰曹地府里的巨擘啊，和奈何橋的孟婆的地位一樣，那可是牛逼哄哄的大佬！怎麼在這裏？
當年沒有隕落嗎？
何雲牧想問些什麼，可是抬頭卻看到一隊鬼差，他趕緊低下頭躲在行走的鬼群中。
鬼差並沒有發現何雲牧的異樣，他跟隨在黑色斗篷女鬼身後走進了巷子裏，走了很久的路，這一路上碰到了各種鬼影。
什麼餓死鬼，長舌鬼，水鬼，油炸鬼，弔死鬼等等，得虧自己心臟承受力強，要不然何雲牧覺得自己早就被嚇死了。
不過本以為是去什麼危險的地方，何雲牧都做好一切準備了，卻沒想到卻是停在了一處純黑色建築面前。
說實話，在這個灰色的城市裏，這麼鮮艷的黑色還是很惹眼的。
這似乎是一座寺廟吧，只是有些破敗不堪，彷彿許久未曾修繕一樣。
寺廟的門前，還有一隻躺着的，如同看門狗一樣的動物，但是仔細看上去，卻又不是。
“這裏便是地藏王菩薩的道場，我非特殊時刻進不去，我在外面等你。”
黑色斗篷女鬼清冷地解釋道。
黑色的寺廟？地藏王菩薩的道場？
何雲牧心中雖然警惕萬分，但是現在也到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地步，必須去嘗試一下，到底這裏能不能離開？
至於危險，那不是正常的事情嗎？
扭頭看了看女鬼，何雲牧點了點頭，手持毛筆靠近黑色寺廟，手裏的毛筆是他最後的依仗。
似乎是感覺到了有來人，看門的莫名異獸抬頭看了一眼何雲牧，那眼中似乎露出了疑惑的神色，然後居然轉身跑進了寺廟。
寺廟的門口是打開的，何雲牧小心翼翼得踏進去，迎面看到的是一尊破碎的石佛，石佛只剩下了一半，另外一半塌碎在一旁。
而石佛的面前，一位身穿黑色僧袍的僧人正面對何雲牧，神色平淡的看着自己，似乎在等自己，剛才進來的異獸蹲在一旁。
“晚輩見過地藏王菩薩。”
寺廟裏就一個人，明顯他就是地藏王菩薩，何雲牧恭敬地躬身說道。
“我以為我等不到了，卻沒有想到還是等到了。”
地藏王菩薩的聲音很是平穩，給人一種泰山崩於前而不慌的感覺。
何雲牧覺得地藏王菩薩似乎在說，他等了很久很久，久到不可思議的那種。
“告訴我，你需要我做什麼吧？”
就在何雲牧思索怎麼開口的時候，地藏王菩薩反而先開口問道。
“呃……我想離開這裏，回到地界去。”
“今晚便是這冥長安的冥夜之日，也就是曾經的中元節，這冥長安與地界的長安虛實相應，你便可以進入地界，冥夜之日，地界長安歸冥長安掌管。”
這麼簡單？不應該吧！
果然還不等何雲牧提出來這個疑問，地藏王菩薩就繼續說道：“而眾鬼還是需要返回深淵鬼域的，除非是躲開鬼域使者的追捕，而你返回人間，就不能再回來了，你不能以鬼身存在於地界。”
“還請地藏王菩薩明示。”
耐心傾聽的何雲牧知道重要的轉折點要來了，就看地藏王菩薩告訴自己怎麼做了。
地藏王手中的佛珠不斷地轉動着，何雲牧感覺自己似乎有一絲恍惚，因為他好像看到地藏王菩薩的身軀在閃爍。
“長安城中有一寺廟，名為大慈恩寺，其中有一物，你吃下它，便可以重塑人身，脫離鬼身。”
大慈恩寺？這不是唐三藏取經回來放經書的寺廟嗎？只是這裏面還有吃的神物？
說到這裏，地藏王菩薩雙眼緊盯着何雲牧，讓他有些不舒服的感覺。
“那一物，有可能是唐三藏的佛肉，也有可能是他金蟬子那一世留下來的金蟬之殼。”
何雲牧：???(?????＿?????)????????
唐三藏的肉！開啥子玩笑！吃人肉！這事干不出來啊！
“阿彌陀佛，該說完的說完了，一切就看你的造化了。”
地藏王菩薩躬身回了一禮。
黑色的寺廟中，何雲牧也跟着回禮道：“菩薩您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可以告訴我。”
這個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別人幫自己，肯定是有代價的，很顯然地藏王菩薩不會這麼輕易幫他的。
果然，地藏王菩薩再次阿彌陀佛一聲，回道：“我需要你幫我帶走諦聽回到地界，而帶走諦聽，你的仇人會增多，作為附加條件，我會告訴你這裏是哪裏，你怎麼回到你曾經的世界。”
如果聽到諦聽這尊神獸的名號，何雲牧還算平靜的話，而最後一句話卻讓他徹底沉穩不住，他真的想回去。
“您知道我怎麼來到這裏的？知道怎麼回去？”
何雲牧的聲音顫抖無比，嘴唇微動。
地藏王菩薩長嘆一口氣，低沉平穩的聲音再度響起。
“這個世界數個神系碰撞，各個天道佈局廝殺，無數神邸隕落，整個時間長河天地都陷入了混亂，這樣下去，終極大道不穩。”
“天道爭執，為天定，但如此爭亂，大道不容！於是，大道出手，將這一切爭執化成一場……也就是你們口中的遊戲。”
“在這之中，有無數當世的異人來到這裏，完成混亂紀元的整合，選出真正的至高神主。”
何雲牧聽明白了，地藏王菩薩在告訴他，這個遊戲的形成，原來這個系統就是掌管各個天道的大道，由玩家推動紀元的融合，而所謂的異人就是玩家。
“這個世界，歷史時間長河已經被打破，整個世界也已經破碎，當然除了存在的地界。你在這裏，可以看到無數歷史長河中的場景。而你行走在天地間，也需要注意時空裂縫，可能被困禁地出不來。”
“慢慢你就知道了，一切需要你自己去熟悉，也需要你選擇。”
地藏王菩薩的意思，何雲牧聽懂了一些，也就是說自己會碰到各種時間長河中曾經發生過的事情，就像自己碰到的天河血戰，還有比如這長安的玄武門政變，曾經的齊天大聖孫悟空大鬧天宮等等。
但是，最後一句話，何雲牧沒有明白，自己選擇是什麼意思？
也許是感覺到何雲牧的想法，地藏王菩薩帶着莫名的眼神看着他緩緩的說道：“如果有一天你碰到一個斗戰勝佛，一個萬妖之王齊天大聖，你會幫誰？”
這……
何雲牧倒吸了一口冷氣，看來，事情遠沒有他想像的那麼簡單，時間長河似乎破碎得太大了。
“時間過去的太久了，久到一些神邸徹底隕落了，有的還在封印，有的新神正在崛起，有的已經失憶了，大道融合數個天道的時候，只有僅僅數位沒有受到影響，我便是其中之一。”
“各個天道也在推動各自的生靈吞噬對方，還知道這些的存在沒有幾個了，而一些曾經時間長河中發生的事情也在被改變，在等待有人來修整。”
這個意思是說，有的神邸或者強者已經忘記自己的身份了或者地位了？而有的歷史劇情發生了改變？
“大道需要更多的能量來維持這場紀元遊戲的持續，所以這些進來的異人都無法離開這裏了。”
“大道不想將這裏混亂持續下去，於是召喚其他平穩天道的人出現，你就是其中之一，這就是你來到這裏的原因。”
說到這裏，地藏王菩薩的神情**無比。
“你有先天神主級氣運，未來的日子裏會讓你可能會得到各種別人得不到的氣運，有的如果你完成特定任務，便可以終生擁有。”
“你要離開這裏，必須完成封神任務，將這個世界平穩下來，結束混亂，否則永遠回不去。”
“想要完成封神，你可以自身實力強大，也可以建立自己的勢力，如果是後者，那天庭碎片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地藏王菩薩的話，讓何雲牧直搖頭，他穿越過來之後，得到一個穿越者的先天氣運，這個氣運只有一個能力，那就是誕生其他氣運，也就是所謂的一生萬物。
氣運在這個遊戲世界算是重要的屬性，這樣的金手指簡直太好了，可是他不想要這些，他想知道為什麼是自己來到這裏？
“為什麼選擇的是我來到這裏？你為什麼會告訴我這些？”
何雲牧的話語有些強勢起來，似乎很不舒服，換做是誰，也不舒服啊！跳了個傘莫名其妙就穿越了！這算什麼回事啊！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選擇的是你。”
地藏王菩薩的表情很是平靜，似乎並沒有欺騙他。
“為什麼會告訴你，是因為我用盡自己所有的佛力，算到了一件事，那便是你這個世界唯一一個明白整個東方時間長河的人，是最有能力完成封神的人。”
“我選擇對你押寶，而這一切是有代價的。”
代價？
還不等何雲牧說什麼，他的眼神變得有些震驚起來，因為身前的地藏王菩薩正在消散！
沒錯，地藏王菩薩的身體正在消散在空中，身後的石佛也在一點一點地風化。
一旁的諦聽此刻不斷的哀嚎着，充滿了不舍。
“孩子，這就是你的宿命，這也是我的宿命，用你的能力拯救你自己吧，拯救這個世界吧，願有緣再見，阿彌陀佛，拜託了。”
這是地藏王菩薩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地藏王菩薩，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