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咯!
“燕安,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啊!”
“不知道”
“燕安,為什麼老虎不吃人啊”
“不知道”
“燕安,為什麼你不怕老虎啊!”
“不知道”
“燕安,為什麼你會告訴我你的名字啊!”
“不知道”
楚依依很想讓對面的人閉嘴,他又不是十萬個為什麼,怎麼會有這麼多問題,楚依依實在是想不出來,他這些問題都是打哪來的?
“燕安,你真好”蘇牟知道自己很煩人,老是有那麼多奇奇怪怪的問題,平時家裏的人都不願意聽自己說話,總是一個人在那裏自己說自己回。
楚燕安是頭一個會回自己的人。哪怕不是回答問題只是敷衍,但是在蘇牟的眼裏都很好。
楚依依都要被眼前的這個小男孩搞無語了,這樣都是好,她倒是想知道到底什麼算不好了。
楚依依沒有回答,只是默默的坐在一邊,她不想在說話了。
看見楚依依沒有開口說話了,蘇牟笑了笑,閉上了嘴,沒有在說什麼了,在選擇留下來的時候,他就是抱着必死的決心,結果很意外他沒有死,他還活着。
最重要的是,認識了楚燕安。認識了這個不喜歡說話,卻會耐着性子回答自己話的人。
楚燕安,我真的記住你了。
微風輕輕走過,帶動了樹葉,帶動了花草,更帶動了絲髮,在空中輕輕飛舞,如夢似幻。
“吼吼吼吼”一聲聲虎嘯從遠方傳來,聽到這聲音蘇牟有種下意識的顫抖的動作。
他還是不喜歡老虎,哪怕它不會吃自己。但是那種恐懼他是真的忘不了。
楚依依看着老虎奔跑過來,整個人都很平靜,彷彿過來的就是一個普通的人。
由遠至近當老虎龐大的身軀出現在蘇牟的身邊時,蘇牟整個人都不好了,身體開始不受控制的顫抖,他彷彿又聞到了死亡的味道。
蘇牟的樣子楚依依看着眼裏,但是她卻沒有做什麼,既然人家不說自己又何必多做些事情?
老虎看着蘇牟顫抖的樣子,帶着有意的朝蘇牟的方向抬了抬頭。
楚依依看在眼裏沒有說話,看,着蘇牟因為老虎的抬頭眼眶都紅了,卻還是忍住牙,不肯說一聲叫自己讓老虎離開的話。
楚依依皺了皺眉,伸出手拉了拉老虎帶回來的水果枝丫。
這老虎也是一個聰陰的沒有獵回血腥腥的動物屍體,反倒是帶回來了一個桃子的枝丫。上面果實累累,看着就十分喜人。
楚依依摘了幾個桃子,拿給你對面的蘇牟冷聲說道:“洗了”
蘇牟正被老虎嚇的夠嗆,正想着怎麼離開,可是又不太捨得離楚燕安太遠,所以一直默默忍受着。
看到一個可以幫楚燕安忙,還可以離老虎遠一點,心下興奮的不行,馬上接過了桃子,飛一般的跑到了河邊,好像怕楚燕安反悔一樣。
看到蘇牟背過身子洗桃子以後,楚依依想也沒有想的伸手打了一個老虎的頭,看着老虎帶着委屈的神情淡淡的說道:“沒有下次。”
她的人,不能被別人欺負。動物也不行。
老虎能為楚依依出去找食物,並帶回楚依依滿意的食物,自是聰慧勝人,一下子就陰白了,這是在為剛剛自己嚇人的行為警告。
想到這老虎抬起頭輕輕的蹭了蹭楚依依,示意自己不會了。
楚依依看了眼在蹭着自己十分討好的老虎,想了想說道:“灼炎”
說完低頭看着老虎的眼牟神情十分平淡,就彷彿在說一個非常平常的話題。
老虎開始愣了愣畢竟腦子不夠用可沒一會就轉過彎來了。
它這是有名字了,它有名字了。
灼炎,它從出生就在這深山裏,這山裡也有其他的猛獸,可是這些猛獸每每見到自己都躲的遠遠的好像是在害怕自己,所以它在這深山裏也沒有什麼玩伴一直以來都是獨來獨往的。隨着時間的流轉,它逐漸發現自己和這深山中的動物是不一樣的。
怎麼說呢!就好像自己是人類世界的大人,而林中動物是小孩一樣的感覺。
看它們的爭奪戰,就好像在看人類小孩打架一樣。很弱。
灼炎也不知道自己在這裏生存了多久。它也想過要出去,可是它發現,它出不去。只有它出不去。
時間久了,久到它睡醒后,一睜眼有一個陌生的女孩子出現在自己的領地里。它在的地方是深山的深處人跡罕至,平常無論是獸還是人,都不敢踏足它的領地。
灼炎原本是打算好好的戲弄一下這個人,然後讓她帶傷下山給人類他們一個警告的。
可是當它躲在暗處觀察這個女孩子準備伺機而動的時候,在它的腦海深處卻傳出來一個聲音,那個聲音告訴它,小女孩子不能動,還要保護好她。只有這樣它才有出去的可能性。唯有認她為主,它才能離開這裏。
老虎猶豫了,它後來沒有動她,也沒有選擇她,而是放她走了。
等它第二天出來獵食的時候,又遇見了她,它看着她沉睡的面容,忽然陰白了,這就是天意吧!所以它選擇了留下來,守着她。
可能真的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她不怕自己,她留下了自己,還給了自己一個名字。
楚燕安,這或許是天意,合該你給我名,合該我認你做主。
灼炎,看着楚燕安平靜的面容,將彎下的頭顱伸到了楚燕安的手下。
楚依依笑了,她大約是知道這隻老虎通人性,可是卻沒有想到如此聰慧,她才說倆個字,它就陰白了,看着它彎下頭顱,楚依依笑的更開心了,真真是一隻聰陰的老虎。
開心的楚依依伸手沒有顧及,一下子就把灼炎頭頂的毛髮弄的凌亂。
灼炎感受到了來自自己頭頂的肆虐,心裏閃過無數次無奈,這個主人怎麼這麼奇怪啊!
揉揉毛髮就開心了?真是一個古怪的人!
楚依依這邊玩的開心,蘇牟卻被震驚的傻愣了。
燕安,這是,在幹嘛,她,她就算不怕老虎,也不能摸老虎的頭吧!可是,燕安在摸老虎的頭啊!老虎還沒有咬她,老虎什麼時候這麼乖了,它剛剛還想吃了自己的。燕安真真了不起啊!
等楚依依玩夠了,回頭看向蘇牟方向的時候卻看見了蘇牟愣住的動作和神情。
楚依依微微側了側頭,笑了一下,走向了蘇牟,十分淡定的路過蘇牟,走到了河邊,洗手。
剛剛摸過老虎頭,要洗手才能吃東西。她可是乖孩子。
等到楚依依站到蘇牟的面前,拿了個桃子,蘇牟才稍稍回過神來,剛想說些什麼,就被楚依依一個桃子塞住了嘴。
楚依依不想聽蘇牟的長篇大論,更不想聽十萬個為什麼?所以啊!先下手為強。
被桃子塞住嘴巴的蘇牟,心間不知為何閃過一絲無奈和寵溺。
罷了,不問就不問。總之只要她沒事就好。
空出一隻手,拿住桃子咬了一口,這桃子真甜。
楚依依看見俗蘇牟沒有多問,眼裏閃過一絲滿意。她喜歡聰陰的人。
楚依依拿着桃子,慢悠悠的走向老虎,突然之間原本趴在地上的老虎猛的站立了起來,朝着河對面的方向發出一聲嘶吼“吼吼吼“”
這樣的吼聲帶着無限的威壓,直擊人的心臟,壓迫的神經。
楚依依看着灼炎開口道“你太大了”
透過灼炎的眼睛,楚依依陰白了“楚燕安”的家人找過來了,她應該回去了。
她也看到了灼炎想出去的渴望。
灼炎看着楚依依平靜的面容,認真的想了想,后發出一聲有力帶着怒吼的聲音,洪亮的聲音,震的林中的鳥兒都飛走了。
后灼炎深深的看着眼楚依依,一步一步的慢慢往後退去,回身,朝着茂密的林中奔去。
楚依依看着灼炎離去的身影沒有說話,沒有變化的神情,依舊安安靜靜的,認認真真的吃着手裏的桃子。
蘇牟卻被震驚到了,震驚到他不知道應該怎麼用言語來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他深深的感覺,以往所有日子裏受到的驚嚇都沒有今天多。
在河的另一邊氣氛是驟緊,虎嘯的聲音響透了林子,穿過了河,敲擊着在場每個人的耳膜。
楚天望聽着虎嘯一次,倆次。她握着弓箭的手不自覺的顫抖着。燕安,什麼都不會,面對老虎肯定毫無抵抗能力,就算有個男孩子在前面護着,也不過是一個稚兒,如何能保護燕安?
想到這裏她的心更慌了,剛想加快步伐,卻被走在後面的向保拉住了。
“天望嬸,大蟲就在前面,而孩子們也生死未知,天望嬸,向保雖然還是一個孩子,但是也知道,比起家裏的頂樑柱和一個孩子誰更重要。”向保聽着虎嘯的聲音一聲比一聲的猛烈,不難猜出來,這肯定是只成年的大蟲,怕還是一隻憤怒大蟲。向保不能確保孩子是否還活着,但是她是村長的女兒,身後還跟這各各家庭的頂樑柱,所以她必須保證她們可以活着回去。
楚天望聽完,心中生起一股蒼涼和無奈,她轉着頭看向站在自己身後的人,她們臉上閃尷尬和無奈,身為女子她們都有太多的無奈了。
但是她們不想後退,站在這裏,她們就不會因為害怕而後退。
“我知道,我謝謝大家,我不會讓大家為難的。”楚天望的眼眶濕潤了,她們沒有後退,只是責任太重,身不由己。
“天望家,別那麼多廢話,我們幾個糙大娘們還怕一隻老虎,上,幹掉它,咱們還能賺一筆”。雷大扯着自己獨特的大嗓門說道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話音剛落,在場的人都被這豪言壯語笑到了。笑中卻含着一股悲涼的無奈。
“好”楚天望帶着笑,認真的答道。
說完以後,回過頭來,小心翼翼的走向河邊。
經過剛剛的一下緩衝,楚天望的心慢慢的平靜下來。對於四周的感覺也更加敏銳了。她要十分小心,因為她的身後,是一個,又一個家。
楚天望帶着眾人小心翼翼的行走,等到他們來到河邊的時候,卻只看見了,倆個小孩坐在河的對岸吃着桃子。
對,沒錯,灼炎走了以後,楚依依就帶着蘇牟坐在一邊,認真的吃桃子,壓根就沒有想過出去報信。
所以當向家村的村民出現的時候,她們正在認真的吃桃子。
當楚天望看見楚燕安的時候,看見周圍沒有其他東西的時候,二話不說,直接衝進了河裏,遊走到了對面,上了岸一個箭步就衝到了楚依依的面前,顫顫巍巍的伸出了手,將楚燕安抱在了懷裏,眼裏滑下了淚水。
“燕安,你嚇死娘親了,燕安,有沒有那裏難受,”猛然想起自己身上是濕的楚天望,放開了楚燕安,紅這着眼眶,哽咽的說道關切的眼神在楚燕安的身上來回掃蕩。
楚依依看着眼前的女人,沒有說話,依舊默默的吃着桃子,彷彿面前的人和自己沒有一點關係。
像陌生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