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漂亮的擒拿手
第二天早上,秦宇打開房門,卻發現血鴉已經站在門口了。
“怎麼,你覺得我昨天的話是在開玩笑嗎?還是說你認為我真的那麼善良,不會殺你?”秦宇皺着眉頭,語氣已經帶有一絲怒意。
“不不不,沒有那個意思,我這裏還有一封十……哦不,一零,他讓我交給你的字條,你先看看再做決定。”血鴉說著便拿出字條交給秦宇。
“呵,這個字條,你已經看過了對吧?”秦宇如此說著,並接過字條。
“額……因為這一張字條是他臨時隨手寫的,我無意間看到的了。”血鴉有些不敢直視秦宇的眼睛。
“嗯哼,你說是就是吧。”秦宇並不在意,但看到字條上的內容后,表情變得有些耐人尋味。
字條上只有一句話:留下他,幫你打打雜,我這邊人太多,用不過來。
秦宇嗤笑一聲,拿着字條走下了樓,順手扔在垃圾桶里。
“這麼一來,也就能解釋你昨天的行為了。我倒是無所謂,不過如果你不想,那還是別勉強的好,畢竟他這種行為也算先斬後奏。你要是覺得不舒服,我回頭跟他說,你直接回去就好。”秦宇一邊收拾着東西準備去學校一邊跟血鴉交談。
“我……我沒問題。”血鴉低着頭,低聲說道。
“沒問題?沒問題你昨天給我整那一出?”秦宇被逗樂了。
“說的好像我怎麼你了一樣,昨天受傷的可是我。”血鴉在一旁小聲抱怨。
“你說什麼?”秦宇冷冷地問了一句。
“沒……沒什麼。”血鴉被嚇得一激靈。
秦宇也不想多和他計較:“我現在出門,你沒事就待在這吧,要走隨時可以走,如果你確定要留在這裏,晚些時候我們再討論看看你能做點什麼。”
“知道了。你這是……要去哪裏?”血鴉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秦宇回頭白了他一眼:“看不出來嗎?上學。”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下血鴉一個人在風中凌亂。
“上學?是行動代號之類的嗎……”
樓天明突然給他送來這麼一個不速之客,秦宇雖然有些驚訝,但也還在能夠接受的範圍內。其實,早期組織給他委派任務的時候因為年齡的關係通常都是有搭檔的,只不過隨着年齡的增長以及多次單獨任務的完美完成,之後只要秦宇自己沒有特殊的要求,組織也不會擅自給他安排搭檔。
因此秦宇在得知樓天明的用意以後,就已經把血鴉當成早些時候的那些搭檔了,至於前一天發生的事,他壓根就沒在意。然而他還沒意識到,他以前的那些搭檔,不論默契如何,在一起的時間都是極為短暫的,通常也就三五天,最久的也不超過一個月。而且組織為了避免其中一個被抓而連累他人,從不讓人二次配合,這樣一來即便有人出事,因為他別人知之甚少,自然也就不會對其他人造成威脅。
然而這次的血鴉,顯然不是組織派來的,而是樓天明私下調過來的。而且字條里並沒有寫什麼時候讓他回去,也就是說這是一個時間期限上不封頂的調派。
他倒不擔心和血鴉相處不來,畢竟這一次自己佔有絕對主導權,真發生那樣的事把他丟回給樓天明便是。真正令他在意的是,樓天明不會無緣無故派這麼一個人過來,一定是發生了一些事情讓他不得不這麼做,而且他還不能明說。秦宇現在能夠想到的是樓天明在調查李珍英的過程中遇到了一些意料之外的阻力,他察覺到秦宇這次的任務可能沒那麼簡單,所以才派了這麼一個人過來。
“如果……是他特意挑選的人,那麼這個血鴉應該也是精通計算機或者在偵查方面有所特長,能夠一定程度上替代他樓天明。哎,剛才走得急,應該把這些先問清楚的。罷了,回去以後再看吧。”秦宇一邊低着頭思考一邊往學校走。雖然整個過程他甚至都沒有抬頭看過前方的路,但卻從來沒有干擾到其他來來往往的行人,總是在幾米開外就提前避讓。
“喂!”一個清脆的聲音從後方響起,緊接着一隻手便拍在秦宇的肩膀上。
秦宇眉頭一皺,立刻抬起左手將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抓住,接着一個轉身,順勢用右手的手臂將來者按倒在地,一記漂亮的擒拿手。
“徐……徐之瑤?”看清是誰以後秦宇有些錯愕,周圍一群人則跟看怪物一樣看着兩人。
“痛……”
“啊……對不起對不起。”秦宇連忙把雙手放開,並將徐之瑤扶起,還拍了拍她膝蓋上的灰塵。
“你……你到底是哪裏有毛病啊?!”徐之瑤怒吼着甩開秦宇的雙手,往前面跑去,聲音里甚至還帶着一絲哭腔,剛才那一下是真弄疼她了。
秦宇站在原地呆了幾秒鐘,立刻追了上去,他感覺這次要是處理不好估計這些天積累的好感度全要沒了。
“真……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但是下次你最好還是不要用這種方式跟我打招呼,因為我這……”秦宇開始了他的硬核道歉。
“所以還是我的錯了?!你走開!”徐之瑤一邊抹着眼淚一邊推開秦宇。
“沒沒沒,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也不知道怎麼說,總之真的對不起。”秦宇有些欲哭無淚了。
“什麼叫做‘總之對不起’?你還委屈了是吧?讓開,別擋着路!”
秦宇一時不知道該做什麼,只能杵在那一動不動。
徐之瑤還想伸手把他推開,然而剛一抬手,臉上又露出了痛苦的表情。秦宇見狀剛準備看看是怎麼回事,徐之瑤卻被嚇得直後退,她還以為秦宇生氣了要揍她。
秦宇苦笑,盡量壓低聲音:“我有那麼可怕嗎?剛才真是個意外,我先看看你的手怎麼回事,可別留下什麼後遺症。”
徐之瑤仍然沒有動作。秦宇只得上前,輕輕將她那纖細的手臂慢慢抬起,然而剛抬到一半徐之瑤就忍不住“啊”了一聲。
“應該是之前那一下加上你剛才用力過猛導致脫臼了……額,你忍一下,接下來可能真的有點痛。”徐之瑤剛想說等一會,秦宇卻連思考的機會都沒有給她,直接用一隻手在她脫臼的關節部分一擰,接着便是一個骨頭移位的聲音,徐之瑤則咬着牙強忍着劇痛,卻還是不可避免地發出了“嘶”的一聲。
最後徐之瑤全身無力直接蹲在了地上,兩隻手環抱着膝蓋,低着頭,小聲地啜泣着。秦宇自以為見多識廣,然而在這個時候卻束手無策。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得陪着徐之瑤一起蹲着,來往的人不免都會往這裏看幾眼,還不忘數落一番秦宇,大概意思就是“欺負女生”這一類的,甚至還有人腦補秦宇是個負心漢,背叛了徐之瑤,不得不說,人們的想像力還真是豐富。
秦宇自然不會去特意解釋這種東西,而且他也不知道怎麼解釋,難道要告訴大家他一記擒拿手弄傷了要來打招呼的同學嗎?這也太魔幻了,感覺比那些人自己YY的還要不靠譜。
就這樣過了幾分鐘,秦宇感覺徐之瑤的哭聲已經慢慢變小了,這才開口:“徐之瑤,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說完這句話后,徐之瑤的啜泣聲更小了,但她仍不理秦宇。
“這樣吧,如果你不生氣了,我就滿足你一個願望,怎麼樣?”
“幼稚……”徐之瑤終於小聲地應了一句。
“啊?你說什麼?”秦宇見徐之瑤終於肯說話,笑了起來。
徐之瑤用袖子抹了抹眼角的淚痕:“你不是耳朵很好的嘛?我說你,真—幼—稚!”
“呵呵……袖子那麼臟你拿來擦眼睛,要是細菌感染了可有你好受的。”秦宇說著便從口袋裏拿出一包紙巾,幫徐之瑤擦去眼淚,“以後可別那麼容易就哭了,不然你的妝該花了。”
這有些曖昧的場景讓徐之瑤的臉頰瞬間泛紅,她扭過頭去搶過秦宇手中的紙巾:“你以為是你們男生的衣服啊?肯定幾天不洗才臟,我的袖子乾淨着呢。而且,什麼叫容易哭?我哪容易哭了?你知道剛才那一下有多痛嗎?”秦宇剛想說當然知道,話到嘴邊卻活生生地咽了回去,頭也低了下去,他感覺如果真這麼說,眼前的女孩估計又要暴躁起來了。
而徐之瑤看見秦宇低着頭不說話,以為他還在自責,有點不忍心,就自己換了個話題:“而且……什麼叫妝該花了,我上學的時候都不化妝的好吧。”
“是嘛,我還以為你是化了妝才這麼漂亮呢,沒想到沒化妝啊,不會是騙人的吧?”白隼要是聽到這句話估計會驚得下巴都掉下來,誰能想到秦宇這個嘴巴有朝一日竟然也會夸人,雖然太油膩了點。
“誰……誰要騙你啊,而且……幹嘛突然說這種話。”徐之瑤顯然也有些受不了這突如其來的讚美。
“好好好,不說了,你現在能走嗎?要不我們打車去學校吧?”
“我受傷的是手,又不是腳,為什麼不能走?哼,莫名其妙。”徐之瑤說著便站了起來,秦宇卻在一旁露出一副看笑話的神情。
果不其然,她剛邁出一步,腳就麻得讓她連站都站不穩。
“秦宇!是不是你搞的鬼?”
“噗嗤……這和我有什麼關係,用那種姿勢蹲半天,是個人腳都會麻的好吧。”秦宇感覺有些好笑,“所以,能走嗎?要不要打車?”
“哼,我沒那麼嬌貴,走兩步不就好了嗎。”徐之瑤還不至於這點常識都沒有,只不過之前那一出讓她下意識地就和秦宇聯繫起來。
就這樣,又變成了徐之瑤在前面走,秦宇在不遠處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