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9章 回到平崖
“就憑我又怎麼著?你不就是想讓你們敵戎富裕起來,冬天有飯吃,有衣穿,不用再過窮日子嗎?
你要是能夠說服你們大汗跟我們大虞國通商,這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望着天真的林小翠,離文王子的臉色越來越黑,兩條眉毛都擰巴到一處去。
忽然,他非常不屑的冷哼一聲,哈哈大笑了起來。
“林小翠我該說你有見識,還是該說你蠢!若是我們北戎跟大虞一樣文文弱弱,早就被狼給吃掉了!
你們這些人凈耍滑頭,誆騙我們的獸皮獵物,說什麼不值錢,如今你又在給我說經商!
收起你那假惺惺的樣子吧!可不是所有的狼人都能有我這種性子陪着你鬧!
我奉勸你,趁早給你家裏寫信!把金銀財寶通通給我交出來,要不然就等着收屍吧!”
一直淡然的離文王子頓時變了臉,那面上的嚴肅,讓人看了一陣陣后怕。
林小翠臉上的笑容也在一點點消失殆盡,異常的嚴肅,拳頭攥得忒緊。
這都沒給家裏賺多少錢回來,怎麼可能給家裏寫信要家產。
眼下必須找一個合理的借口,先穩住離文王子再說。
只見林小翠輕輕勾了勾嘴角,冷眼看着離文王子。
“信我可以寫,但是東西一拿到手,你必須放了我!
放了整個北境城的人,退出大虞國,並且保證二十年不再征戰。”
離文王子非常不屑的白了她一眼,斬釘截鐵的吐出三個字來:“不可能!”
林小翠真想辯解兩句,就見離文王子怒氣沖沖的朝前院大廳的方向看了看,指着林小翠大罵。
“林小翠,你給我等着,這個大虞國,遲早有一天都會變成我們北戎的天下!
你也給我乖乖等着!你這輩子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哼!”
罵完,他袖子一甩氣沖沖的走出了屋子,頭也不回的走遠了。
林小翠剛追出門去,立刻就有兩個侍衛,把彎刀一架擋在了林小翠的身前。
“為咱們好商量嘛,你這樣把我關着也不是辦法啊,還要耗費你們的糧食!
你叫我把我當個屁,索性放了吧,我們只不過是個商人,對你們也沒啥威脅,不是嗎?
離文!離文!”
她大喊大叫着,也不知道離人王子究竟聽沒聽進去。
只見他頭也不回的消失在了迴廊里。
那兩個侍衛見她,還想再往前沖,把彎刀撞的蹭蹭響。
林小翠非常不屑的冷哼一聲,輕蔑的白了他們一眼。
“你們要是刀銹了,就到旁邊石頭上磨磨,別在這裏撞得礙眼睛!”
那兩個侍衛無奈的白了林小翠一眼,見她轉身進去了,也就不再糾纏。
天色漸漸的黑了下來。
周記點心鋪掌柜的正急匆匆張羅着大家吃晚飯。
他和洪二郎以及店裏幾個夥計商量過了。
把整個北境城的周記產業都聯合起來,出人出力,救助難民。
再派兩伙人,一夥跟着洪武去平崖,一夥跟着洪二郎去大營救林小翠。
大家興沖沖吃完了晚飯,又喝了踐行酒,被安排出來的人各自站成了兩隊,侯在洪二郎和洪武面前。
洪武面無表情的望着他們,眼神冷冷清清的。
“掌柜的,我個人去平崖吧,這一去可是打仗,會死人的!”
不等掌柜的發話,一個跟洪二郎年紀相仿,面目清秀的漢子便大喊道:“姑爺,我們不怕死!”
洪武眉頭皺了皺,抬手在那漢子的胸膛輕輕拍了拍。
“這次真的不一樣,跟敵戎一戰,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他說得格外的嚴肅,而面前的漢子一樣嚴肅的看着他,壓根就不打算收回他的話。
洪武見狀,無奈的嘆了口氣。
“好兒郎!都是我大虞的好兒郎!”
他的眼眶漸漸的紅了起來,每一回做行軍動員的時候,總會經歷這一幕。
眼睜睜看着那些鐵骨錚錚的漢子埋骨他鄉,洪武這心裏就很不是滋味。
可如果不去拼,不去流血,世世代代都要受敵戎的欺壓,永無出頭之日。
“這樣吧!家裏有妻兒老小的出列!家裏獨子的出列!”
洪武臉上陰沉得出水,對着面前那二十來個人低吼道。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徵求意見般看了看掌柜的。
最終站出來幾個。
洪武滿意的點了點頭。
“留下來的人替我們好好活着,要是我們死了,就替我們收屍!”
洪武決絕的說完這話,面前那些人的神色更加興奮了。
這時,旁邊一個夥計往大家碗裏一路的倒酒過去。
洪武面色凝重的敬大家,隨後一口喝光,將碗砸在地上。
“出發!”
一聲令下,洪武帶着他那一隊人踏着夜色出發了。
而洪二郎的隊伍也後腳跟着離開了。
兩隻隊伍一路避開敵戎的巡邏,各奔終點去了。
洪武到了平崖,崗哨里的將士昏昏欲睡,營地裏面的情況也好不了多少。
吃酒打牌完全沒有敵戎已到的警覺性。
洪武臉色黑得像碳,衝著旁邊的崗哨大吼道:“給老子醒醒,敵戎都打進來了!”
照這樣的士氣,還打個鬼的仗,直接投降算了。
那崗哨嚇得一個激靈,身子都站直了不少。
呆看清來人之後,連忙朝大營敲起了鑼鼓。
那清澈的脆響,在整個暗夜裏格外的刺耳。
大營里的人亂做一團,有些衣冠不整的從帳子裏面跑出來,而外面那些吃酒耍錢的更是如臨大敵,紛紛拿起武器準備對抗。
奈何多日不曾練武,武器都亂放,誰撞了誰,誰有踩了誰,場面那叫一個混亂不堪。
洪武強忍着心頭的怒火,幾步跳到那崗哨的面前,奪過他手裏的鑼鼓,自己敲了起來。
在進何府當卧底之前,他還特意來暗訪過平崖的情況。
這才幾天的功夫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這若是拉到戰場上去,刀劍不長也還不曉得要死上多少的人。
那個被他奪了鑼鼓的將士,戰戰兢兢地候在一旁瞧着他在那裏耀武揚威。
“我說這位郎君,你…你…你…到底是誰呀?這裏可不是你能來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