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要債
自己名義上還是文柱的妻子，雖然被趕出來了，但是並沒有休妻，得拿回屬於文柱的那部分財產。
就這麼定了！
去文家討債！
林小翠就着旁邊的小水溝，沾了水胡亂抹了把臉，拉起文杏，抬腳就往文家趕。
走到河邊時，林家莊幾個女人在洗衣服，遠遠的見林小翠來了，交頭接耳不知道在聊什麼，一陣陣傳出些笑聲。
文杏連忙躲在林小翠身後，林小翠蹲下將她摟在背上，背着往前走。
“這不洪家媳婦嗎！喲！還帶個拖油瓶呢！怎麼著，被趕出來了？叔叔的床可比侄子的床好睡吧！”
“那肯定好啊！不然小翠怎麼看得上洪武那口子呢，都能用來止小兒夜啼的主。”
“哈哈哈，就怕老洪家招架不住啊！”
一旁洗衣服的林小草聽見這，臉紅得不行，林小翠馬上就要到跟前了，躲又躲不過去。
她皺着眉，扯出一個微笑，熱情的招呼道：“姐，你這帶着孩子去哪？”
“去文家討債！”
林小翠沉着臉，冷冰冰的吐出幾個字，便不再理會。
林小草心頭一驚。
討債！
這可是錢吶！
文家可是大河村的富戶，那平日裏都沒餓過肚子的，再不濟也能要個幾兩銀子回來吧！
想到這，林小草兩隻眼睛放光，忙撿起衣服，端着盆跑回家去，將這個消息告訴了母親方氏。
方氏一聽，可不得了。
“小山，你快去地里把你爹他們叫回來，讓他們直接去文家，我和你妹先過去，去晚了怕你姐讓人給欺負了！”
說著，取下圍裙往灶台一扔，拉上林小草就走！
那可是白花花的銀子，落在林小翠手裏不就等於落在自己手裏。
林小翠那個廢物，只要她還在林家就得乖乖聽自己的話。
想到這，方氏激動得合不攏嘴，腳下的速度更快了，恨不得現在就騎在文家人的脖子上，訛它一大筆銀子出來。
林家人與林小翠前後腳到了文家，剛到門口，方氏就謾罵起來。
“文家人都死哪去了？”
那嗓門是越喊越大聲，巴不得讓整個大河村的人都聽見。
林大強黑着臉，怯生生個的拉了拉方氏衣袖，小聲道：“孩他娘，好好說話呢，別把人給得罪了。”
“我還怕他！看看文家，都把小翠磋磨成什麼樣了。自己兒子短命，非說是小翠害的，這成親第二天就把人給趕回來了，還得幫他養那拖油瓶，連帶咱小草的親事都受影響，我今天非得跟他們說道說道。”
方氏越罵越起勁，一些愛看熱鬧的村民也圍了過來，對文家指指點點。
“文家的，都死絕了嗎？躲在屋裏當縮頭烏龜呢？咋不躲到尿罐子裏去。”
文鐵在屋裏聽不下去了，硬着頭皮去開門。
剛打開門，方氏拽着林小翠便擠了進去。
文鐵滿臉的嫌棄，一雙眼睛裏充滿了怒火，正瞪着她們兩人，嘴唇動了動，看着方氏那彪悍樣，又不敢發作，只得硬生生憋了回去。
“都死哪去了！這大白天睡覺呢！這麼晚才來開門，文如海這老東西呢？趕緊給我滾出來…”
文如海黑着臉從屋裏轉了出來，李氏緊跟其後。
文如海咳嗽了一聲，喉嚨里一口老痰不上不下的，見王氏正站在西廂房門口抱着孩子看熱鬧，黑着臉呵斥道：“湊什麼熱鬧！別嚇着孩子，趕緊給我滾進去！”
王氏挨了罵，面上有些掛不住，不懷好意的瞪了眼林小翠，撇着嘴進了屋。
“還看什麼看，沒聽你公爹罵人呢嘛，當心把你眼珠子扣出來，變成瞎子再被他老文家一腳蹬出來，讓你哭都沒地方。”
方氏撅着嘴衝進屋的王氏咧咧道。
“方氏，你瞎說什麼呢！”李氏皺巴巴的臉直顫抖，自己都還沒管教兒媳婦，哪裏輪得到外人來多嘴。
“我瞎說！你對我們翠可不就這樣乾的嘛！咋的？還說不得了！天曉得你們文家幹了什麼喪天理的爛事，讓你兒子短命…”
文如海的臉簡直快成黑炭了，可女人吵架，他這爺們也不好說什麼，只當沒聽見。
見她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吵開了，林小翠看火候差不多了，偷偷轉到林大強身邊。
“大伯，您快去幫我把大河村的里正找來。”
林大強得了吩咐，也沒多問，轉身出去了。
眼看雙方快掐上了，林小翠連忙制止：“公爹，婆母，我也不是不講道理，文柱怎麼死的你們也清楚，這跟我沒關係，我今天來，就是想要一封休書，分點田地，要些銀兩過日子，再怎麼說我也還是文家的寡婦不是。”
李氏頓時火了：“什麼？你還想要田地、銀兩？老文家可不欠你的！你嫁到文家可什麼活都還沒幹，家裏也沒少你吃的，要這要那，咋不做夢去！”
那唾沫星子恨不得噴到林小翠的臉上去。
屋裏的王氏冷笑着聽着她們爭吵，自己嫁進文家這麼多年，都沒能往娘家拿回去一文半兩的，她林小翠剛進門就想要着要那，也不怕閃了舌頭。
“林小翠，你也真是太不要臉了，你才剛進門就剋死了我弟弟，我文家又不是沒給彩禮，娶你回來不是來害人的，你給我滾出去！我文家也沒你這樣的兒媳婦！”
文鐵算是找到機會報剛才沒擠門的仇了，方氏他不敢罵，但拿捏一個廢物林小翠，自己也不至於是落了下風。
哪知，他話才說完，方氏就躥到了面前。
“啪！”
一個大耳刮子掃到文鐵臉，讓周遭的人完全始料未及。
文鐵只剛感覺臉上火辣辣的，耳朵也是嗡嗡的，兩眼冒着金星。
“啊！打人了！方氏，你竟敢打我兒子！我不跟你拚命！”李氏從地上抄起掃把就朝着方氏奔了過去。
方氏哪裏會退讓，揪着文鐵的衣服：“小子！我再警告你一遍，你弟那是短命！短命！跟我們翠沒有半點關係，再說她克夫，看我不打你個屁滾尿流！”
很快，她就被衝上來的李氏給拖開了。
兩人扭打到起來。
“大娘你可得小心啊！”林小翠不由得提心弔膽起來，生怕方氏把事情給鬧大了。
文如海瞪了眼林小翠，真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主。
很快，李氏就佔了下風，被方氏按在地上狂扇耳光。
“啊啊！打死人了！老頭子，你是瞎眼了嗎？王氏，你聾了嗎？趕緊來幫幫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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