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天亮的早,天道靡出門的時間也早,亂馬準備早上六點堵在她的面前,詢問東京有錢的跡部家是不是只有一個。
早起坐在一旁喝早茶的玄馬看着亂馬,飛過去一杯子,覺得起這麼早還不練功的亂馬簡直是在浪費時間。
亂馬跳到池塘邊的石頭上面,本想避開茶杯,后一想,天道早雲沒什麼錢去買新的茶杯了,趕忙又跳起一步,把茶杯從即將被摔碎的命運中搶救出來。
天道靡打着瞌睡從早乙女父子身邊走過,他們每天都要打上一架,她早已習以為常,可是今天亂馬卻突然擋在她的路前,把意欲攻擊的早乙女玄馬給嚇了一跳。
天道靡也蒙了一下,隨即眯着眼睛仔細辨認面前究竟是不是亂馬,他今天發什麼瘋,她可沒有像小茜一樣習武,平時亂馬都是輕手輕腳的,生怕把她碰出個好歹,怎麼今天把她當做盾牌自己藏起來了。
亂馬對着自己老爹比了一個暫時停戰的手勢,衝著天道靡開口,“小靡姐,你上次不是看過我的婚約對象名字,東京有錢的跡部只有一家是嗎?”
天道靡想了一下,應該是只有一家,不過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來。
早乙女玄馬愣住了神,無事不登三寶殿,亂馬提起跡部一定是和對方有過接觸了,他得趕緊跑才行。
亂馬斜看到在天道靡背後的老爹正在一步一步悄悄的好似要溜到別的地方去,他往旁邊給天道靡讓開通道,同時縱身一躍,衝到近前,當場開始暴打,玄馬也不甘被打,回手的猛烈程度能讓任何人看到都懷疑他們兩個不是父子,而是仇人。
.....
亂馬氣喘吁吁地站在房頂上,感覺精疲力盡,看來這一次老爹也使出了全盤功夫,不肯輸給他。
玄馬自己寫出來的東京跡部,為何他還如此慌亂的打算逃離,在亂馬面前裝作無辜,這絕對有什麼問題,該不會當初玄馬做了什麼十分對不起對方的事情,然後提出的條件是用亂馬來抵債,而不是所謂的婚約嗎。
在他思考期間,漏了空子的亂馬被玄馬橫空一腳,踢下屋頂掉進了池塘,濕漉漉變成女生的亂馬從池塘里出來,站到正在晒衣服的天道霞身邊,半低着頭時不時眨兩下眼睛,“小霞姐姐,我被爸爸賣給別人家去換飯錢了,可能以後再也見不到小霞姐姐了。”
“亂馬。”天道霞震驚的看着站在房頂哈哈大笑的玄馬還有渾身滴水的亂馬,“怎麼能這樣呢,玄馬叔叔,哪怕只能吃白米飯,也不能把亂馬賣給其他人啊,他還是一個小孩子,而且又不是他想當女生,玄馬叔叔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
呵呵呵,敢不說實話,天天給我吃白米飯吧,臭老頭,亂馬臉面對玄馬,表情明顯就是他的內心活動,但在天道霞轉過頭來時,瞬間反應,眼眶裏含着淚水,只是無辜的眨着眼睛。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玄馬叔叔好好交代清楚。”天道霞下了命令。
亂馬終於知道他和跡部家之間的孽緣到底是怎麼回事了,早乙女玄馬,一位出色的麻煩精,曾經在亂馬一歲時毫不在乎的將自己自己明顯沒有辨識能力的兒子放在了一個花瓶旁,而這個花瓶則是屬於跡部家固定資產的一部分,在當時,也就是十年前市價上億,當亂馬把瓶子推倒之後,這時才發現亂馬惹下多大禍事的玄馬飛身前往,也只救下了亂馬沒被摔碎的花瓶瓷片划傷,市價上億的花瓶被碎成了一片一片,就像聽完這個過去的亂馬的心一樣。
當時發現早乙女玄馬是武道家的跡部家族不知是為了拓展人脈還是為了避免玄馬還不上錢狗急跳牆,約定了亂馬與跡部家還未出生的孩子的婚約。
聽到這裏,亂馬反應過來,跡部家的孩子是獨生子,也就是個男孩,他當時也是個男孩,對方應該知道這份婚約是不可能成立的吧。
玄馬毫不抱歉的搖了搖頭,亂馬被他從家裏偷出來之後,為了逃避妻子的追殺,玄馬一直沒有固定在一個地方,亂馬的衣服也是能借到誰的就穿誰的,玄馬記得很清楚,在東京的時候,收留他的武道家家裏只有兩個女兒,所以亂馬在一歲左右穿的都是女裝,對方也沒發現亂馬是個男孩。
亂馬猶豫着要不要再揍自己老爹一頓。
“這可是亂馬當初自己碰倒的瓶子,這可不能都怪在我身上吧。”早乙女玄馬還嫌亂馬心不夠亂,火上澆油。
“爸爸,我們去中國修行的時候,不是知道一句古語嗎,養不教、父之過,不如我們現在就回家,跟媽媽賠罪,畢竟我的錯誤和父親無關,父親的錯誤也應該和我無關吧。”亂馬的聲線平穩,如同一把利刃橫在玄馬的脖子上。
“不要,亂馬,一切都是我的錯誤,我知道錯了,從今天起,我會每天給你向神明禱告,請求他把好運都賜給你。”玄馬跪趴在榻榻米上,從後背冒出來的冷汗濕透了外衣。
“你最好堅持住,否則別怪我反悔。”亂馬當然知道回家是兩敗俱傷的選擇,只能說出來嚇嚇玄馬。
看來還是得和國木田說清楚,若是被這四年的約定給拖住,什麼時候才能靠工資還完欠跡部家的錢啊,乾脆直接接下跡部家的委託,用這個委託賺來的傭金填上這個越來越大的窟窿。
目前四十代以下的武道家中,還沒有人打敗過他,如果對手超了四十歲,亂馬相信自己也有一搏之力,至於他打不過的那些人,他不相信比他厲害的人居然有空給跡部家寫威脅信,有這個時間直接找上門真人對打,輸贏都早出來了。
亂馬把寫滿婚約對象的紙拿出來,在跡部後面標上欠一花瓶,然後就沒有任何負擔的睡著了,沒辦法,畢竟他也工作了一天,而且還是個正在長身體的十六歲孩子而已,要他被債務壓得睡不着覺,也不太可能。
第二天前往橫濱武道偵探社倒是很巧的在進門時看到了意欲出門的國木田獨步,亂馬往前一步,堵住對方詢問,“國木田先生,你有空聽我說一下嗎。”
拿着名為理想的筆記本的男子低了一下頭,看到了亂馬,“抱歉,我現在很忙,亂子桑,你在來的路上有看到太宰嗎?”
亂馬搖頭,昨天國木田和太宰一天都沒來偵探社,他怎麼可能比國木田還清楚太宰治在哪呢。
“太宰不見了,亂子桑,麻煩你在電話旁守着,如果太宰治打電話,要他趕緊把自己脖子洗乾淨送過來,要是江戶川亂步先打來,麻煩拜託他找一下太宰的位置。”撂下這些話,國木田獨步慌亂的跑下樓梯,不見了人影。
什麼把脖子洗乾淨送過來啊,亂馬都想提醒一下國木田,想裝淡定先把書拿正吧,不過太宰治去哪了呢,這種時時刻刻都想着和漂亮女孩殉情的男人真是讓人放心不下,國木田的心情應該和他面對玄馬的心情很相似吧,真是有點理解國木田為什麼會如此執着的想要按照理想來生活,打破規則的人越刺激他,他越想在規則內生活,被虐出了應激反應。
不過,國木田又走了,他這個婚約問題還沒解決,難道又要往後拖一個星期嗎,真是令人頭痛。
亂馬守在偵探社的電話旁,只感覺無聊,沒辦法,誰讓他答應了國木田獨步。
“叮鈴鈴。”想起的鈴聲給這間只有亂馬一人的偵探社終於帶來些人氣,亂馬接起,打電話來的是江戶川亂步,亂馬把國木田的話轉給江戶川亂步,能聽出來對方有些不樂意,但是好在他還願意把太宰治當做偵探社的一員,推理出了太宰治現在的地點和他被綁架的原因。
沒錯,太宰治這次的失蹤竟然是被綁架了,亂馬想打電話轉告給國木田,卻發現他並沒有對方的手機號,這可怎麼辦,乾等下去可不是辦法。
亂馬把電話掛斷,對照橫濱地圖確認了江戶川亂步提供的地點,離偵探社很近,亂馬想,如果太宰先生的被綁原因真如江戶川亂步的推理,那他自己一個人去救太宰治也沒問題。
四顧無人,亂馬打開窗戶,從四樓跳到旁邊較矮的房屋的屋頂。
太宰先生,堅持住,亂馬馬上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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