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三章:搖尾乞憐
墨成初面無表情的聽着,心下只覺得譏諷不已。
“既然如此,放棄便是了,”墨成初語氣閑散,“所幸沒有人得到,不還是公平的?”
墨成初比誰都清楚,心境這種東西一旦變了,就真的變了。
如今君喜的搖尾乞憐,也不過是因為她沒了依仗罷了。
君喜被墨成初堵的喉頭一滯,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若是她能得到秘寶,在神宮的地位必然水漲船高!
“昭文,平遙這幾天動作很多,那些世家大族也再三推諉不願意幫我,我真的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了!”君喜痛苦的掩面哭出了聲,這些天她不止一次的找了師傅,可就連師傅都只是搖頭,根本不願意幫她一把!
他當初明明說過,他會護着自己的!
“眾叛親離,失道寡助,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墨成初不輕不重的嘆了一口,“討聖元的歡心是沒有用的,你從頭到尾都錯了。”
君喜最大的誤區,就是一直拿聖元當父親。
君喜表情獃滯,“你真的不幫我了嗎?”
“愛莫能助。”墨成初一句話徹底將君喜打入了谷底,渾渾噩噩的離開了。
水檁去關了門,將小院隔絕起來。
“小姐,有跡傳消息回來了。”水檁壓低了聲音,“天殷城這幾天動靜不小,先後派出去三批人,都往神宮東南去了,而去櫓密山之行之後,顏司奕就不見蹤影了。”
“寧家那邊呢?”墨成初雙眸微闔,她現在倒是真的好奇,那封信寧古藺到底看懂多少。
“寧家那邊這幾天倒是很安靜,但是那時候我們剛剛離開神域的時候,寧古藺來過一趟。”水檁也摸不清寧家那邊到底是什麼意思。
寧古藺和顏司奕不一樣,顏司奕已經將顏家整個把控在手裏,在顏家有絕對的話語權,而寧古藺雖然是寧家的少主,但是上頭老頭子一大堆,他也就是個聽命辦事的,哪裏有他置喙的地兒!
所以墨成初才會把信送到寧古藺手裏!
“找個時間,倒是可以見一面。”墨成初眼瞼低垂,壓下眸底的算計。
“我知道了,我這就去安排。”水檁毫不猶豫的應下,對於墨成初的決定沒有絲毫猶疑。
墨成初站起身來,慢條斯理的將袖口理好,“去看看我們的太上長老在幹什麼!”
墨成初狡黠一笑,水檁本能的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墨成初的院子和太上長老的所在相隔甚遠,一路上弟子來來往往,見了墨成初都和善的打了招呼,墨成初一一頷首應下,態度謙和的倒是讓不少弟子受寵若驚。
墨成初到的時候,剄離和騫翼相對而坐,執棋落子,好不逍遙。
“呦,還捨得回來?”剄離瞥了墨成初一眼,傲嬌的哼了一聲。
墨成初挑了挑眉根本沒放在心上,“逍遙夠了,自然就回來了。”
剄離沒好氣的白了墨成初一眼,當初這小傢伙還在穆爾城的人,各方勢力明裡暗裏的不知道派了多少人,他不死心,自然也派了人去盯着,哪成想不過一夜之間,就像是憑空蒸發了一半,大半個神武城的探子啊,生生是沒一個有用的!
沒人知道夜昭文到底去了哪!
“信收到了,不過……這是提醒?”
剄離到如今還清晰的記着那八個大字,山雨欲來,好自為之。
他當初來回揣摩,甚至一度以為夜昭文也不過是在提醒他在君喜之事上慎重,可是如今想來,怕是沒有那麼簡單。
“您看見什麼,就是什麼。”墨成初莞爾一笑,她應該很快就能知道,君武學院在當初那件事裏扮演了什麼角色了!
“君喜去找你了?”剄離沒派人盯着,可是不用腦子想也知道,自從櫓密山之事日拖一日沒個結果,寧古藺對君喜早就沒了耐心,君喜的下場可想而知。
“來過了。”墨成初聲線不起不伏,自顧自的斟了茶,低頭看着棋局,剄離棋路激進,雖然眼下看着勢頭正凶,可是要不了多久,就只能做困獸之鬥了。
“那個孩子啊,真讓人不省心。”剄離嘆了口氣,也是無可奈何,他當初不是沒有勸過,只是那時候的君喜一門心思的東山再起,櫓密山夜昭文救了人,恩德全算在了她頭上,各家擁戴,再加上聖元放了權,君喜幾乎毫無懸念的失了分寸。
“您是她師傅,自然是該管束她的。”墨成初搖了搖頭,“至於我……非親非故,沒有立場也沒有義務。”
剄離執棋的手一頓,而後不着痕迹的落子,心下忍不住嘆了一聲。
君喜這是徹底被放棄了啊!
“這地方太平不了,再這麼下去,性命堪憂。”墨成初絕對沒有危言聳聽,這些事君喜牽涉的越深,就越是難以抽身,到最後泥潭深陷,就是沒有刀架在脖子上,也遲早得被這亂世裹挾的喘不過氣來,“您若是真的想保她,也該想想以後了。”
剄離和騫翼對視了一眼,滿是無奈。
這個丫頭啊,比起他們這幾個老頭子,倒真是果決。
活了大半輩子,墨成初能一眼看到的結局,他們又如何不知道/
只是君喜勸不住啊!
她不可能就此收手,家仇,還有權力,她一個都舍不下啊!
“言盡於此,要是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墨成初拿了一顆黑子穩穩噹噹的落下,剄離詫異的盯着棋盤,絕處逢生啊!
“水檁,讓有跡去知會司馬家一聲,就說是夜昭文求見!”墨成初抬頭看一眼天空,碧空如洗,她甚至還沒來得及想,和司馬家的第一次會面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場景。
墨成初第一次見到司馬家的人是在三天後,雅緻的單間兩扇窗子都關的嚴嚴實實,這間茶樓是魂樓的產業,倒是不用擔心隔牆有耳。
“不知道夜小姐約見我司馬家所為何事?”來人一身青白的蟒袍,摺扇輕搖,有幾分翩翩公子的味道,可是眉目間卻不見絲毫溫潤。
年紀輕輕的,倒也不是個善茬兒!
“倒是沒什麼大事,”神吼趴在桌子山,墨成初有一搭沒一搭的給它順着毛,眉目恣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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