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二章:物是人非
按照有跡所說,她落湖第一天君喜來的時候,還與之前無異,後來寧古藺找上門,就變成了如今這幅光景。
墨成初正想着,君喜突然開口,“對了昭文,過幾天我可能要出去一趟,你能給我煉製些防身的丹藥備着嗎?”
君喜說的理所應當,水檁當時就來氣了,剛要發作,被墨成初抬手攔下。
“當然,分內之事。”墨成初微微一笑,沒有打聽君喜的去處,只是墨守本份。
水檁氣不過,可墨成初不出聲,她也只能憋着。
君喜臉上始終掛着笑意,面上雖然依舊熱切,可舉手投足之間的變化還是清晰可見。
“既然殿下一切安穩,我就先告退了。”墨成初起身,言辭得體卻沒有行禮,君喜起身應了一聲,並沒有送。
墨成初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抬腳出了偏殿。
無華宮大興土木,依舊開始重新修葺。
這無華宮啊,終究已經不是無華宮了!
***
從神宮出來之後,墨成初不由得回頭看了一眼,人心最是難測,她本以為自己看的通透,可如今卻發現,即使是再通透,也終究是比不得善變。
“小姐,起風了,我們該回去了。”水檁輕聲提醒,心情反倒不錯。
生死有命,君喜既然選擇了自立門戶,她們倒是省事不少。
墨成初不是受不得風,只是這風總是讓人心寒。
墨成初點了點頭,收斂心思回了君武學院,雖有幾分啼笑皆非,卻也沒了什麼多餘的情緒。
本就是萍水相逢,就算是她費了些心思,往後的路總歸是要君喜自己走,她如何選擇墨成初並不關心,她只要問心無愧便是。
回到君武學院的時候,墨成初直接去了辰星湖,這地方對她雖然已經沒什麼價值了,但是樣子總是要裝一裝的。
“見過院長。”墨成初一身紅衣扎眼的很,澹立早就已經注意到了。
“你怎麼來了,身子恢復的差不多了?”澹立態度溫和,太上長老對墨成初態度晦澀不明,他無從得知其中緣由,可乖巧聽話的天才,到底是誰都喜歡三分的。
“沒什麼大礙了,所以過來看看,想着有人時時刻刻都惦念着取我性命,就一刻也不得安寧。”墨成初狀似無奈的搖了搖頭,一副凄凄慘慘的樣子把澹立看的心頭瞬間老血飆飛。
這可是他的學院!怎麼能讓他的弟子擔驚受怕!
“你放心好了,這件事我一定會徹查,給你一個交代,我倒要看看,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斂君武學院都不放在眼裏!”澹立言辭間帶了幾分厲色,墨成初壓下眼底的算計,恭順的應下。
若來人真的是寧家人,那這件事君喜知道嗎?
或者說知道了多少,又作何反應。
墨成初不願以最惡毒的心思去揣度君喜這幾天的變化和作為,可防人之心不可無。
她之前不提這件事,不過是怕真的牽扯到君喜,可既然她已經做出了選擇,自己也該順其自然,不加任何庇護。
成年人啊,總該為自己的言行和選擇負責。
三言兩語挑起澹立的怒氣,墨成初要的,就是這事不得善了!
墨成初說話的功夫,那兩具屍體還真的被打撈了上來,正如騫翼所預料的那樣,湖底確實已經被墨成初破了,故意也好,巧合也罷,如今這湖底,他們倒是真的去得了。
騫翼把湖底整個探查了一遍,卻也沒發現多少有用的東西。
兩具屍體面容青紫扭曲,眾人讓開地方,生怕沾上。
墨成初站在邊緣冷眼看着,當初着急湖底,她也沒仔細打量,如今看着,那背後之人倒是真的下了血本。
兩個初級靈尊,但是看着歲數不大,就算是算不上天才,也絕對是在修鍊之事上有天賦之人,就這麼折在這裏,繞是財大氣粗,也免不了肉疼。
墨成初上前一步,剄離條件反射的想讓墨成初離屍體遠點,卻被騫翼攔了下來。
墨成初半蹲下身子,用匕首挑開夜行衣,一般來說,大家族養着的人身上一般會有能證明身份的圖騰或者信物,就算是為了掩人耳目把令牌之類的東西故意隱藏了,可有些東西卻是沒法抹去的。
這些東西一來是為了證明身份,二來本來就是為了死後收屍的,干他們這行的,屍首異鄉再正常不過。
“在這裏。”墨成初用匕首挑開耳後的頭髮,一個烙印清晰可見。
“這是......死囚?”澹立語氣將信將疑,這烙印是上刑場之前烙下的印記,不到必死的解決,絕對見不到這烙印!
“有人把死囚截下來了?”澹立當時語氣就變了,聖元面上向來標榜仁愛,所以神域能被處以極刑的,必然是窮凶極惡之徒,就是比起魔域極地的那些人也不遑多讓!
這些人若是被截了下來受人驅使,澹立根本不敢想他們暗中到底做了多少事!
墨成初左手拿着帕子,風輕雲淡的清理着匕首,而後帕子輕飄飄的落地,不偏不倚的擋在腳邊那人猙獰的臉上。
畫面唯美,深想卻觸目驚心!
“此時非同小可,在場之人切不可張揚!”騫翼嚴詞厲色的警告,眾人恭敬的應下。
“這件事我們會徹查清楚,你最近還是少出去的好。”剄離拍了拍墨成初的肩膀,意有所指。
墨成初的視線在剄離身上定格了幾秒,而後不動聲色的收斂心思,“我倒是覺得,君武學院已經不安全了,夜家已經做了完全的準備,我要出去遊歷一段時間。”
“遊歷?怎麼突然想到出去遊歷了。”剄離語氣不甚贊同,如今多事之秋,各方勢力都盯着夜昭文,此時遊歷怕是要憑生事端。
“既然是多事之秋,自然是要避一避風頭了。”墨成初笑了一聲,“前輩不用擔心,我自有分寸。”
剄離頗有深意的看着墨成初,一時間無語凝噎。
“看來你是早有打算啊!”剄離意味深長,深覺夜昭文的行動越發的難以琢磨。
“那君喜呢?她同意了嗎?”
提到君喜,墨成初反倒是笑了,原來不知不覺間,就連剄離也已經覺得,她該時時刻刻照拂,或者說是輔佐着君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