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人類 相信科學

很合理的回答，即使是我，我也會這麼做的。

接受了自己是113實驗材料的現實，生死就在113一念之間，我感到無力。我面對113是這樣，那113面對地外文明是否也有無力感？我與113都在地外文明的劍下苟且偷生，雖然113說我是自由人，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我的危機還沒有接觸，只要地外文明願意，我隨時都會消散。

我的想法會被113聽到，他對我這麼說：“你說的沒錯，你體內的裝置依舊存在，但是我無法理解，按照理論來說，它應該已經移動到了人工細胞里才對。我又忽略了什麼呢？”

113一心放在理論上，完全沒有顧及到地外文明對我們的威脅，我對他說道：“我們可能馬上就要死了，你不怕嗎？”

“害怕？你害怕什麼？我把你當作實驗器材，地外文明把我們當做實驗器材，各司其職罷了。”

“能不能別把我當成實驗器材，我們可都是人類啊？”我略帶氣憤卻膽怯地說著。

“在你眼裏或許人是偉大的，但是在我眼裏它就是一堆細胞搭起來的機器，將它賦予奇怪的意義沒有任何價值。”

我沉默了，他說的話這時聽起來很有道理。

“那你為什麼不殺了我？帶着累贅也沒有價值。”我沮喪地說道。

“我跟你建立了連接，我殺了你會有損失的。”

“什麼損失？”我很好奇我對他有什麼價值。

“損失一個現成的實驗器材。”

“既然只是把我當做實驗器材，那你為什麼還要跟我說這麼多？”

“你可能理解錯了，我不是113，我只是他留下來給你解答的克隆人。雖然我和他沒什麼太大區別。”

“你也是克隆人？你也被他當成實驗器材嗎？你不去取代他嗎？”

“只有像你這樣最底層的最沒有能力的人才在乎什麼稱謂，當你快要被地外文明分解時你就不會顧及什麼人類了，或許正是因為我們是人類才會有這一切，正如小白鼠體內沒有裝置一樣。”

“好歹我們都是人類，總該有人性啊。我們終歸是人，你難道還能不當人嗎？”

“人性？你說的是所謂道德還是什麼東西。”他譏諷道。

“等等！”113突然說道，“一切的源頭可能就是這裏！”

“怎麼了？你又想到什麼了？”我連忙問道。

那邊沒有再搭理我，我再怎麼說也沒有回答。

過了大概一分鐘，那面終於有了聲音。

“剛才發生什麼了？”我問道。

“人類，一切都源於人類。我之前一直在想人類與其他生物的區別，是身體結構還是文明程度，但是現在我知道了，這些都不是其主要原因，真正的原因有兩個：思維和基因！”他很激動。

他接著說道：“我剛才檢測了克隆體一號，也就是基因變異的那個克隆體，他的身體裏裝置數量明顯少於我們，並且只存於大腦，一開始我們認為是其體質的特殊性，但是現在我知道了，這是因為裝置分為兩種：一、思維型；二、基因型。”

“思維型的可以鎖定思維能力強的地方，它們一般是呈整體行動，這就可以說明為什麼大腦處的裝置難以移除，而其他部位的裝置卻可以因細胞密度改變方位，並且這種思維型的不因細胞死亡而離開，反而會固定在一個位置不動，克隆體一號身上的就是最麻煩的這種。基因型的就是我之前說的那種裝置，只附着於人類，這種型號可以清除出去，不過也只能靠類似或是相同的基因才有用，之前給你用的是113的基因製作的人工細胞，所以你體內的基因型還存在。”他說道這彷彿卸下了千斤的重擔。

“它們之間分工明確，各有其能力，這不可能僅僅是為了消滅人類而設計的，地外文明做的絕對不是什麼單純的毀滅行動。”他補充道。

我越聽越疑惑：“那他們來幹什麼，既不毀滅人類，又不搶奪資源，那他們為什麼要針對人類做這種事情？”

113沒回答我這個問題，他應該也不清楚。

我不再去問，停下對地外文明的思考。轉而去關注自己現在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