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不好意思，我們家藝人檔期沒空，不能出演這部電影。”
“故事是好故事，但片酬太低了。”
“我們對你這部電影的未來盈利抱有一定懷疑態度，所以很抱歉。”
“電影劇本很優秀，可是我們暫時沒有出演科幻電影的計劃。”
“期待下次能合作。”
郭安冰每天都在刷新郵箱。
最初沒有消息回應的時候很焦慮，現在別人回應了同樣很焦慮。
基本上都是一樣的態度。
嚴重懷疑是同一所學校培養出來的。
沒有什麼貶低或者看不起，甚至還說期待下一次合作。
不管是經紀人的意思，還是演員自己的意思，他們都不願意跟一個上升期的導演結仇，語氣放好聽點，這樣以後好相見。
李謹言其實心裏也挺難受的。
他以為至少有人要跟自己商量一下，或者討價還價一下。
哪知道全部都是拒絕。
確實，製作成本一千多萬華幣的科幻片，任誰都要膽戰心驚。
這年頭頂級藝人們相當愛惜羽毛，知道好口碑的影響。
犯不着為了這樣一部片酬百萬的電影去挑戰，去賺幾千萬片酬不香么？
“老闆，目前還沒有人願意跟我們商談，是不是應該公開招募演員了？”郭安冰知道這部電影裏面最重要的就是演員。
既要扛起演技大旗，又要扛起票房。
此前一直想要找頂級演員，奈何雙向選擇的過程中的確沒人選《月球》。
如果不及時找到演員的話，後續那些籌備都會因此拖累。
李謹言一路順風順水。
從上部電影籌備開始就沒有遭遇什麼挫折。
再加上《月球》在他記憶中的確質量很高，於是就以為別的演員看到劇本之後肯定會心動，然後答應下來。
現實給了他重重一擊。
大家都能看出來劇本優秀，但卻不願意接演。
“別急，我們再等等吧。下周一再將劇本跟演員招募邀請發佈出去，說不定能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工作室並沒有簽演員，自然也不存在留一個角色給自己的情況，全部都需要對外招聘。
華國影視圈有個半官方機構演員協會專門提供演員跟劇組雙向選擇的平台，只是一般大劇組都已經提前確定好了角色，只有部分角色會放在演員協會官網上面。
任何時候，龍套演員都難以接觸到電影電視劇主角這種用人需求。
就像導演工作室這邊也是首先給那些大型娛樂公司、明星單獨工作室發送劇本跟邀請，被拒絕之後才會考慮去演員協會那邊公開招募。
“應該還有三分之一的人沒回復吧？今天我們先去懷柔那邊看看攝影棚，結合攝影棚的長寬高尺寸那些再進行棚內設計。”
“我們都一起過去看看，大家有意見或者想法都幫忙提一提。”
現在只是去看位置，並不代表馬上就要租下來。
段彰點點頭道：“我們之前聯繫的是上午十一點見，現在過去差不多了。”
整個工作室也就大貓小貓三兩隻，一輛車完全可以。
前幾天《青春派》的海外發行終於確定下來，最後落在了950萬華幣的電影獨家發行權上面。
這筆錢已經相當不錯了。
而段彰最近又在運作視頻網站的播放權，那部分收入要比海外電影發行權高得多！
因為華國文化的盛行，華國三大視頻網站也在全世界範圍內擁有廣泛用戶。
《青春派》也就不需要單獨賣給海外的視頻網站，只需要選擇這三大網站即可。
此時已經有版權經理聯繫過了。
李謹言一邊駕駛自己新買的車，一邊開口詢問起副駕駛位的段彰：“老段，今天飛音視頻的人怎麼說？”
“飛音視頻當然是想要拿下獨家播放權，他們給出了1500萬華幣的價格。”
“我覺得獨播的話，其實不太利於電影傳播。”李謹言說著自己的看法：“飛音視頻用戶的確很多，可其餘的觀影網跟企鵝視頻都有龐大用戶。要是賣給飛音獨家，其餘幾家視頻網站的用戶就看不了，等於捨棄了十多億觀眾。”
飛音視頻、企鵝視頻、觀影網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三個視頻網站，佔據了全球市場將近70%的用戶份額。
前幾年三家網站拚命擴張的時候，一部電影的版權採購金額可以突破五千萬甚至一億。頭部電影的網絡播放版權費一度達到電影票房10%左右，40億華幣票房的電影能賣出4億華幣高價。
後來他們三家網站發現天價購買了很多影視作品之後，播放量卻並不高，於是就聯合起來制定了一個天花板。
李謹言沒有趕上好時候。
通常來說，票房過億並且有大明星出演的院線類電影，視頻網站播放權通常在一千萬以上。
票房十億以上的電影版權則是在五千萬到一億之間，後面最高的版權費不超過三個億。
而票房不過億的電影，版權費用基本上只值兩百萬到一千萬。
當然，每部電影的熱度不一樣，具體價格也不同。
就像現在的《青春派》。
雖然沒有大咖出演，可勝在歌曲出圈，口碑良好，於是初次談判就開到了1500萬華幣。
他們現在這種就是直接買斷五年。
當然，這種聯合制定天花板的事情肯定對製片公司不利，畢竟當初一部電影能賣四五億華幣，現在最高3億，簡直就是攔腰斬斷。
既然上面有政策，那麼下面就有相應對策。
李謹言他們這部電影就是最基本的網絡播放權買斷，而很多公司到了現在則是會選擇分成協議。
有視頻點播費分成的，哪怕會員都看不了這部電影，需要額外付費。
亦或者是視頻點擊量分成的，根據觀眾們點擊觀看這部電影的次數，找視頻網站收費。
更有甚者將這兩種形式結合起來。
比如電影在影院上映期結束后，就立即登陸視頻網站開啟付費點播模式，過了幾個月熱度退去后就從付費點播改成會員免費觀看。
“企鵝跟觀影網也聯繫我們了，只是還在商量價格。如果不是獨播的話，可能價格會上不去。”
這些地方都屬於影視製作公司悄悄賺錢。
很多時候觀眾們以為影片票房不高肯定就要賠本，實際上現在掙錢方式越來越多。
各種版權滿天飛。
李謹言就很想賣點什麼周邊之類的，奈何他這兩部電影都很難開發。
“價格低點也能接受，畢竟賣給三家電影公司。對了，別忘記小破站那邊也去聯繫一下。”
小破站幾乎都是年輕用戶，正因為這些用戶充當了電影的自來水，影片票房跟熱度才會那麼高。
所以李謹言覺得將《青春派》放在小破站上面肯定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段彰點點頭：“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影片合起來可能會產生近2000萬華幣的版權收益。”
2000萬華幣可能只是那些票房大片版權費的零頭，不過對於謹言工作室來說就是成功。
首部電影就這麼大賺特賺，就算這部《月球》票房不佳也能接受。
想倒閉都得再多拍兩部電影。
工作室幾位員工都覺得李謹言很矛盾。
說他膽子大吧，明明第一部電影賺了這麼多，第二部電影就應該挑戰更高投資的，結果他新片投資才一兩千萬。
說膽子小呢，好像又不是。
敢給各路影帝發劇本，敢拍攝科幻懸疑這種聽起來就匪夷所思的電影。
成本控制得當，那麼影片就算虧損也不會傷筋動骨。
李謹言自己哼着小曲繼續朝影視基地驅車過去。
《青春派》光版權收入都有好幾千萬了，更別說還有什麼電視版權。
只是這些都還不足以支撐起自己的決心。
要拍大製作科幻片，還得繼續努力努力！
……
懷柔影視基地位於燕京郊區，無論是從規模還是知名度來看，它都比不上南方那個橫城影視基地。
李謹言等人倒是不介意這個影視基地人少，只要有位置，有配套設施跟相關工作人員，那麼就是好事。
“你好，您就是楊林先生吧？”李謹言剛到攝影棚外，就看見另外一輛車同樣減速停了下來，裏面走下來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
楊林第一次參與到影視作品製作中，他正經工作是華國航空航天大學的教授，此時恰好學校放暑假，就過來幫忙做一下影片的技術顧問。
他其實算是科幻愛好者，接觸了科幻小說，然後才走上科研大陸，直到現在也依然很喜歡科幻的電影那些。
國內的科幻片始終不如人意。
近些年甚至原地踏步，沒有任何發展。
可是這一次居然有導演願意拍科幻片，並且楊林也看過了《月球》的劇本，他認為這是一部有潛力的作品。
哪怕拍攝失敗了，也比不拍要強。
“對對對，就是我。”楊林跟李謹言握了握手，誇讚道：“雖然之前我們在電話里聊過，但還是沒想到你這麼年輕。”
看起來比自己手下那些研究生都要年輕得多。
李謹言開玩笑道：“正因為這樣，才需要楊教授你們來幫忙。走吧，我們先去看看3號棚吧，那邊有一位設計師已經在等候了。”
許雲峰就是他從導師那邊找來的一個電影建築美術總監，負責設計整個月球基地。
一方是建築設計師，一方是科學家，還有李謹言作為拍攝一方代表，今天就要來個三方會談，確定到底怎麼搭建。
既要滿足一個基地的正常運轉，又要符合攝影棚規格，還得方便攝影器材跟電影拍攝，需要多次綜合意見才行。
未來他們見面跟開會的時間會非常非常多！
那邊兩位專業人士去研究框架、水電等內容，這邊李謹言就跟員工們一起商量攝影棚的租賃時間跟價格。
並不是每個劇組都會自己搭建棚景，而是會選擇利用現成的一些佈景拍攝。
寬敞的攝影棚內殘留有上個劇組拆剩下來的東西。
6000華幣一天，李謹言打算租賃兩個月，8月份先進場做棚景跟拍攝，隨後進行綵排跟模擬拍攝。
基建狂魔的建造速度非常快，自己可以在這邊做基建的時候完成一些UI的製作。
兩個月算下來就是36萬華幣。
水電氣這些費用都需要單獨支付。
劇組最不缺的就是各種各樣的機器、燈光設備，電費估計會是非常大一筆開支。
確定了大概的時間后，李謹言沒有忙着簽合約，而是準備先回去跟技術指導還有美術總監那邊聊聊。
看看他們什麼時候能確定好最終方案以及施工所需時間。
籌備工作有條不紊往前推進。
李謹言回城的時候心情就要愉快很多，只要解決掉這一個又一個的難題，影片就可以開始拍攝了！
正當他準備下高速的時候，手機鈴聲卻響了起來。
“誰的電話？”李謹言詢問道。
段彰將他旁邊的手機拿起來看了下，說道：“是趙燁的，要接嗎？”
此前李謹言並沒有準備藍牙耳機，又不敢在高速上面拿着手機打電話，只能讓段彰幫忙點了個外放功能。
“燁哥，今天怎麼有時間給我打電話？”
電話那頭的趙燁直截了當詢問道：“當然是找有你正事。你那部《月球》的男主角確定了嗎？”
“還沒有，下周一準備掛在演員協會官網去。”
段彰、衛珊還有郭安冰等人大眼瞪小眼，似乎猜到了接下來的事情。
“你覺得我怎麼樣？適合演張偉這個角色嗎？”趙燁打這個電話費了不少決心，着實想要拼一把。
李謹言沒有貿然開口，沉默兩秒鐘之後回答道：“燁哥，我不想騙你。《月球》總投資只有一千多萬華幣，男主角片酬一百萬，而且你要演的話也需要試幾段戲。”
有些東西事先挑明比較好，免得說自己騙了他。
郭安冰沒想到老闆竟然如此嚴格。
趙燁並不是偶像派，而是沒有拿獎的那種公認演技派。
可就算這樣依然要讓他來試鏡！
電話對面的趙燁也沒想到會這樣，本以為自己開口的話，角色十拿九穩。
哪裏知道還需要試鏡！
“燁哥，我並不是質疑你的演技，只是想看看你跟角色合不合拍。”
“試鏡我還真不怕誰，試哪一段？”
“明天來我工作室這邊再說唄，你再認真看看劇本。”
其實李謹言已經想要答應了。
趙燁已經是他目前可選擇範圍裏面最有群眾知名度的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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