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 別有洞天
我抬起頭打量了一眼那八條將這口鐵棺牢牢鎖死的鐵鏈點了點頭道:“除此之外,我們還得想辦法試試看能不能讓這棺蓋發生鬆動!”
按照我的推測,當初冢戈教在鑄造這口鐵棺的時候,就沒有想過有朝一日能讓這鐵棺里的東西逃出生天,至於這鐵棺里的東西,是用來抑制那地太歲、用來防止那壽數邪陣影響過大、引起他人注意的,還是另有用途,就不得而知。
不過我能夠確定的是,當初冢戈教用八根大鐵鏈,將這鐵棺給牢牢鎖死、還吊起到了半空當中,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為了防止這鐵棺內的東西逃出來。
換句話來說,單靠這口鐵棺,是封不住棺材裏的東西的。
如今這鐵棺發生變化,包括洪村受到壽數邪陣的影響,全村人一夜之間變老,四年前那支考古隊全軍覆沒。
我想都是因為四年前,那支考古隊無意間發現了這處道觀,發現了這口鐵棺,破壞了八條鐵鏈當中的四條鐵鏈,讓封印出現了鬆動,這才讓鐵棺內的東西有了可乘之機,之後也直接導致壽數邪陣的影響範圍迅速擴大,最終洪村也慘遭池魚之禍。
我有這般推測,也並非是隨口胡謅,在想到這一層因果關係的時候,我就仔細觀察過那八條鐵鏈。
我發現,那八條鐵鏈不僅異常粗大結實,而且上面還都雕刻有類似於道教符篆一類的符號,就連用以固定那鐵鏈一端的八個造型怪異的獸頭,也刻有類似於道教符篆的符號,我不認識那些符篆,可我大概能猜到,那些符篆多半用作鎮壓的。
“九爺,照您的意思,咱現在是不是只要把這剩下的四條鐵鏈給砸斷了,這棺材就打開了?”
“八爺,哪有這麼簡單,只是第一步,再者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成與不成也只能說是試試看了!”
“得了,管他成不成,既然有法子,試試就知道了!”
說完陳八牛那傢伙抄起工兵鏟,就徑直走到了西北那條如今還死死鎖着鐵棺、並沒有斷裂的那條鐵鏈前,掄圓胳膊,用工兵鏟狠狠一下砸在了那鐵鏈扣環的銜接之處。
當的一聲金鐵碰撞的響聲,在如今這十分封閉的道觀正殿之內,回蕩不息,巨大的反彈力,震的陳八牛那傢伙胳膊都是一抖。
“好傢夥,這鐵鏈也忒粗了,還特娘這麼結實,估摸着就是上切割機,都沒那麼容易切斷,咱要硬砸斷,太難了!”
對於這個結果我一早就預料了,當初冢戈教弄出這八根鐵鏈鎖死這鐵棺,目的就是不讓棺材內的東西跑出來,倘若這鐵鏈真的這麼容易被破壞,那冢戈教當初何必費力弄這八根鐵鏈呢?
我又視線鎖定到了固定這八根鐵鏈的八個造型怪異的獸頭上。
八條鐵鏈的一端鎖着鐵棺,另一端則是固定在了那八個獸頭的獸口之中,八個獸頭則是死死的嵌入在了這道觀正殿的牆體當中。
那八個獸頭也同樣是精鐵鍛造而成,單靠我們手裏頭的傢伙事,同樣不可能將其破壞。
我又看了看另外四條已經斷裂的鐵鏈,固定那鐵鏈一端的四個獸頭,都沒有被破壞的痕迹,那四條鐵鏈是從中間部位斷裂的。
仔細查看那四條鐵鏈斷裂處,倒是發現了人為破壞的痕迹,想來是四年前那支考古隊想要打開這鐵棺,在不得以的情況下才弄斷其中四條鐵鏈,只是如今四年前那支考古隊已經全軍覆沒了,當初他們是用什麼辦法弄斷四條鐵鏈,已經不得而知了。
如今我們只能靠自己想辦法了。
“八爺,試試看能不能把這牆給砸了,要是能把固定鐵鏈的獸頭弄下來,這鐵鏈也就不攻自破了!”
“得了!”
八爺應了我一聲后,提着工兵鏟和撬棍就朝着西北方那個獸頭走了過去。
隨後陳八牛用工兵鏟敲了敲那正殿的牆壁,又用撬棍猛捅了幾下,結果都只是破壞那牆壁最表面的一層石灰,扒開那層石灰后,我們就發現這道觀的四面牆壁,全都是用整塊的大石頭一點點鑲嵌起來的。
看那些石塊的大小每一塊都起碼有上百斤重,最下頭的幾層石頭,更是得有接近千斤的重量,而且石塊與石塊間鑲嵌的嚴絲合縫,就連工兵鏟鋒利的剷頭,都沒法沿着縫隙塞進去。
不僅如此,這道觀的四面牆壁,似乎都不止一層,那八個獸頭,則是死死地嵌在那些巨石之間,不管是用工兵鏟還是用撬棍,都沒法撼動分毫。
“不行,這四面牆都是巨石鑲嵌的,也沒啥縫隙,除非用炸藥強行炸開,不然壓根沒辦法破壞!”
試了幾次都以失敗告終,陳八牛那傢伙有些喪氣的嚷嚷了一句。
雖說這個結果,也是我一早想到的,可我在聽到這個結果后,一顆心也還是猛地往下一沉。
“也許我有辦法弄斷這四根鐵鏈!”
就在我和陳八牛都無計可施的時候,Alice猶豫了一下,抬起頭看着我們說了這樣一句話。
“別鬧,八爺都沒辦法弄斷這鐵鏈,就你這細胳膊細腿的能有那力氣?”
陳八牛翻了翻白眼,有些鄙夷的嘟囔着,我瞪了陳八牛一眼道:“八爺,您知道為啥諸葛孔明千古留名?那是因為人家諸葛先生有大智慧、腦子好使!”
被我擠兌了一句后,陳八牛那傢伙漲紅了臉,似乎是自知理虧也沒爭論什麼,只是把工兵鏟往地上一扔,有些不太服氣的嘟囔了一句:“那八爺倒要看看你個假洋鬼子有啥辦法!”
Alice也沒去和陳八牛爭論這些有的沒的,只是開口對我說道:“我還剩下六發子彈!”
“這鐵鏈這麼粗,單靠子彈只怕打不斷!”
因為這次來的匆忙,我們壓根沒準備什麼破壞性強的傢伙事,目前我們手裏頭威力最強的傢伙事,大概也就是Alice手裏頭的那把制式手槍了。
可這鐵鏈,起碼也得有玻璃杯那般粗細,單靠一顆子彈,絕不可能打斷。
“的確單靠子彈不可能打斷這鐵鏈,可靠着子彈強悍的動能,在挑選這鐵鏈最脆弱的環節,絕對能造成很大的破壞!”
“我包里還剩下不少固體燃料,到時候在用火燒,高溫之下鐵鏈軟化,應該有機會弄斷!”
Alice雖然想到了辦法,可其實她也不太確定這辦法行不行得通,就連闡述自己對策的時候,語氣都帶着一些試探性的感覺。
我認真沉思片刻后,點頭同意了Alice的辦法,不是Alice的辦法一定行,而是因為眼下我們想不到第二個更好的辦法了。
見我也同意試試看,Alice也沒遲疑,掏出手槍便是拉開了保險。
我則是盯着那鐵鏈仔細看了一番,最後確定那四條鐵鏈,最脆弱的部位,應該就是鐵鏈和棺材底部連結的地方。
這八條鐵鏈鎖住這鐵棺這麼多年,雖然不知為何沒有銹跡斑斑,可那鐵鏈和那鐵棺連結的地方,必然磨損不小,至於為何是底部不是棺蓋,也很簡單,這棺材底下那濕氣肯定比棺蓋上重的多,八條鐵鏈鏽蝕最厲害的地方,也是鐵鏈和棺材底部銜接的地方。
可因為鐵棺的體積擺在那兒,和鐵鏈之間幾乎是形成了一個視線死角,想要開槍打中那鐵鏈,難度可想而知。
在一個,子彈擊中鐵鏈,勢必反彈、改變彈道,同樣存在着誤傷到我們自己的風險,可眼下我們沒得選擇。
一切準備就緒后,我看了一眼Alice,Alice端着手槍,神色也是格外的凝重,她深吸了一口氣后,慢慢端起手槍,瞄準了西北角那根鐵鏈和棺材底部連結的地方。
時間一秒一秒的悄然流逝,Alice的胸口在劇烈起伏、額頭上也滲出了汗珠,可她端着手槍的右手,卻是沒有一點晃動,似乎還比平日裏更加穩重了一些。
終於只聽到咔噠一聲微不可查的聲音響起,Alice扣動了扳機,緊跟着就是子彈激射出膛的破風聲。
砰的一聲,子彈並沒有打中鐵鏈和棺材連結的地方,而是打在了那鐵棺上。
彈頭瞬間被反彈改變的彈道,不偏不倚擦着我的腦袋激射了過去,直到沒入了一棵柱子當中,留下了一個觸目驚心的彈孔。
我被嚇得楞在了哪兒,好半天才緩過勁來,陳八牛那傢伙愣了一下,則是有些不屑的笑了起來。
“得了吧,這辦法聽着都懸!”
Alice卻是不解釋,只是深吸了一口氣,第二次瞄準然後開槍。
那一刻我們都屏住了呼吸。
終於只聽到砰的一聲金鐵撞擊的脆響,火星四濺、Alice第二槍不偏不倚擊中了鐵鏈和那鐵棺底部連結的地方。
呼哧呼哧……
打完這一槍,似乎也耗盡了Alice所有的力氣,她慢慢垂下了右手,大口喘着氣。
也得虧Alice槍法如神,不然莫說兩槍,只怕再來兩槍,這事也懸。
我跑過去蹲下來看了一眼,果然被子彈打中的地方,鐵鏈雖然沒有斷裂,可已經明顯缺了好大一塊。
Alice又拿來了固體燃料和燃油,直接點了火,在大火的灼燒下,很快那鐵鏈就變得通紅。
陳八牛早就迫不及待的,見鐵鏈被燒紅,提着撬棍就跑了過來。
高溫灼燒下,鐵鏈變得軟乎了下來,我們先用工兵鏟和撬棍慢慢把那被燒的通紅的地方敲的更加扁平細長,然後用撬棍狠狠一撬,終於咔嚓一聲,那鐵鏈應聲而斷。
失去了鐵鏈的束縛,那原本只是一頭錘到地上的鐵棺,又一部分棺身落在了地上。
“嘿,成了!”
“九爺,成了!”
陳八牛很興奮得嚷嚷着,我和Alice對視了一眼,也都從對方眼神裏頭看出了難以掩飾的興奮。
隨後我們如法炮製用同樣的方法弄斷了另外剩下的三根鐵鏈。
這過程說起來簡單,只是先用手槍去打那鐵鏈和棺材底部連結的地方,再用火把被打中的地方燒紅,砸扁拉長最後用撬棍招呼,可其實這簡單的過程,每一步都難如登天。
Alice只有六顆子彈,也就等於是只有六次機會,在拋去第一槍的失誤,五次機會的概率絕對不算大。
砰砰砰……
就在我們弄斷那四根鐵鏈后,整個完全墜落到地上的鐵棺,突然間就像是失去了束縛的野馬似的,變得格外躁動了起來,開始不斷上下劇烈竄動着,重達千斤的鐵棺如此晃動,地面似乎都在跟着顫動。
嘎吱吱……同時那棺蓋也在不斷發出那種很尖銳的聲響,慢慢的棺蓋和棺身之間浮現出了一條縫隙,一陣肉眼可見的濁氣從哪鐵棺里噴了出來。
轟隆隆……
與此同時,整座道觀也在劇烈晃動了起來,我們直接當場摔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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