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二章 夜半宴孤魂

第六百一十二章 夜半宴孤魂

圍觀的村民一看這場景,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睛,要知道在此前,起碼也來了不下二十個巫婆神漢,可不要說能搞定這事兒了,基本上大部分都是沒進院子就給嚇跑了,幾個進了院子的,也都被男人給趕了出來。

這下好了,這純一道長一來,剛露面,反倒是把那發了瘋的男人給嚇到了。

眾人直呼這不愧是青城山來的仙道,就是有能耐,那男人的老婆也緩過神來,二話不說撲通一下子就給純一道士跪下了,哀求純一道士一定要救救自己男人。

純一道士急忙伸手攙起了那男人的老婆,又說既然自己來了,那就一定不會坐視不管的。

得到肯定的答覆后,那男人的老婆這才肯抹着眼淚從地上爬起來身來。

就在圍觀的村民以為那位從青城山而來的純一道長要開壇做法,替那發了瘋病的男人驅邪捉鬼的時候,那純一道長卻回頭對那男人的老婆說。

“你先領我去看看那塊地、在看一看那棵會流血的老柳樹。”

雖然如今提及那棵會流血的老柳樹,那是無人不怕無人不驚,可那女人想着,自家還得救,也就咬牙點頭答應了下來。

隨後那那人的老婆就領着純一道士先去了河邊那塊地。

到了地裏頭,一看那地邊此前男人一家從地裏頭刨出來,如今在地邊都堆成了小山丘的大大小小的柳樹根,純一道長也是不由再次眉頭一皺。

隨後那位純一道長,就蹲在地上,用手慢慢撥開了此前已經被那男人一家翻開,並且把土裏頭那些柳樹根都給挖乾淨了的土地,結果那鬆軟的突然被翻開后,下頭竟然又長滿了那細小的柳樹根。

不僅如此,這一次長出來的柳樹根、不再像是之前那樣,不在像是其他柳樹的樹根那樣,是成束成束,就像是一大捧鬍鬚、頭髮那樣,反而像是一條條胳膊、一隻只鬼手,扭曲猙獰。

一看這情況,那男人的老婆也頓時就給嚇得面色慘白,渾身瑟瑟發抖,老半天才稍微緩過神來,磕磕巴巴的告訴純一道長,這塊地裏頭的柳樹根,早就被她和她男人一塊挖乾淨了,可不知道為哈,這地裏頭的柳樹根啊,就跟挖不完似的,明明頭一天已經挖乾淨了,可是第二天翻開土,那土裏頭又長滿了柳樹根。

純一道長聽完后,只是笑了笑,告訴那男人的老婆沒事兒,這塊地在河邊,挨着水,這柳樹本就喜水,樹根長得快沒什麼好奇怪的。

那男人的老婆啊聽完后,是將信將疑,不過一想到這位純一道長,可是青城山來的仙道,也就信了。

隨後在純一道士的要求下,那男人的老婆領着純一道士去了那棵老柳樹。

距離那男人為了泄憤砍伐那棵老柳樹已經過去了快要半個月,這會那老柳樹也不再流血了,被斧頭砍過的地方,像是人一樣,結出了厚厚一層酷似結痂的樹皮,地上的鮮血也早就干透了,只是地面上還隱約能看到鮮血侵染后留下的暗紅色,空氣當中還瀰漫著一股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道……道長,村裏頭老人都說,這老柳樹有一千多年了,那樹上還住着孤魂野鬼,這老柳樹造成了柳樹精,我男人他……他是不是被這柳樹精給纏住了?”

“哈哈,那有什麼柳樹精,不過這大柳樹的確是有些年頭了喲!”

純一道士哈哈大笑着安慰着那女人,順帶着用手指了指那棵老柳樹樹根的位置。

順着純一道士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那男人的老婆這才留意到,那棵老柳樹樹根的位置,竟然還有兩個樹樁,兩個樹樁,最上頭那個也足足有磨盤那麼粗細,最下頭那個樹樁,就更大了,看上去就像是一大塊黑色長滿了青苔埋在了土裏頭的石頭似的。

這麼說可能有人不理解,換句話來說,那棵老柳樹,其實長了三次,是從第一個樹樁上發芽長成磨盤那般粗細,後來又不知道為什麼被擦着樹根折斷了去,然後又從那折斷的第二個樹樁上抽條發芽,這才重新第三次長成了現在這不過水桶那般粗細的模樣。

細看之下,那老柳樹的兩個樹樁,特別是最下面、像是一大塊橢圓形的石板埋在了土壤裏頭的那第一個老樹樁,周圍都是黑乎乎的,就跟被潑滅了的炭火似的。

顯然這棵老柳樹,以前被火燒過,可這老柳樹在柳樹灣,哪裏有人有膽量放火去燒這棵老柳樹。

如此一來,就只剩下了一種可能性,那就是這棵老柳樹,在很多年前以前,或者說一開始,那樹榦足有幾米開外的直徑,卻是挨了雷劈,最後整個樹都燒着了,只留下了一個樹樁。

然後又從那樹樁上,重新抽條,長出了第二棵柳樹,結果啊不知道又過了多少年,那第二棵長出來的老柳樹,又擦着樹根,被雷劈了,最後只剩下了一個黑乎乎的樹樁。

可以說,柳樹灣那棵老柳樹,是三死三生,挨了起碼兩次雷劈,結果又從樹樁上抽條,重新活了過來。

柳樹灣老人說這棵老柳樹活了一千多年,村裏頭的年輕人還不信,這會讓他們看到那老柳樹樹根下,兩個光禿禿的老樹樁,只怕他們再也不敢質疑了,單從那兩個老樹樁來看,這棵老柳樹的的確確活了很長很長的年頭。

眼見就連這位從青城山來的純一道士,都說這棵老柳樹的確活了很多年頭,那男人的老婆在一想起村裏頭老人們對這棵老柳樹的那些說道,頓時就急了眼,哭天抹淚的詢問純一道士,這可怎麼辦,難不成我家男人真的是被這千年柳樹精給禍害了?

純一道士也沒說這老柳樹的確成了千年柳樹精,只是告訴那男人的老婆別急,他自有辦法救你家男人。

聽到這話,那男人的老婆總算是止住了哭泣,急忙追問純一道士要怎麼做。

純一道士呢,交代了那男人的老婆兩件事兒,這第一件事兒就是去河邊那塊地裏頭,把那些挖出來的柳樹根重新在埋回那塊地裏頭去,另外在去河邊選一棵長在水裏頭最茂盛的柳樹,摘一背簍最新鮮的柳葉回來,然後用那摘回來的柳葉泡着井水,在用泡過柳葉的井水做一頓飯,不過切記不能用公雞。

這第二件事兒,就是讓那男人的老婆回家去,先燒三炷香,在備一些紙錢,最後啊把家裏頭張貼的那些門神、財神、包括灶王爺這一類的神像都給撕下來用紅布包好送去河邊燒了,還要把供奉在家裏頭的先人靈位也暫時給請出去。

舊時候啊,不管是農村還是城裏頭,那家家戶戶都貼門神、掛財神、請灶王爺,這些神仙啊,都是保佑一家人平平安安五穀豐登的。

這自家男人明明是鬧了撞客,要是家裏頭再沒這些神仙保佑着,豈不是要鬧翻了天。

可純一道士卻告訴那男人的老婆,要想讓你家男人恢復正常,就必須這麼做。

一聽這話,那男人的老婆也不敢在啰嗦什麼,急忙趕回家,按照純一道士的吩咐,先去河邊地裏頭把之前挖出來的那些柳樹根重新埋了回去,又燒了香燭紙錢,選好了柳樹摘了柳葉,回去用柳葉泡了井水做了一頓飯,最後又把家裏頭張貼的門神、灶王爺、財神這些東西都給撕了下來。

等到男人的老婆鼓搗這些事兒,天已經撒黑了。

純一道士呢,就讓那男人的老婆帶着孩子先去鄰居家帶着,他自己則是留在了那男人家裏頭。

說來也是夠奇怪的,自打純一道士來了之後,那男人雖然依舊顯得神志不清,可卻沒有在和之前那樣發起瘋來,又唱又跳、有時候還行兇傷人,而是跟受了傷的貓崽子似的,一整天都躲在屋子裏頭,把門窗都給關死了,也不做聲也不出門。

聽說青城山來的純一道士,準備動手替男人驅邪治病了,雖然純一道士早就交代,晚上任何人、包括那男人的老婆孩子都不能來湊熱鬧,可還是有膽大的架不住好奇心的驅使,趁着天黑偷摸跑到了那男人家附近,趴在牆根角下伸長了脖子往裏頭看,想看看這青城山來的純一道長到底是怎麼驅邪治病的,想看看那男人究竟是不是被孤魂野鬼給上了身附了體,還是真的被那千年柳樹精給迷住了。

結果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可把那些人給嚇得夠嗆。

那純一道士獨自一人留在了那男人家,就坐在堂屋裏頭的一張八仙桌前,那八仙桌上擺着的則是純一道士一早讓那男人的老婆用柳葉泡了井水煮好的飯菜。

屋子裏頭啊,純一道士沒開燈、也沒點蠟燭,屋子裏頭就黑壓壓的一片,只能夠隱約藉著夜色看到一點模糊的輪廓。

可詭異的事就在那時候發生了,那男人家裏頭,明明只有純一道士一個人坐在那八仙桌前,可沒過一會,屋子裏頭卻傳出來了很多人說話的聲音。

有男人、有女人、有老人、還有小孩兒,聲音很嘈雜、也很吵鬧,可躲在院子外頭趴在牆根角下偷聽偷看的那些村民,卻明明看到屋子裏頭就只有純一道士一個人坐在八仙桌前。

這……這青城山來的道士,該不會是……是在請鬼吃飯喝酒吧?

一想到這兒,那些趴牆角看熱鬧的人全都嚇傻了,一個個生怕在待下去,就該撞鬼了,頓時有一個算一個,那轉身跑的比兔子還要快幾分。

第二天天明時分,純一道士推開門走出了那男人家的院子,去了隔壁,告訴那男人的老婆可以回家去了。

抱着孩子在鄰居家提心弔膽了一晚上的女人,心思忐忑的回了家,結果啊進家門一看,家裏頭跟平日沒啥兩樣,就連自己昨天按照純一道士準備的那頓飯菜,都原封不動的擺在八仙桌上,看着像是一筷子都沒動過,只是桌子上擺着十多雙筷子,幾條自己擺的規規整整的凳子,也橫七豎八的,像是有人做過,酒壺裏頭的酒也還在,可是當那女人打開酒壺,才發現那酒壺裏頭的酒早就沒了酒味兒,全都變成了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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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墓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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