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對我一見鍾情?
第7章對我一見鍾情?
韓墨嘴唇貼在她的耳朵旁,一開口說話,熱氣全噴在她臉上:“他允諾了你什麼?他給你銀行卡,你怎麼不收?”
“你有病?跟你有什麼關係?”喬語被他熱氣噴得渾身不自在,特別煩躁。
“嗯?”韓墨音調上揚:“你再說跟我沒關係,我不介意在這裏。”
“你到底想怎麼樣?我錢都給你了早兩清了,幹什麼總是纏着我?”喬語要推開他,兩隻手卻被他握住放到頭頂。
“上次錢給多了,我再補償你幾次。”韓墨說這話的時候,完全沒想到自己無恥起來會是這種樣子。
“難道你對我一見鍾情?”問完這句話,喬語驚訝於自己口比心快。
韓墨整個身體僵住,一見鍾情是什麼樣子的,他不知道。那晚在酒店,他全身躁熱,只知道摟着喬語的時候那種感覺太好了,好到讓他總是不自覺地回想。
若說真正的原因,就是他貪戀肉體上的享受,不牽涉到感情,如此而已。
他沒有回答,低頭吻上她的唇,不是試探輕嘗,而是攻城掠地,毫無浪漫與章法。
喬語被他咬痛,輕吟一聲,落到韓墨耳朵里像是屋角清脆的鈴聲,撥得他心癢,於是吻得更用力。
喬語被他吻得暈頭轉向。韓墨停下來,喘着大氣說:“跟我走。”
電話很不時宜地響起來,是喬語的。她從包里拿出來,是喬詩打來的。她深吸一口氣,劃開接聽鍵,沒有好氣地問:“什麼事?”
喬詩的聲音硬梆梆地:“醫院剛才打來電話,爸爸已經停止了呼吸。”
“停止呼吸是什麼意思?”喬語聲音慌亂起來。
“就是那個意思!”
“怎麼可能?早上我去看他的時候,醫生說他身體機能在恢復,怎麼才幾個小時人就沒了?”喬語激動得大喊起來,涼意佈滿她的身體,韓墨握着她的手,冷冰冰的。
“你有什麼疑問就到醫院來問吧。”喬詩說完就掛了電話。
喬語身體從門板上滑落,就要坐到地上時,韓墨把她撈起來。她覺得心裏有一絲安全感,顫抖着對他說:“你可不可以送我去醫院?”
韓墨抱着她好一會兒才鬆手,拿起放在椅子上的外套:“走吧,我送你過去。”
喬語坐在保時捷副駕上,整個人處於遊離狀態,眼神空洞迷茫,過一會兒,雙眼蓄滿淚水。
韓墨遞過來一張紙巾:“難過的話就哭出來吧。”
喬語接過來,沒說謝謝,擦掉眼睛裏的淚水,依舊保持無聲地哭泣。
在醫院後門一處偏僻的路段,韓墨將車子停下,對喬語說:“我不方便,你自己去吧,有什麼事情給我打電話。”
喬語解開安全帶,沒有表情地對他說一句“謝謝”,逕自下車走到醫院裏。
喬致良已被轉移至太平間,等待家屬來簽字。林詠芳哭了一場,滿臉憔悴,說她是長女,雖然行為不端,但要給她見父親最後一面。
喬語看不慣她這種虛情假義的樣子,她問喬致良的主治醫生:“喬先生手術不是很成功嗎?怎麼會突然離世?”
醫生說:“手術是很成功的,但不能保證沒有其他的併發症,且喬先生術后一直處於昏迷狀態。”
喬詩不耐煩她:“你這是幹什麼呀?不想讓爸爸早點入土為安?”
喬語看她一眼,繼續問醫生:“你們術后應該都有監測儀器的吧?他若心跳呼吸有些不正常,都會報警的,而且林女士還請了護工二十四小時看護。”
“護工當時太累,睡著了。等她醒來發現老喬沒了呼吸,才去叫的醫生。”林詠芳說。
“我要報警!要申請做屍檢,我還疑這是一起有預謀的故意殺害。”喬語雙眼通紅,眼睛在林氏母女倆身上掃過,像是一把鋒利的刀。
喬詩激動地叫起來:“喬語你夠了沒有?爸爸這些年辛苦掙錢供你讀書,平常你不在跟前盡孝就算了,現在人走了你還不想給他留個全屍?你是不是人?”說完氣不過,還想打她。
喬語壓下眼淚,語氣悲涼:“如果不是心裏有鬼,怕什麼?”
“你才心裏有鬼!你把我們當什麼?殺人犯?我們至於這麼喪盡天良嗎?”喬詩氣得眼睛都紅了。
“讓她檢!”林詠芳拉下女兒,然後看着喬語,咬着牙說:“讓她檢,我們問心無愧!”
喬語也看着她,滿是怨恨。
醫生見她們態度強硬,只好說:“如果你們一定要進行屍檢,我可以幫你們約司法鑒定中心的法醫來。”
“謝謝你,醫生。約好了通知我。”喬語說完轉身就走,留下林詠芳母女二人。
喬詩跺腳:“媽,你幹什麼要讓她屍檢?為什麼不給爸留個全屍。”
林詠芳看着喬語離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讓她檢,能檢出毛病來,我佩服她!”
喬致良的屍檢結果是第三天出來的。報告上寫,病人是由於窒息死亡的。喬語拿着報告,直接報警:“我爸爸是被捂死的。”
然而警方的調查卻並不順利。病房裏沒有攝像頭,喬致良原本處於昏迷狀態,不排除他突然醒來,自主翻身,鼻子貼着枕頭,身體沒有力氣掙脫,或者他自己潛意識裏沒有求生慾望。
聽完警方下的結論,喬語面如死灰。林詠芳沒說話話,臉上浮過一絲得意的表情。喬詩則朝她吼道:“這回你滿意了沒有?你還要檢嗎?要不要給爸爸安息?”
喬語蹲在地上,失聲痛哭,心臟一陣陣地疼。沒有喬詩以前,他很疼愛她。工作再累,回家再晚,他都會來抱一抱她。只要她想要點什麼東西,他都答應。何蘭芝怪他太寵孩子,他理直氣壯地說:“我的女兒,我當然得寵。”
她去國外當交換生,隔一陣子,喬致良會打電話來,問她錢夠不夠花,在外面過得慣不慣。受外婆的影響,這些年她對這個父親沒有什麼感情,問得多了只覺得煩。總是生硬地回他:“過得很好,你不要打那麼多電話來煩我。”
她不是冷血,她只是故做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