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夢到了前世
鄒家。
沒有大操大辦的酒席家宴,沒有親朋好友的祝福,如果不是古色古香的中式別墅中掛着幾個紅色的燈籠,沈榕兒真沒意識到她這是結婚了。
沈榕兒整個下午都待在套房中,要不是管家華伯端來了一些小吃點心,她真覺得自己要成為史上第一個被餓死的新娘。
眼看着天色漸黑,顧輓歌覺得自己總不能坐以待斃一直待在房間裏,她總要出去透透氣,也好伺機熟悉下環境。
走廊上,沈榕兒裝作擺弄窗檯蘭花的樣子,為的是讓過往的下人不覺得她怪異。
她看到下人們對着她竊竊私語,但是注意到她的目光所及后又裝作沒事的樣子。
大抵都是在議論新娘長得丑,不懂規矩出來亂走,還有說新郎有病,新娘可憐的。
沈榕兒才不管那麼多,嘴巴長在人家身上,她不會因為閑言碎語而畏懼前行。
她這次來蘇城的目的就是為了給母親報仇,其他的只不過是前進路上的小小絆腳石而已。
“嗷嗚……嗷嗚嗚……”
突然感受到裙擺被某個小肉團給不知所謂地咬着,顧輓歌澄澈的翦瞳一下子就亮了起來,她蹲下身子一把抱住了銀白色的糰子。
“糰子你怎麼在這裏?”
沈榕兒用手輕輕地撫摸着雪狼毛茸茸的頭頂,後者一邊享受着安撫,一邊嗷嗚着說著自己的訴求。
“救人?”
沈榕兒還沒完全反應過來,雪狼就從她的懷抱里掙脫開來,然後不帶攻擊性地咬住了她的裙擺,把人向右邊的方向拖曳。
還沒走近那個走廊盡頭的房間,沈榕兒就聽到了裏面傳來砸東西的聲音,然後很快管家華伯狼狽地從裏面退了出來。
“都給我滾!滾!”
屋裏傳來一聲歇斯底里的吼叫聲,伴隨着玻璃破碎的刺耳聲音。
看到了現在門口的沈榕兒,華伯用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然後輕輕擺了擺手,示意她回房間。
“少夫人,少爺現在心情不好,請您先回房間吧。”
“我……我也想回去啊,可是這個小傢伙不肯呀!”
沈榕兒為難地指了指自己小腿旁邊的雪狼,後者正在虎視眈眈地瞪着華伯,彷彿下一秒就會跳起來咬斷他的喉嚨。
華伯剛從心悸裏面回神,這才注意到了蹲在沈榕兒腳邊上的雪狼,驚恐地後退了幾步,要知道狼這種物種除了對主人忠誠,其他一概六親不認。
這沈小姐怎麼有這通天的本事,能夠讓雪狼安順地蹲在她腳邊而不傷人?華伯十分不解。
“華伯你意思是說這裏面的他,就是我的老公?咳咳……”
沈榕兒覺得叫老公這個詞十分地尷尬,但是她覺得自己有必要進去看看情況,腳邊的小糰子一直惴惴不安地圍在自己的裙擺邊打圈。
華伯點點頭,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顧輓歌就從他眼皮子底下溜了進去。
沈榕兒才把房門關上,頭上就冷不丁砸過來一個魚缸,她要不是歪頭及時就得破相了。
即使是這樣,破碎的玻璃片經過反彈,還是刺破了她白皙的手背,顧輓歌微微蹙眉。
“我不是叫你滾了嗎?滾啊!”
昏暗的房間裏,一個上半身赤裸着***在落地窗前,周圍一地狼藉。
鄒雲即使背對着顧輓歌,落日餘暉還是將他好到勁爆的倒三角身材襯托的恰到好處。
只不過古銅色的皮膚上面不湊巧地攀延了幾道扭曲的疤痕,這似乎就是完美藝術品上面的瑕疵,讓人觸目驚心。
“你這應該是生病了,發脾氣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
沈榕兒淡淡地說著,同時袖口深處下劃出一根銀針夾在自己的指尖,她曾在鄉下和師傅學過醫術,擅長用針。
她目不轉睛地盯着男人側過來的臉部輪廓,昏暗的光線下他的側顏剛毅英俊,薄唇微抿,他竟然是那天車站遇到的男人。
“你說我是病了?嗯?再說一邊。”
沈榕兒轉過身子,他雙眼血紅的快要滴出血來,一步步邁近站在門前的嬌弱女子。
他壯士的手臂上面攀爬着一條吐血信子的銀蛇,與此同時鄒雲也伸出舌頭在乾裂的唇邊舔了舔,就像一隻潛伏在暗處準備獵食的巨蟒。
那隻銀蛇一邊攀附着陸庭霖的手臂,所到之處的肌膚都被它兩根尖細的獠牙給戳破流血,但是他卻不為所動。
“你這樣用疼痛的感覺自我麻痹、自我虐待不就是生病了么,這樣子不好有病就得趕緊醫治。”
沈榕兒感受着前方不斷逼近的危險氣息,指尖的銀針正在微微顫抖,眼前的男人應該已經失去了理智,她必須要快准狠地扎進去。
鄒雲看到了眼前女人的戰慄,他好心情地勾了勾唇,低下頭去,血紅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女人纖細白皙的脖頸。
他想像着自己是一隻覓食已久的毒蛇,伸出自己的獠牙,然後狠狠地刺進眼前鮮嫩美麗的肉體中,血液在口腔裏面迅速地流串。
那種快感,就是痛並快樂着!
鄒雲用寬厚的手掌捧着顧輓歌的後腦勺,他低下頭輕輕地嗅着,感受着獵物瀕死之前的絕望。
沈榕兒很配合地戰慄,她知道這樣才能放鬆狩獵者的警惕,讓他享受捕獵成功的快感。
“既然怕就不要想着惹怒我,女人……嗚……”
鄒雲歪頭想要一口下去,卻痛苦地從嘴中發出一聲哽咽,有東西扎進了他的脖子,麻藥還沒完全起效果,他死死地捏住了顧輓歌的胳膊。
還想說些什麼,鄒雲感覺一股困意襲來,他的身形一晃,然後整個身體毫無徵兆地砸向了地板。
鄒雲還在晃動着自己的手腕,看着男人倒下的方向,怕對方後腦勺兒着地,她本能地衝過去用手去扶。
即使這樣,鄒雲高大的身軀倒在地板上面還是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少夫人,少爺他沒事吧?”
華伯憂心忡忡地詢問,得到了沈榕兒的肯定后,趕緊推門進去。
夢在這一刻戛然而止,沈榕兒和鄒雲都從夢中醒來,兩個人對視一眼,他們都已經被汗水濕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