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吐納詠春
“你越是強大，知道的才會越多。”長袍人的話不斷在洛羽耳邊回蕩。
洛羽坐在角落上，低着頭，雙拳緊握，指甲扎的掌心凹了進去，留下幾個指甲印，眼中的血絲還沒有褪去。
過了許久，洛羽深吸一口氣，像是想通了什麼，起身走向外面，眼中充滿了堅定，眼中的血絲已漸漸褪去。
推門而出，發現東方的朝陽已經漸漸吐出，長袍人雙手環抱胸前，背靠那棵青樹面相向洛羽這邊。
洛羽看着長袍人，長袍人也剛好再看洛羽，一時間，四目相對，一切皆在無言中。
“先說好，我身上的錢比小寶的都少，你可別指望我交學費。”洛羽雙手插兜，將兩隻破爛不堪大口袋拉出來，一銀倆都沒有，他這不叫窮了，那叫壓根沒錢。
長袍人沒有理會洛羽的行為，在他看來，洛羽的這些言行顯得幼稚無比，不過看樣子，洛羽應該是沒事了。
這般想着，長袍人從懷中取出一物，是一本書，這本書不薄不厚，長袍人手腕一轉便把這書丟到洛羽腳下。
“你那詠春拳也練了幾年了吧？你好好觀摩一下這詠春拳下篇，待你將它們融會貫通之後，武功小成，闖蕩江湖，就多幾分底氣。”長袍人說完，這時太陽又升起了一點點，一縷陽光穿着而來，長袍人被遮住的臉這才得以顯現出來。
洛羽抓住機會，定睛一看，差點忍不住大罵起來，長袍人的臉帶有一個口罩，將眼睛以下的部位遮住。
至於眼睛，倒是沒什麼，但那黑眼圈，跟熊貓有的一比。
看着長袍人這副模樣，洛羽心頭暗罵，你這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甚至洛羽猜測，這面罩之後很有可能還有一個略小的面罩。
無語，妥妥的無語。
不過洛羽可不敢說出來，這人脾氣這麼古怪，要是說出來，他可說不準長袍人會不會當場翻臉。
無奈之下，洛羽只能蹲下身子撿起這詠春下篇，洛羽道：“沒想到這詠春拳真的又下篇。”
聞言，長袍人破天荒的誇了一句：“還不錯，這幾年沒白練，能看出你所修的是殘篇，詠春拳一共六式，除去你所練的三招，這下篇還有后三招。”
洛陽看着手上的詠春拳，對着長袍人就要一拜：“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然而，洛羽正在下跪的雙膝彷彿有什麼阻力一樣，無論如何也跪不下去。
抬頭看向長袍人，只見他用手對着洛羽做出一個托起的動作，又是隔空！在洛羽的記憶中，還從未見過誰可以做得到。
“得了吧，當你師傅？我可丟不起這個人，就憑剛才你那警惕性，死在半夜都沒什麼還奇怪的，要是傳出去是我徒弟，那還了得？”長袍人冷哼道。
怎麼侮辱人的嗎？
洛羽撇了撇嘴，內心極為不爽，但又不是人家的對手。
“那你叫什麼名字，這個你總該告訴我了吧？”洛羽說道。
然而，事實給了他一記重鎚：“無可奉告。”
洛羽都要崩潰了，他活了十幾年，就沒見過這麼奇怪的人，索性也只能避開這些問題，說道：“我好久以前就感覺到武功難進了，這是怎麼回事，你別說你那四個字了，我會瘋的。”
慶幸的是長袍人這一次並沒有迴避：“內力，你可知內力？”
“內力？”洛羽撓了撓後腦勺，疑惑道。
對於洛羽不知道內力這個東西，長袍人已經不覺得意外了，現在洛羽就是說他吃過屎他都相信。
“內力，正是你練習武功時引導的氣息，內力越深厚，你的戰鬥力也會隨之增強，但人體內的內力一開始極為有限，就像你現在這樣，全然沒有練過內功，內力稀薄無比，再加上詠春拳練得還是殘篇，功力難以增長很正常。”長袍人走到洛羽旁邊解釋道。
“那你剛才的手段也是因為內力嗎？”洛羽指的自然是一開始長袍人的那股吸力和剛才那股阻力。
長袍人點了點頭，“沒錯，這的確是因為內力，只是要做到這一點，你的內力必須達到極為渾厚的程度才可以做到，也罷，好人做到底，我給你展示一次，記住，只有一次別眨眼。”
話罷，長袍人來到那課青樹面前，“看好了，這是沒有使用內力的一拳，通俗點來說就是僅有其形，沒有其意。”
說完，長袍人一拳揮出，洛羽雙眼大張，那個樣子，和鬥雞眼一樣，生怕錯過每一個細節。
在洛羽的認知中，人的一雙肉掌不可能和一棵粗壯的青樹相提並論的。
長袍人的拳頭轉瞬而至，一拳砸向那課青樹，“砰！”的一聲，那棵需要兩個洛羽環抱才能抱住大青樹竟如遇狂風吹過一般搖擺，樹上不斷有着樹葉落下。
洛羽目瞪口呆，這都行？
在這般情緒下洛羽來到那棵青樹前，長袍人收回拳頭，剛才拳頭打中的地方留下了一個深深地拳印，少說也有凹進一厘米。
這一拳，洛羽也只是認出了剛才長袍人打的正是詠春拳的第一式，子午錘。
洛羽雙拳緊握，用出了子午錘，一拳砸向樹榦，“啊！”青樹不為所動，而洛羽，則是痛的連吹幾下拳頭踉蹌的退了幾步，手上腫起一個大包。
長袍人在一旁淡淡的撇了洛羽一眼面無表情：“好了，接下來我用內力，對比一下兩者的效果。”
話罷，長袍人作勢要呼出與剛才一模一樣的一拳，洛羽也顧不得手上的疼痛了，雙目直勾勾的看着，在見識過長袍人的實力后洛羽就更加不想錯過了。
“砰！”長袍人一拳打向樹榦，一聲巨響，一拳頭為中心，左右兩邊頓時生出兩道裂痕，並且在不斷圍繞着樹榦蔓延。
最後重合在一起，“轟！”在樹榦斷裂處有着一股勁風噴薄而出，三個洛羽那麼大的樹榦轟然倒塌。
洛羽嚇得連連後退，倒吸一口涼氣，這也太牛了吧？
看到這一幕，洛陽也明白了，剛才的那股勁風正是內力，以長袍人的拳頭博發，貫穿樹榦，導致青樹斷裂，從而爆開。
“師……師傅，我想學這個。”洛羽喉嚨一滾，連說話都變得結巴了。
長袍人收回拳頭，說道：“我先聲明一下，首先，我不是你師傅，出到外面也不能再任何人面前提起我。其次，我這種程度，並不是想寫就能學的，內力一途，靠的是積累。”
“那……如何提升內力。”洛羽問道。
長袍人撇了洛羽一眼，說道：“很簡單修鍊內功，正巧我這有一本內功，那詠春拳當物歸原主我既然要指點你一二，自然會做數，這內功名為吐納法，拿去修練，假以時日一定也可以成為一個內功好手。”長袍人說著，又從懷中取出一本書。
若是洛羽還保持理智的話，一定會想：這傢伙的衣服怎麼做的？這麼多東西放在裏面，不難受啊。
伸手一把搶了過來，洛羽雙眼發亮，看這吐納法的眼神跟看金山差不多了，相較於本該屬於他的詠春拳下篇倒是顯得有些委屈了。
這人這麼厲害，想必拿出的東西也不會差到哪去吧？
“怪長袍，這內功想必十分厲害吧？是不是放在江湖上都會引起全武林的爭奪，然後引起腥風血雨的絕世神功？你什麼也別說了，大恩不言謝，以後有什麼我洛羽的地方儘管說。”洛羽抱着吐納法一臉傻笑。
長袍人張了張嘴，說道：“我來這裏的過程中在路邊一個道士五銀倆買來的，這道士的地攤上全是這個。”
轟！
洛陽當場石化，五銀兩……買來的，而且還是一大堆，低頭看向自己緊抱着的吐納法，雙眼不亮了，嘴也不揚了。
“啪！”洛羽一把將其摔在地上，緊接着就是一頓狂踩，“地攤貨，我呸，毀我大好心情！”
“但是據我本人親閱，還是可以修鍊內力的。”長袍人淡然道。
洛羽動作一頓，本該踩上去的腳遲遲沒有落下，“你怎麼不早說？算了，好過沒有。”說著，洛羽又將吐納法撿了起來，拍了拍上面的臟污，有點爛了，翻了幾頁，發現只是外表有些破損而已，內容部分到沒什麼損壞。
“行了，沒什麼事我先走了，我會在悅來客棧住幾天，有什麼問題可以來找我。”說完，長袍人轉身離開。
洛羽沖他喊了一聲：“可以告訴我，我爹他也有你這麼厲害嗎？”
長袍人腳步一頓，說了一句“無可奉告”后又繼續邁起腳步。
洛羽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