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瘋老頭的身份
“這瘋老頭是誰阿？”就在不久，慕容嫣直接答應了諸葛神侯的條件，在裏面慕容嫣也不好問問洛羽，現在二人剛出來，慕容嫣終於忍不住了。
洛羽瞥了她一眼，說道：“那個傢伙啊，是一個瘋子老頭。”
“廢話！”慕容嫣怒道。
洛羽沒有理會，而是繼續說道：“說實話我也忘記那傢伙什麼時候出現的了，不過應該也有四五年了，他從出現時便是那瘋子模樣，一直呆在告示牌旁邊，大家也不好趕他走。於是他就這樣雷打不動，時不時有好心人送他些吃的，這才勉強活到現在。”
“告示牌？你指的是這個嗎？”在二人閑談之際，已經來到了鎮中心，洛羽順着慕容嫣指的方向一看，頓時點了點頭。
洛羽和慕容嫣一同走到告示牌面前，所謂告示牌，只是一塊木板，上面張貼有衙門的告示。慕容嫣瞥了一眼，發現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小事。
“人之初，性本善……”
這時，一段三字經自不遠處傳入二人的耳中。二人聞聲望去。
只見在告示牌一旁不遠處，有一個衣衫襤褸，饅頭亂糟糟白髮的邋遢老頭。盤膝坐在地上，手舞動出一段奇怪的動作，口中哼着一段話，正是三字經。
“就是他了？”慕容嫣指了指那老頭。
洛羽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就是他了，整個平安鎮中沒有名字的人之一。”
慕容嫣懶得理會洛羽那後半段廢話，邁起步子徑直走向瘋老頭。洛羽見狀，聳了聳肩，也是緊隨其後。
來到瘋老頭旁邊，一股酸臭味撲鼻而來，慕容嫣這位大小姐秀眉微皺，抽了抽鼻子，竟忍了下來。
而洛羽則是悠哉悠哉的來到瘋老頭這邊，相比於慕容嫣，洛羽倒是沒顯得有什麼不適，面無表情，連眉頭也沒皺一下。
看到慕容嫣竟然沒有第一時間走開，頓時訝異道：“喲？大小姐竟然忍得了？”
慕容嫣淡淡瞥了他一眼，面無表情：“這有什麼可奇怪的？本小姐連昨晚那張口水床都睡過，這個沒什麼大不了的。”
洛羽一怔，旋即反應過來，不過卻沒有反駁，而是一臉驚訝地說道：“呀！這傢伙可是四五年沒洗過澡了，這颳風下雨雷打不動的，你看這繭子，嘖嘖嘖，養的跟自己老婆似的，真肥。”
慕容嫣仔細一看，果然，在瘋老頭身上、頭髮、衣物全都佈滿了繭子，此時還在挪動，簡直就是一個蟲人。見到這一幕，慕容嫣那還受的住，頓時俏臉煞白，面無血色地連連後退。
“你怎麼不早說？”慕容嫣抱怨道。
洛羽聳了聳肩，說道：“某人都不打算理我，我主動說話那不是熱臉貼冷屁股，自討沒趣嗎？”
慕容嫣忍不住踢了一腳洛羽，說道：“行了，不和你鬧了，快去辦正事，辦完趕緊走。”
“知道了，催什麼催？我又不是你的下屬。”洛羽撇了撇嘴。
“侍衛就是下屬。”慕容嫣回擊道。
洛羽懶得和她鬥嘴，蹲下身子盡量和瘋老頭一個高度，不過心中卻不抱太大希望，說道：“老頭，你叫什麼？”
瘋老頭連看也不看洛羽一眼，依舊在東張西望，口中念叨着三字經。
洛羽無奈，這種結果並沒有出乎他的預料，此事無果，倒也沒有什麼沮喪的情緒。
沒辦法，洛羽又是連問幾次，結果那瘋老頭都沒有正眼看過洛羽一眼。此時洛羽心頭已經暗生怒意了，只是被強行壓了下去。
這時街上也有人注意到洛羽舉動了，從中走出一個大媽，她笑道：“看來今天小羽挺閑啊，竟然逗起這老頭了。不過，你可得小心點，這瘋老頭有的時候會突然動手傷人的，這些年來被打傷了不少人。”
對於這個被家人拋棄且還幫過他們不少忙的孩子，鎮民們都對他有好感，當即提醒道。
洛羽回頭一看，擺了擺手：“沒事的，四嬸，你們忙你們的就行，不用擔心我，別人不知道我的身手，你們還不清楚嗎？就憑一個瘋子，他能傷我？”
聞言，眾人也不還在多說什麼，紛紛開始忙活自己手頭上的工作。
之後的一小段時間裏，洛羽有多次問了那個瘋老頭，但結果與之前一般無二，均是失敗告終。
“我說大小姐，我記得神候叔說了非你不可吧？你這樣怎麼套的出話來？”最後，洛羽終於受不了了，回頭朝慕容嫣喊道。
慕容嫣鼓着小臉，一臉不怠，捏着鼻子，口中說著含糊不清的話：“那還不是因為你？你不說他身上有蟲子，本小姐至於這樣嗎？”
洛羽看着她扭扭捏捏的樣子，心頭暗罵一聲，伸手一把強行把她拉了過來，這麼一拉，洛羽才真正感覺到，慕容嫣……真的沒有內力。
二人的舉動並沒有引起瘋老頭的注意，他依舊在東張西望，揮舞着雙手。但在慕容嫣被拉過來之後，他不經意看了一眼慕容嫣，頓時怔住了，一雙眼睛瞪圓。
“小女娃，你過來，讓我看看你的臉。”瘋老頭一雙渾濁的老目直勾勾的盯着慕容嫣。
見到真的有效，慕容嫣也只能硬着頭皮上了，當慕容嫣走近后，瘋老頭連連點頭，口中喃喃道：“沒錯了……沒錯了……是你……你回來了……慕容瑤！”
原本慕容嫣對於瘋老頭終於開口了，也是心中一喜。然而慕容瑤三個字出口時，慕容嫣嬌軀一震，僵在原地。
“姐姐……”
洛羽看着二人的反常舉動，直接懵在原地，他現在需要理清一下思路。
聽起來，慕容瑤是慕容嫣的姐姐，而這慕容瑤又與這個瘋老頭存在着某種聯繫，二人的連接點，就是這慕容瑤。二人的反常，也是因為這名為慕容瑤的女子。
“我姐姐在哪？”或許是因為此事對慕容嫣太過重要，她也顧不得那些繭子了，上前一步質問道。
誰知那瘋老頭的神智開始模糊起來了，口中話語一變，又再次喃喃自語道：“人之初，性本善……”
見狀，慕容嫣更急，竟伸手捉住那瘋老頭，瘋狂搖晃道：“說啊，我姐姐在哪？你把她怎麼樣了？”
洛羽看見慕容嫣這幅模樣，心想瘋老頭這病該不會是會傳染的吧？這才聊了幾句，慕容嫣怎麼也跟着神志不清了？
終於，慕容嫣的努力有個結果，瘋老頭口中不在念三字經，而是念叨了一句：“包子……包子，悅來客棧的肉包子，真好吃。”
“包子，包子，洛羽，去買包子！”慕容嫣叫道。
洛羽頓時不樂意了，“憑什麼？你給我錢啊？悅來客棧可是我們鎮最大的客棧，一個肉包子要二兩呢！”
“本小姐不是給過你十二兩嗎？”慕容嫣放開瘋老頭，轉過身來雙手叉腰的看着洛羽。
“這個不算，不能白給，借可以，到時你可一定要還啊。”洛羽無奈，從口袋中捉出二兩銀子，一臉不舍的看了一眼後轉身跑向不遠處的悅來客棧。
看着洛羽的背影，慕容嫣冷哼一聲，站在原地，也不再說話。
不久，洛羽便拿着一個肉包子回來了，臉上那個心痛的表情不加掩飾。走到慕容嫣面前，將包子遞了過去。然後轉過身去，似乎多看一眼都會感覺心更痛。
“記得要還我。”洛羽忍不住嘟嚷了一句。
看着洛羽這樣子，慕容嫣忍不住“噗嗤”一笑，“哈哈，你好摳啊！你這樣子，跟被要求要你老婆脫光衣服給別人看一樣。放心吧，待本小姐回家，別說這二兩，就是二百兩，本小姐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洛羽雙目一亮，轉身看向慕容嫣：“這可是你說的，二百兩，一兩也不能少！”
“知道了知道了。”說完，慕容嫣也不再理會洛羽，再次來到瘋老頭面前，將肉包子遞給瘋老頭。
瘋老頭接過包子，頓時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那模樣，和洛羽有得一拼。
很快，一個肉包子盡數入肚，甚至是因吃得太快而落下的碎末，也被瘋老頭最後撿起來吃下，看的二人胃中一陣翻滾。
太噁心了！
“快說，我姐姐呢？”慕容嫣再次問道。
那瘋老頭仰天一笑：“慕容瑤啊慕容瑤，當初高手齊聚，只為爭那藏寶圖，我林霸天已經遭報應了，你們，也一定會遭報應的，快了，很快的……”
“什麼藏寶圖？我姐姐到底在哪？快告訴我！”慕容嫣喊道。
“人之初，性本善……”
慕容嫣眼圈微紅，看着瘋老頭，可無論她說什麼，瘋老頭也不再有反應了。
洛羽站在一邊，皺着眉頭，他發現事情已經發展得越來越大了，隱約覺得，這背後藏着一個驚天大密，遠非現在的洛羽可以控制的。
但他知道，他已經被捲入這件事中了。
“行了，慕容，沒用的，還有，你忘了我們的目的了嗎？現在已經知道他是誰了，回去和神候叔一說，看了五年前的卷宗，或許就可以解開謎題了。”洛羽拉着慕容嫣說道。
“對……卷宗……卷宗，洛羽我們走。”說完，慕容嫣率先離開。
洛羽搖了搖頭，瘋老頭這病不會真的可以傳染吧？這又犯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