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我,神醫!(上)
咚的一聲響,秦越一擊即中,一眨眼已是傍晚。
李景隆從迷迷糊糊中醒來,只覺得頭上隱隱作痛,秦越這個老東西的氣量也是真小,玩笑都開不起,不過話說,秦然她...
算了,也是,自己當時咋就那麼欠,怎麼就想起秦然了,可自己也控制不住啊,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難道是...李景隆不敢往下想了,口中念念有詞,說自己是有婚約的人,不該去撩及其她的妹子,更何況眼下的戰事還未平定,自己也真是賤。
罷了,賤者無敵,李景隆這樣安慰着自己。
餘光瞥向四周的陳設,不對!這究竟是什麼地方?
於是,李景隆回憶起和秦越當時的場景,閉上眼睛想了許久,才微微嘆了口氣。
秦越,你個老東西,不會把自己丟了吧...或是把自己囚禁了起來?李景隆用心中的小本本,狠狠地記了秦越一筆,此仇不報非君子!
但是,這裏到底是啥地方,又熟悉又陌生,難道是真的又穿越了一次?
不可能!
李景隆旋即打消了這個無厘頭的猜想,畢竟他也沒柔弱到打一棒子,就逝了的地步。
所以,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難道自己昏睡了,也沒派個人守着,這也太不把他當作一回事吧!
秦越!我李景隆記住你了,秦然我娶定了!我氣死個你,等我回了京師就制定一個完美的追妹子計劃,看你能奈我何,你這個妹夫我李景隆當定了!
現在的李景隆正在氣頭上,似乎忘記了婚約,忘記了方孝孺和朱元璋的存在。
“哼!”李景隆揉了揉後腦處,明顯地感受到一個包的存在,而且還被包紮上了,心想你秦越下手可真狠啊!
又過了半響,李景隆掀開被子坐起來,大約是昏迷許久,又經昨夜的癲狂戰鬥,他與身體之間還無法很好地協調。於是,低頭看看,衣服怎麼被換了?不過,這身衣服的料子可真好,直到站起來踩在屋內的地板上,才發現這陳設不大像是軍營中會有的陳設。
黃花梨的椅子,紫檀木的桌子,這擺設...夠闊氣、夠土豪(是真的土),雖然用料和做工看起來都是頂級的存在,但整體下來都很令李景隆費解。
頭上纏着繃帶,還隱隱有些地痛,李景隆推開窗子,一輪月光便射了進來,這令他下意識地伸手遮擋陽光的照射,這不是曲靖府官府么,也就是蔣科的府宅...不不不,現在應是白紹的府宅!
李景隆深吸一口氣,隨後便吐了出來。
沒錯了,這就是曲靖府官府,無疑了。李景隆又看了幾眼,咋又找了個新別院,上次住的那個就挺好的,如果自己沒記錯,他有一部分的東西還放在那裏...甩了甩頭作罷,轉身朝一邊走去,回到床沿邊坐下。
這時從李景隆的肚子裏傳來一陣咕嚕的響聲,一天沒進過食,這會兒餓了,也是正常的。
這麼晚了,他們應該都睡下了,也就是說,沒人想着自己,想着給自己搞口吃食,我怎麼會這麼可憐。
李景隆抹了一把淚,關鍵時候還得靠自己。想着自己得去趟廚房,給自己搞口吃的,畢竟現在也指不上其他的人,於是便出了屋子。
在府宅里兜兜轉轉半個多時辰,愣是沒找到廚房,還想着能在路上碰見個家丁,順便問問路什麼的。可現在嘛...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半個人影都愣是沒見過,李景隆的體力也漸漸不支。
他一手扶着牆,一手叉着腰,略有些喘,緩了一口氣,又倚靠在牆上,覺得自己無奈又搞笑,恨自己不成鋼,道:“李景隆呀李景隆,你是個廢物么?咋連個廚房你都找不到,你知不知道,我都快被餓死了,都怪秦越...”說著說著又繞回了秦越身上,覺得一切的錯都是秦越的,和他李景隆是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不行,岔氣了。”李景隆打量着四周,又道:“這白紹是得有多窮,連個守夜的護衛都沒有,倒霉死了我...”
說著,李景隆又加快了腳步,打起了百分之百的注意力去尋找廚房。
大概又走了一炷香的時間,李景隆瞧見一偏僻又冷清的別院,繞這麼多圈,這是第一回瞧見這院子吧?這地理位置,是廚房沒跑了吧?
“心動不如行動,時不我待,我不待人。”李景隆現在的神情就像是一個被困在撒哈拉沙漠裏,三天沒喝過水的人,突然見到綠洲的驢友般。
打不開?
李景隆試圖將別院的門推開,卻發現門是打不開的。按正常的來講,就算是把廚房鎖上,也理應是從外面鎖上的,可看這情況,應該是從裏頭用門閂鎖上的。
難道府里的廚子是住在廚房裏的?李景隆已經把此處認作了廚房,現在說的都是他自己認為的。
“咳咳咳...”
突然間別院內傳出陣陣的咳嗽聲,聽起來很是劇烈。
李景隆神色慌張,差點兒被這聲音嚇得半死,可也更加認定這裏就是廚房了。
至此罷了,李景隆便準備摸着黑溜進去。
他向後退了幾步,打量着牆體的高度,好巧不巧地有一棵樹生長在圍牆外。
天助我也。
小心翼翼地繃住勁爬到樹上,李景隆也順勢扒上牆檐,腳下用力一蹬,沒想到用力過猛,對此李景隆絲毫沒有準備,一飛而下,攤在地上,但也是如願以償地進了他以為是廚房的別院裏。
“嘶...”從三米多高的地方摔下來,牽扯到昨夜與苗疆人一戰受傷了的淤青處和刀傷處,李景隆倒吸了口涼氣又咳了幾下子。
因此,這也造成不小的聲響,別院裏的人被震驚到,傳出了一個聲音,道:“是誰在那?!”
還好李景隆身旁有着一片灌木草叢,身手矯捷地躲進裏面去,觀察着別院的動靜。
不對呀,自己躲啥呀?這應該是廚子的聲音吧,想着還要從草叢裏走了出來。
而那話音還未落,便從四方湧出不少的家僕。
“小泗,這是怎麼回事?”
“對了,剛才傳出好大的動靜。”
“小姐沒出什麼意外吧?”
家僕們接二連三地向那個叫做小泗的婢女問道。
這是什麼情況,一個廚房有這麼大的陣仗,這分明是個跟白紹有着親密關係的人才能有的陣仗。
“咳咳咳...”只見一個身穿縞素衣裳,雙目猶似一泓清水,月光照得她清盈絕俗的少女。
李景隆眼睛也瞪直了,仔細一看卻發現她面色蒼白帶着病態,等等...這不是他那日見到過的那個餵魚的輕盈少女嗎?這才幾日不見,就病了?
“小泗,剛剛的聲音是...”少女話還未說完,又連咳幾聲。
小泗關心地急道:“小姐你沒事吧?”
看着這一幕,李景隆猜測到這應該是白紹的女兒吧。
白菁菁看着手絹上咳出的血,像是習慣似的,對摺反面過後,便收了起來。
瞧白菁菁此動作的小泗急是道:“小姐你又咯血了。”見白菁菁不回應,又道:“小姐快些進屋吧,小心着風,染上風寒。”
白菁菁道:“無礙。”
“小姐!”白菁菁執意不回去,小泗急得都帶上哭腔了。
“我沒事的小泗,別擔心。”白菁菁安慰着小泗道。
就在這時,一個不合時宜自遠處傳來:“李景隆你在哪?”
這聲音的主人就是胡康平,他本打算去看看李景隆是否醒來,可到了便發現他不在了,於是便有了那一聲李景隆你在哪。
這句話也成功地暴露了李景隆,家僕們會意地相互點頭,輕手輕腳地朝着那個最容易躲人的灌木草叢走去。
李景隆眼看着那些家僕離自己是越來越近,心裏是直罵娘,胡康平這個坑人的貨。
沙沙沙的一陣響,這是李景隆先發制人從灌木叢中走了出來,雙手舉起,是現代投降的意思。
他這舉動把家僕們搞傻了眼,他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種動作,以為是某種功法的招式,嚇得他們連忙做出迎戰的招式。
李景隆急是道:“別動手,自己人!”
緊接着,李景隆便慢慢地朝着他們靠近,家僕們也不敢輕舉妄動,生怕誤傷到自家小姐,便向後退步,準備時刻保護白菁菁。
李景隆見這些家僕們後退,一時摸不到頭腦,依舊往前走去,又說了一遍,道:“我真是自己人!”
就在這時,一個家僕趁着李景隆不備,溜到他的身後,就一棒子將他打暈。
李景隆暈倒之時,還轉過身瞟了將他打暈的人,又看了看包圍在白菁菁身前的家僕,不死心地又道:“都說了是自己人...”話音未落,便暈了過去。
別院的柴房裏,李景隆被綁在椅子上,白菁菁叫小泗搬了套桌椅,便正坐在李景隆的面前,只不過還是有一兩米的距離。
白菁菁拖着兩腮,左搖搖右晃晃地端詳着李景隆的樣貌。
“小姐。”小泗試圖讓白菁菁轉移對李景隆的注意力,畢竟她還待字閨中,這麼地盯着一個男子,確實是不合禮法。
白菁菁的心裏跟明鏡似的,自然是明白小泗的意思,默默地說道:“小泗,這幾日,除了父親和你們幾個,我再也沒見過其他人,今天見到他也是挺開心的。”
白菁菁回想起方才外面有人喊了李景隆的名字,頓了頓,才是道:“他好像是叫李景隆,有些耳熟,像是在哪裏聽說過,不過一時想不起來。”
小泗愣了下,李景隆這個名字確實很耳熟,不過她也是記不清了,道:“是的,小姐。”隨後小泗又緩緩試探,道:“小姐,用不用叫老爺過來?”
白菁菁有些急道:“不用!”
此時,一個家僕推門而入,手中還提着一桶方才打來的井水。
白菁菁對家僕比劃一通,家僕便將那清涼的井水盡數地潑在李景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