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物是人非!
西川市,東郊棚戶區。
秋風拂面,沈飛手拿一張泛黃的老照片,手指微微顫抖。
照片上本來有一家和睦的四口,現在,卻只剩下兩人存活於世————沈飛和他的妹妹沈冰雲。
五年前,沈飛二十歲,從戎邊疆,二十三歲,玉門關一戰成名,躋身十二戰神榜之一。
不久前,斬殺外鏡敵寇數十萬,四大魔頭皆死於他手。
天下,太平!
此戰,沈飛當之無愧坐穩戰神榜榜首,賜封代號:修羅!
收回照片,沈飛盡量藏起臉上多年的冷冽,向一座破舊低矮房子走去。
“吱嘎…………”
木門年久失修,沈飛推門進入。
房間裏,磨損厲害的四方桌一張,桌上乾癟鹹菜一碗、泛皮涼饅頭若干。
除此之外,就只剩一張木板床,再無其它傢具。
床上,躺着一瘦弱少女,臉色蒼白,深度昏迷,生命垂危。
床邊,坐着一中年婦女,手指乾裂,頭髮半白,身形也是消瘦佝僂。
中年婦女注意到了進門的沈飛,臉色一變,拿起身邊一剪刀,竭力吼道:
“你們還是人嗎?我們沒錢了,真的沒錢了,為什麼就不肯放過我們這窮苦的人家?”
顯然,這中年婦人認錯了人。
“慶嫂,對不起,沈飛回來了!”
看着慶嫂好似老了幾十歲,沈飛心中酸楚,一步上前,握住了那雙粗糙的手。
聽到這話,中年婦人全身一顫,剪刀落在地上,她渾濁的眼中大滴眼淚落下,“沈少爺,真的是你?”
“慶嫂,這些年的事,我都知道,要不是你,恐怕冰雲已經……”
沈飛的眼角都有些濕潤,對於慶嫂,他只有無盡的感激。
“沈少爺,真的是你!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我還以為你…………沈少爺,這幾年,你跑到那裏去了?”
慶嫂仔細一打量,也認出了沈飛,畢竟她做沈家保姆幾十年,從小是看着沈飛長大的。
“慶嫂,我當了五年兵,如今,才批准回來。”
沈飛擦了擦眼角。
“當兵好,當兵好,以後,咱們一塊好好過自己的日子。”
慶嫂抹掉眼角的眼淚,欣慰道。
“咳咳咳…………”
這時,躺在床上的少女一陣的劇烈咳嗽。
咳着咳着,竟然有血沫噴出。
沈飛臉色大變,大步上前,在少女身上的幾大竅穴迅速點了幾下,暫時壓制住了少女的咳嗽。
然後,沈飛將手指搭在少女的手腕上,片刻,心中滿是凝重。
他知道妹妹沈冰雲身體有恙,卻沒想到這般嚴重。
這床上躺着的正是沈飛的妹妹沈冰雲,身體機能已經枯萎到了極點,就像狂風中的一根燃燒的火柴,隨時可能熄滅。
“冰雲,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沈飛臉上滿是愧疚,他堂堂修羅戰神,護的了國,卻連自己的親妹妹都保護不好!
轉過頭,又看到桌子上的鹹菜和饅頭,沈飛心痛開口:
“慶嫂,你們就吃這些東西?”
“不不,…………這只是我吃的,云云有其他東西吃的。”
“我每天去菜市場幫工,人家雖然不給工錢,但會送我一些肉和菜,夠云云吃的。”
慶嫂趕忙把鹹菜饅頭用毛巾蓋上,解釋道。
“慶嫂,苦了你了!”
雖然慶嫂說的雲淡風輕,但沈飛知道,這幾年,對於慶嫂和冰雲來說,絕對每一分鐘都是噩夢!
“嘭!”
沈飛剛說完話,外面,木門被一腳踹開。
“有人嗎?還錢!”
“死老太婆,不想死就趕緊滾出來!”
“瑪德,今天再不交出錢,讓你死在這。”
……………
四五個流里流氣的混混罵罵咧咧地來到了院子裏。
慶嫂一聽到這聲音,意識到那群催債鬼又來了,她不關心自己,反而着急忙慌對沈飛說道:
“沈少爺,你從後門先走,這群流氓心狠手辣,別牽連到你。”
而沈飛聽到這些混混的話,眼中,已經滿是殺意!
慶嫂的聲音還在繼續:“他們專門放高利貸的,驢打滾,利滾利。”
“當初借了3萬塊錢,給云云治病,兩天後去還,他們就要30萬。”
“我惹不起他們,所有積蓄都給他們也不夠,他們隔三差五天天就來打砸一通。”
“家裏,哪怕是有一分錢,也會被他們搶走。”
慶嫂把這些辛酸娓娓道來。
聽完后,沈飛眼中的殺意,已經如同實質!
他沒有多說什麼,擋在了慶嫂身前,來到了院中。
那群混混像得了癲癇病,一步三晃蕩,口中怒罵著。
看到沈飛將慶嫂護在身後,為首一打着鼻釘的混混,自以為帥氣地玩弄着手中的鋼管,猥瑣一笑:
“呦,還多了個男人,你這老太婆還有男人要,倒貼才行吧。”
“還真是稀奇了,這小子長的人模狗樣的,沒想到口味怎麼重。”
上來就是污言穢語。
沈飛眼睛露出寒芒。
軍中有一鐵律:敢辱戰神者,死!
“天磯!”
沈飛並沒有出手,開口淡淡吐出兩字。
“在!”
一道身影在不遠處出現,恭敬答道。
“動手。”
軍令如山,那道身影沒有半刻的猶豫,如鬼魅般來到那群混混中。
“什麼東西?!”
混混們只來得及說出這句話,隨即,便覺得骨頭碎裂,劇痛傳來。
“啊……”
殺豬般的聲音響起,混混們四肢筋骨全部粉碎性骨折,終身殘疾。
一群跳樑小丑而已,天磯只出了十分之一力。
解決掉混混,天磯走上前,單膝跪拜在沈飛面前,等待下步指令。
慶嫂被嚇懵了,她壯着膽子打量了下天磯。
驚覺發現。
這是一位女子。
一身黑色勁裝,英姿颯爽,無論身材還是臉蛋都絕美的無可挑剔。
面對絕美女子天磯的跪拜,沈飛只是垂了垂眼帘,開口道:
“查,這群人背後的勢力,無需稟報,全部覆滅!”
天磯立刻點頭:“遵命!”
“還有,拿我修羅令,去京都請劉老神醫。”
“去吧!”
沈飛把一塊古樸的令牌拋給了天磯,揮了揮手。
天磯接過令牌,恭敬抱拳,一閃而逝。
待天磯離去,慶嫂悄聲詢問道:
“沈少爺,她是?”
“我的屬下。”
沈飛伸手扶住了慶嫂顫抖的身軀。
慶嫂微微吸了一口氣:
如此厲害的女子,卻只是沈少爺的下屬,沈少爺這幾年有出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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