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青鸞再出手
駱家駱紅能不能死,這個判斷不是交由她本身的意願。
哪怕駱紅在駱家是什麼地位,身居高位的人們,或多或少都知曉其有些悲涼,甚至是悲慘的成長經歷。
但這並不至於讓其他勢力,去對着駱聽雷,在其家事上指手畫腳。
只當駱紅這位天資不菲的小姑娘,身在駱家,命途如此。
駱紅的悲慘是一個卑鄙噁心的故事導致。
這個故事在駱聽雷成功的身處駱家家主之後,好像變得不為人所知了一般。
這裏面有着各方勢力,並沒有深仇大恨的前提下,誰也不會輕易地主動去和駱聽雷結仇。
個人情感的判斷,在各方勢力的交際當中,顯得尤為不重要。
但這種不重要僅限於那些經年身居高位的老傢伙而言。
對於姚家這位唯恐天下不大亂,而不自知的小姑娘而言。
當知道駱紅身世的悲慘之後,沒來由的心疼這位同齡女子。
姚青鸞和駱紅同齡。
一個五階,一個四階。
姚青鸞能夠在姚家完全不在乎的情況下,以十九歲的年齡接管姚家與各方勢力的交際,甚至在如此重要的交往之中,參雜個人情緒,為所欲為得如同未出象牙塔的公主一般。
駱紅則需要付出她前面整整十九年的人生,為一個她沒有任何情感牽連的駱聽雷,去往成為天門皇上的途中的犧牲品。
姚青鸞能夠製造環境,同時她帶着為自己言行負責的心態進入秘境。
駱紅的故事她知道,所以她很心疼這位同齡人。
而刺客的選擇和做法,讓姚青鸞看待這小丑行徑,有些憤怒。
幻境中。
昏迷的駱紅起身,捏住了此刻劃向臉龐的刀身。
同時,她對着刺客媚然一笑,這是刺客從未見過的風景。
他願稱之為世間最美。
“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殺我?”
駱紅的臉上沒有絲毫責怪的表情,反而語氣關切,如同鄰家溫柔的姐姐一般。
刺客數次想要開口,與之對話。
卻因為太緊張,數次話至喉間,卻不得而出。
駱紅見其此狀,微笑更甚:“你喜歡我?”
刺客如同枯木逢雷般,震驚到羞紅了臉,只是哪怕如此,仍然不忘點點頭。
“那……你是喜歡我現在這張沒有疤痕的臉上,笑着的模樣;還是喜歡我臉上有着一道貫穿的刀疤,對着你怒目相視的模樣?”
駱紅的聲音從溫婉變成魅惑。
刺客仍然害羞得不知如何開口。
“你一定喜歡我現在的樣子對不對?”
駱紅繼續問道,說著話,便做出要褪去衣衫的動作。
旋即又好像才發現身前有人的嬌羞模樣。
“那你說,我是帶着臉上的刀疤和你上路,還是……還是乾乾淨淨的來世上,乾乾淨淨的陪你走?”說著乾乾淨淨的時候,駱紅已然露出半個香肩。
刺客的呼吸緊促,他不知道如何是好,從頭至尾他都未曾開口。
他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導致,始終無法發出聲音,他自己以為是害羞。
“行吧,如此便好,我們一起上路吧。”駱紅停止了手中的動作,嬌羞道。
刺客木訥地再次點頭。
就在刺客的眼中,駱紅自殺了。
刺客有些猶豫。
山邊的姚青鸞再次加大神通力度,額頭上滿是汗水。
刺客眼看着駱紅自殺,本命神消散,身形呈透明狀站在屍體旁。
“怎麼?後悔了?我與你無冤無仇,你想帶着我一同上路,現在我上路了,你又後悔了?呵呵呵呵,男人。”虛幻身影的駱紅掩嘴嬌笑,“那我們緣分就到此為止了咯?”
說罷,駱紅便轉身要走。
“等等。”這是刺客第一次發出聲音。
張冕等人在刺客突然站定之後,便已經將昏迷的駱紅護在身後。
見到刺客離奇的模樣,和之前揮刀自殺的那個刺客一出無二。
張冕等人四下張望,他們都在找那位鵝蛋臉的姚青鸞。
他們知道,刺客已經再無威脅,而姚青鸞才是讓眼前一幕變得離奇詭異的主導者。
張冕氣機感知中,姚青鸞在山邊,而當她感受到了張冕的感知后,遙遙地向著張冕看來,輕輕地搖了搖頭。
幻境中,刺客正面紅耳赤地與駱紅爭執。
“不,你終究還是個俗物,只是喜歡我的外在罷了。千萬別跟我一起上路,軀體留給你便是了。諾。”虛幻身影的駱紅滿臉鄙夷,卻自有一番媚態,她的下巴朝着自己地上的屍體點了點。
刺客辯無可辯。
揮起那把他們組織獨有的彎刀,以刀尖衝著自己的心口,狠狠刺下。
“現在,我能證明我喜歡你了嗎?”
又是自殺!
在所有不知情的圍觀眾人的眼裏,姚青鸞再次出現。
每當這個攪起腥風血雨的女人出現,必然伴隨着詭異的一幕。
他們對於姚青鸞更加恐懼了。
以至於姚青鸞一步步走來,他們便一群群人散開。
姚青鸞有些不喜,她自忖容顏中等偏上,即使她的一些言語,讓太行之中各大勢力的後人,置於直面死亡的環境中,但他們自己始終都克製得很好。
哪怕遇上機緣相爭,大打出手,也都算得上是點到為止。
只要他們自己沒有把此地,當作可以濫殺的修羅場,那麼此地就不會是修羅場。
而她姚青鸞為自己的言行負責起來,也會相對輕鬆一些。
從始至終,遭遇刺殺的,也就只有張家幾人而已。
可那並非是她在家勢會上的言語導致,而是覬覦張家的其他勢力,從來都並非不為人知。
最起碼,王家和張家是一定不對付的,再有就是唐家,一些個想要踩着張家日益所呈現出的頹勢,順勢而上的二三流勢力,也是不計其數。
所以在姚青鸞眼裏,她幾乎都是專門為了保護張家人而來。
可在張家自己人的眼裏,姚青鸞的行事過於詭異了。
一來,刺殺他們的人死狀詭異。
二來,這姚青鸞,十九歲的年紀,行事也過於弔詭。
他們與其根本不認識,哪怕進入秘境之前,連招呼也都沒打過。
此刻卻三番兩次的介入他們遇刺的事情當中。
而且言語上也讓人有些捉摸不透。
他們對姚青鸞的防範心更重。
正當姚青鸞向著張冕等人一步步走來時。
平靜下來的湖泊水面,如同石砸鏡面,小四破水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