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彪悍的老頭
面對王乾提出自我處罰，林凡在位置上低着陷入沉思。
說實話，他疏忽了一點，今生和前世記憶交叉，讓他忽略了一點，面前的王乾剛經歷高考洗禮的十八歲少年，不是前世那個歷經風浪，性格劍刃如磐石的老王，所以給的任務過重。
他捫心自問，沒有前世記憶加成，同年齡對比，自己是不如的。
讓王乾從一線做起來也好，才能為未來鋪開路。
“我尊重你的決定，副廠長。”他回神說道。
“謝謝林廠長。”王乾面色嚴肅感謝。
哈哈哈……
接着兩人都笑了拋去職位，他們可是穿開襠褲就一起淘氣，前世林凡父母意外死亡后，王乾只要是不上課，就滿大街貼尋人啟事，那也是十八歲年紀。
這一番交談，太違和才默契發笑。
“好好做吧，倉庫的事可不容易。”林凡止笑起身離開。
林凡離開倉庫后，沒有回自己辦公室，而是騎上廠里公用資產二手摩托車，來到王樹在村口的打鐵鋪。
王樹鋪子其實賣的都這個年代，居民家中常見鋁製品，鍋碗瓢盆什麼都有。
前天他老婆打傷肩膀，半個月都無法工作，也就能賣賣舊貨，此時正坐在鋪前大榕樹下跟老鄰居下象棋。
林凡騎着摩託過來，引擎‘噗噗’想着黑煙滾滾，讓樹下兩人老遠就聽得到，視線從棋盤上移開。
“小林家媳婦不是剛生病？這小孩子還整一輛老嘉陵，也是不懂事。”老頭嘀咕道。
王樹知道是服裝廠資產，考慮到村裡人多眼雜就沒揭破。
林凡把摩托停在店鋪門口，他順口轉移話題，道：“你那麼閑嗎？”
“我兄弟沒空，就讓我來看看叔的情況。”林凡走來邊說。
“嗯？你媳婦說你家小子去打工掙零花錢，做的是什麼？”老頭問道。
林凡正好走到樹下，聽聞老頭的文化，他手指了棋盤道：“黑棋老車要保不住了。”
“哪兒，我看看。”老頭緊張看向棋盤。
林凡抓住機會看着王樹，道：“叔，您傷好點了沒？”
王樹跟林正軍那是從小一起長大，把對方兒子當自己崽，所以聽出來了，林凡是話裏有話。
“吃，將軍！”王樹抬炮跳了馬，說道：“無路可逃了。”
“你這小子，象棋還是我教你下的，就不能讓一下嗎？”老頭見沒有翻盤機會，不甘心的嘀咕着。
“青出於藍勝於藍嘛。”王樹看似回答老頭，實則是回應林凡。
“叔叔活蹦亂跳的，那我回去向王乾交差了。”林凡滿意轉身離開。
王樹表情複雜目送。
二手摩托‘噗噗’響聲響起，老頭抬頭道：“你和小林的象棋都是老頭子教的，你們再教給兩小朋友，然後你倆在我面前打啞謎？”
“劉叔，我們再下一盤。”王樹轉頭一臉尷尬提議。
“不下了，你還是回去跟你媳婦交代，我去幫你通知小林。”老頭起身拍拍屁股塵土走向通往外頭商業界的道路。
王樹一聲嘆氣起身進村道。
林凡騎着摩托車回廠子，進辦公室屁股還沒坐熱，廠長外劉老根開着拖拉機到來，車后鬥上是林凡父母、王乾父母。
咚咚!
拖拉機徑直開向工廠大門。
保安室兩個保安跑出來擋在去路。
之前廠子王老闆，來路不是很正，關鍵崗位安排的人也都差不多，兩個保安都是橫臉肉，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那老頭，知道這是什麼地方？給我停下，不然直接按流氓處理。”其中一個保安大喝，另外一個捏緊拳頭。
95年流氓罪可還沒取消，而工廠可是外商投資，真要是給劉老頭按流氓罪，絕對吃了兜着走。
然而劉老頭可是舊時代的人，殺得了土匪斗過反動派，豈能被兩個保安震住，腳狠狠踩下拖拉機踏板，拖拉機發出‘咚咚’怒吼，車頭直直衝向大門。
橫的怕不要命的，兩個保安迅速閃到一邊。
鑒於他們老大吩咐，兩人沒有為新廠長買命的意思，閃開后就不阻止，任由拖拉機撞大門。
嘭！
兩扇鋼管打造鐵門撞開，連接處撞毀大門向兩邊傾斜。
大門正對着廠子三層樓辦公室，廠長辦公室是二樓最中間，林凡第一時間聽聞，走到窗口一看，嘴角狠狠的抽動。
這會兒，他才想起來，爹和王叔的乾爹，是村裡第一狠人劉根，自己竟在對方面前跟王樹打啞謎，簡直是班門弄斧，找死！
不過說什麼都晚了，他趕緊下樓去。
林凡還是來遲一步，那保安隊長巡視工廠一圈，早在拖拉機撞大門前，就來到保安室附近，出於同夥一個個倒下，心虛怕被他出手整治，就打算好好表現下，躲在樹后等大門被撞開迅速跑出來。
“該死的土老帽，你當是舊社會？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嗎？張三李四跟我上，把他們給我抓起來，等廠長來處理。”
保安隊長喊兩個保安，自己已然動身。
拖拉機車后斗，林正軍夫婦、王樹三人一臉擔心，只有潑辣的王阿姨蠻在乎，先一步跳下車。
劉根正好拉住拖拉機剎車，隨即也跳下來。
正好保安隊長衝到近前。
只見劉根后發先至，趕在王阿姨之前，抓住保安隊長手腕。
保安隊長沒想到一個老頭反應如此迅疾，一個不差反應不及被劉根過肩摔，差點沒背氣過去。
“老大！”那張三李四驚呼趕來。
兩人並不能避免自家老大的結局，被劉根先後給摔地上去。
“他媽的，老頭你可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敢行兇，坐十年牢都不夠！”保安隊長艱難爬起來怒吼。
“我孫子的。”
“我侄兒的。”
劉根、站在拖拉機后斗側邊的王阿姨異口同聲。
“就你們幾個土包子也配攀廠長親戚。”保安隊長為了立功，不顧身上疼痛準備拿眼前的人，但他還是有眼力見，只是沖向王阿姨。
拖拉機後車鬥上，林正軍三人表情古怪，沒有出聲意思默默下車。
嘭！
可憐的保安隊長，不知道王阿姨是劉根徒弟，從小就學打土匪的手段，被王阿姨抓住手臂屈膝踢在右側肋骨上，‘咔嚓’骨裂聲異常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