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二章:審問
最不可置信的是高大戰士,他狂叫道:“怎麼可能,我明明直到他血流幹才離開的……”
“噢……”溫茯抬起手臂,將戰斧指向對方,雨水順着她的臉上滑落。
眼睛裏都是雨水的模樣。
“你眼睜睜的看着他的血流干是嗎?”
此時,高大戰士才反應過來,“你套路我?”
溫茯苦笑不得,隨即嘶吼大喊:“你殺了小蠻,我要讓你償命。”
大雨傾盆下,溫茯化作一道利箭,劃破雨幕,急奔向高大戰士的身前。
雙手握着戰斧狠狠劈下。
這回,其他人再也沒有人去攔溫茯,此時,他們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
小蠻真的開口說話了?
高大戰士不愧是精銳戰士,心神迅速收斂,左手盾牌立即迎了上去,右手從背後取出戰斧,並準備隨時給對方一擊。
一個致命一擊。
“混蛋,老老實實的按照劇本走不就好了嗎?跟你弟弟一個樣,非要將真相捅出來不可,這對誰都沒有好處。”
面對高大戰士的大喊,溫茯微微一愣,“真相?”
就在這一愣間,高大戰士立即發現了溫茯的破綻。
盾牌迅速迎上,將對方的戰斧擋住,接着用力一撇。
等到溫茯的空門打開,高大戰士揮舞戰斧就要劈向溫茯的胸口。
此時溫茯還在震驚當中,根本無力還擊。
眼看對方的雷霆一擊就要到來。
然而就在下一秒,對方的戰斧就停在半空中,一動不動,就像是自己靜止一般。
溫茯很快抓住了這個機會,落到地上的瞬間,迅速跳起,雙膝狠狠的擊在對方胸口,將他錘擊在地。
將他壓地的同時,戰斧被她雙手迅速舉起,狠狠向下落去。
“不要殺我,我是受人指使的……”
話音剛落,砰,戰斧就落在他的腦袋周圍。
厚實的金屬甲板都被砸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迹。
“是,是……”
眼前的斧面距離自己不足一寸,只要再稍微近點,高大戰士的腦袋即將不保。
他顫巍巍的說道:“是……”
下一秒,溫茯突然仰天大哭起來,好似完全失去了繼續戰鬥的動力。
好機會。
高大戰士一愣,眼底閃光喜色,正要發力反擊,忽然驚恐的發現,他身上的金屬鎧甲正在阻止他行動。
手中的戰斧也像是不聽話的孩子,死死的粘在金屬甲板上,一動不動。
不,羅飛,他再搞我。
高大戰士正要開口求援,突然,一個身影出現在他頭頂。
“團長,救……”
下一瞬間,高大戰士面露驚恐,只見奎折高舉大劍,隨即用力劈下。
“不……”
高大戰士歇里斯底的狂叫。
可等了好一會兒,疼痛卻沒有傳來。
他緩緩睜開眼睛,發現大劍就停在脖頸處,距離他的皮膚就一寸,卻始終無法下去。
即使奎折的臉憋的通紅,甚至猙獰,大劍依舊紋絲不動。
羅飛,我愛你。
慶幸的他大口的鬆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溫茯當即身壓在劍刃上,劍刃深深的嵌入鎧甲當中。
高大戰士嚇了一跳,大聲道:“等等啊,我知道幕後兇手是誰?”
面對兩人合力下斬,高大戰士都要急瘋了。
你們兩個能不能不要皮啊。
兇手就是……
就在此時,溫茯凄厲的高喊:“羅飛。”
站在雨中,頭頂青雲的羅飛微微嘆了口氣。
他一死,幕後兇手肯定又沒了線索,但是現在,一絲絲的鮮血從大劍上滑落。
要是再僵持,溫茯就要把自己腰斬了。
羅飛收回了磁力線,只見大劍最終落下,鮮血瞬間將地面染紅,隨即又被大雨沖刷。
“溫茯,你放心,我會找到兇手的。”
奎折微微鬆了一口氣,上前要去扶溫茯,下一秒,溫茯瞬間甩動巴掌落在他的臉上。
啪。
聲音之響亮,讓所有人都驚呆了。
團長被打了?
這……要不要幫大嫂拉着團長?
眾人慢慢靠近,準備隨時付諸行動。
奎折臉色一僵,兇狠的看過來,“你幹什麼……”
結果他看到眼睛更加通紅的溫茯,其中的仇恨刻骨銘心。
溫茯壓低着聲音,沙啞道:“你以為我不知道真正的指使者是誰嗎?混蛋……”
一瞬間,奎折沉默了,好一會兒,訕笑道:“是誰啊?我幫你殺了他。”
大雨中,溫茯雙眼直勾勾的看着他,逐漸冷笑:“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奎折雙手一攤,表示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這時,眾人已經圍了上來,溫茯沒有再理他,從高大戰士身上走下來,回到小蠻的身邊。
將他扛着自己的肩上,大步的走進雨幕,消失在雨幕。
在雨幕下,青雲的隱形能力消失了。
羅飛的身影顯現在眾人的面前。
奎折三兩步跑過來,雙手揪住羅飛的衣領,質問:
“你究竟對溫茯做了什麼,你扮演什麼樣的角色,你這個混蛋。”
“你害死了小蠻,害死了我的手下,你還要害溫茯,還要害我嗎?”
周圍的特戰隊員們將羅飛圍起,只是羅飛從他們的臉上再也看不到敵視,而是疑惑。
兇手剛剛已經承認了,並不是羅飛,但羅飛又在裏面扮演什麼樣的角色呢?
羅飛看着奎折兇狠的表情,冷笑道:“誰害死他們的,我想有人會比我更清楚。”
“而我只是想把那個真正的幕後者挖出來罷了。”
“很顯然,他,急了。”
在羅飛明顯的嘲笑中,奎折用力鬆開了羅飛的衣領。
並大聲警告他:
“尋找兇手這件事,以後不需要你來管,做好你自己的事就好。”
隨後,奎折帶着眾人離開了。
羅飛略微搖頭,抬頭看着天空中的暴雨,似乎也在沖刷這時間的血腥。
各層甲板上,那些居民歡呼着,雀躍着,大口的喝着雨水,從家來搬出各種可以盛水的器具,將這些雨水全部儲存起來。
它來的很及時。
就是不知道大雨過後會有多少感冒,羅飛心想。
“流浪者號上似乎沒有藥劑師吧。”
忽然羅飛想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相比會治療術的異能者,藥劑師才是民眾所依賴的醫師。
所以,藥劑師一般有錢。
羅飛回到充電室,雖然以他的體質根本不會感冒,但被潮濕的空氣包圍也會很不舒服。
看着八琪很有精神的罵罵咧咧,飛鹿就在坐在一旁安靜的擦着槍,萬納坐在一旁傻笑着看着八琪。
一副其樂融融的模樣。
當然,如果沒有萬納就好了。
該死的電燈泡。
羅飛剛剛坐下,這時,黑表上傳來通訊。
“羅飛,女妖戰機失去了聯繫,幫忙去將它找回來,如果駕駛員還活着,幫忙帶回來。”
賢玉城主說的很客氣,話語中隱約有着疏離感。
“放心,我會正常付報酬的。”
問清了方位,羅飛站起,趕緊走進狂鯊號中,在三人的目光中,急速飛了出去。
暴雨之下。
海面的風波更大,其中一架藍色戰機就浮在海面上搖晃。
一個貫穿的大洞出現在戰機的中央,海水不停的從裏面冒出。
要不了多久,女妖戰機就會沉沒。
此時,上面還站着一個人影,一邊淋着雨,一邊張大了嘴巴看着一艘深藍色戰艦駛來。
“早知道就不追了,居然被埋伏了,這是要俘虜我呀。”
修己悲哀的想着:“要不要自己自殺算了,我可不想被切成片,成為實驗品中的可悲生物。”
想着,他從懷中拿起了手槍,抵在自己的太陽穴中。
深呼一口氣,就要扣動扳機。
一聲槍響,一根長長的針管出現在他的脖頸處,裏面的液體也順勢擠進他的體內。
“我去,麻醉劑。”修己雙眼一閉,癱軟在地。
一艘汽艇很快從深藍色戰艦上落下,將女妖戰機上的駕駛員抬走。
信風號戰艦審訊室內。
電椅上,修己被鎖銬鎖住四肢。
一名穿着白大褂的醫師上前,給他打了一劑解醉針。
不一會兒,修己幽幽醒來,苦笑着看着眼前幾人。
試着商量道:“能不能不要拷問我,有什麼問什麼吧,問完后能不能給我一個痛快?”
穿着藍色軍服的艦長海狼緩緩點頭,“只要是實話,我會滿足你的要求。”
隨即對一旁刺蝟頭極鳥道:“準備測謊儀,要是他說一句謊話,就電他一次,說兩次,就電兩次,以此類推……”
要不要這麼刺激?
修己當即被嚇的大吸一口氣,好像電死比做實驗而死要輕鬆多了啊。
一直打量對方的艦長海狼眉間一挑,他發現對方好像不怕電。
那剛剛他怕啥呢?
接着海狼淡淡的問:“你所屬哪個勢力?”
“天域城,流浪者號。”
海狼等人眨了眨眼睛,天域城?哪裏的城市?
又看了看毫無動靜的測謊儀,應該是真話,看來對方不是附近的人。
海狼又問:“你們來到赤眼海乾什麼?”
“我們是為了尋找回家的路。”
測謊儀還是無動靜,這讓幾人蒙了,好像也不是海盜呀。
“那你們為什麼和海盜在一起?”飛機駕駛員極鳥忍不住問。
這個問題讓他不知道怎麼回答,組織了下詞彙,他說道:
“一開始我們也不知道他們是海盜,後來接觸后,我們才慢慢發現他們的身份。”
“只是我們的城主似乎不想和對方為敵,而那些海盜也不動我們,於是就這樣了。”
原以為流浪者號也是海盜,或者正想加入海盜,沒想到等了半天,居然是這個答案。
艦長海狼發現他語句中的詞彙,問道:“城主?不應該是艦長嗎?”
修己無所謂道:“流浪者號以前叫衛河城,後來因為被敵人追趕,不得不分出一部分逃了出來,嗯,就這樣。”
測謊儀還沒有反應,這說明對方說的是真的。
若是戰艦還好一些,可對方是一座城市的一部分,那就說明……他們更菜。
一座完整城市便是一個戰爭機器,這無可厚非,但對方只有一部分。
各種補給機械就能佔滿所有的空間,剩下可強化的戰力又有多少呢?
光是海量的人數就能拖垮這座殘破的城市。
而作為戰艦,裏面只有少量的人口,卻有大量的彈藥,專門為戰爭而生。
只要戰艦足夠多,滅掉他們輕而易舉。
但是,他們就一艘。
幾人剛剛興奮,隨即又焉了下去。
艦長海狼問:“你們還有幾架女妖戰機,有沒有完整的生產線?”
這才是最主要的問題,要是對方有數十架女妖戰機怎麼辦?
他們該怎麼逃呀。
修己回答:“哦,就一架,也沒有生產線,實際上衛河城的生產線大部分是一些槍支和炮彈,本來還有艦艇生產線的,但是已經遭到破壞,現在只能勉強維修了。”
眾人頓時鬆了口氣,對於現在的情況覺得還不錯。
海上礦物稀少,槍支彈藥和炮彈那不是用一個就少一個。
再說,光是驅動流浪者號,所消耗的能源就夠他們受的。
只要拖,對方就有可能被拖垮。
剩下的艦艇,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而流浪者號根本追不到他們。
也就是說,他們沒威脅。
飛行員極鳥笑道:“看來我可以駕駛飛機在他們的上空盤旋了。”
“未必。”修己看着他僵硬的臉龐,說道:“我們還有兩架,不是三架武裝機甲。”
“切……還以為你要說什麼呢?”飛行員極鳥的臉色緩和下來。
並驕傲的回答他,“雖然我們只有一架機甲,但是我們的機甲可以打你們十個。”
修己眨了眨眼睛,沒有回復,他知道羅飛機甲很厲害,但對方也不弱。
一擊就摧毀了被他強化過的女妖戰機。
雙方要是交戰,他也不知道誰勝誰負吶。
哎,由他吹吧。
就在此時,艦長海狼的黑表上響起通訊。
裏面的船員急忙彙報道:“艦長,檢測到一架不明飛行器正要我們高速駛來。”
“是什麼東西?”海狼趕緊問。
“雨太大,看不清,對方速度很快,和女妖戰機差不多,可能是另一架女妖戰機。”裏面答道。
“不可能是女妖戰機,繼續探察。”艦長海狼擰了下眉頭。
隨即看向修己,“你們還有什麼飛行器嗎?”
修己理所當然道:“機甲啊,我剛剛不是說了嗎?”
飛行員極鳥詫異道:“你們的機甲會飛?”
“哦,就一架能飛的。”修己毫無保留的說。
“明白了。”飛行員極鳥看向艦長,“我這就起飛將它打下來。”
可中途他被艦長攔了下來,“這雨太大,你的梭鏢翼機太輕,無法在這樣的天氣下飛行,讓翁天音去吧。”
另外一邊,消瘦的翁天音迅速走出審訊室。
隨即一架藍色機甲趴在戰艦指揮室上,架起靈蛇狙擊槍。
在瞄準鏡中,他很快發現一個快速接近的模糊目標。
翁天音深呼一次,隨即扣動扳機。
手臂粗的子彈當場飛了出去,劃過雨幕,撕破浪花,很快達到千米外的目標。
然後從它身邊穿過。
“嗯,脫靶了?”
隨即又連開幾槍,但次次脫靶。
眼看對方越來越近,天翁機甲立即站起,瞄準系統立即鎖定目標,肩頭上的蜂巢導彈架隨即射出60枚微型跟蹤導彈。
密密麻麻的導彈如一張大網般就將要飛來的武裝機甲蓋住。
這時,武裝機甲突然後退,在他身前留出一大片空間。
只見那些導彈全部竄到他的面前,爭先恐後的撞在一起,全部在一個原地爆炸。
天翁機甲微微一愣,立即彙報:“海浪,我剛剛發射的導彈有問題,後面的需要檢查一下。”
“好的,對方消滅了嗎?”艦長海狼問。
“沒有,對方反應速度很快……啟動防空炮和速射炮,對方飛的並不高。”翁天音遺憾道,現在他只能退場了。
隨即,戰艦上,三門機炮全部瞄準對方。
速射炮瞬間發出有節奏的炮聲,一枚枚炮彈在前方機甲身邊炸開。
防空炮則射速更慢一些,一枚炮彈在空中炸開,散開的彈片再次炸開,成綻開的花一般,覆蓋幾十米的空域。
大雨中的機甲似乎受不住,直挺挺的栽進大海當中。
翁天音頓時鬆了一口氣,輕鬆道:“它被擊落了。”
審訊室內。
艦長海狼也剛鬆了一口氣,黑表上再次傳來船員的聲音。
“艦長,不好了,對方還在快速接近,在海里。”
“什麼?”艦長海狼頓時大吃一驚,“對方還會游泳?”
這簡直是高難度,要知道一架機甲的外形和系統完美的捏合在一起,難度非常高。
這要麼讓機甲潛水,要麼步行,要麼飛行。
機甲的外形必須和空氣、水等更加契合。
但是,三者合一,那就更厲害了呀。
尤其是電量,那簡直是天量。
一般人根本玩不起啊。
飛行員極鳥一把拽住修己的衣襟,將他往上提,直到提不動為止。
惡狠狠道:“你還有什麼事瞞着我們?要是還不說實話,就別怪我們用電刑了?”
修己驚慌的看着他,“我沒隱瞞呀,可你倒是問吶。”
“我沒問嗎?”極鳥冷冷的看着他。
一滴冷汗從修己額頭上流下,他咽了咽口水,立即道:
“他駕駛的機甲聽說叫狂鯊號,至於是從哪來的,我並不知道,嗯,能飛行,能潛水,能攻擊……”
“別說廢話,說一些我不知道的。”極鳥的眼神更加兇狠。
這時,艦長海狼,立即對船員吩咐道:“發射漁雷,將它炸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