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晉江正版
謝淺他們趕到酒吧街時,陸時歡剛從歲色酒吧隔壁那家小超市買了根烤腸吃着。
看見他倆,陸時歡舉着啃了半截的烤腸打了招呼。
想了想,還是折回店裏,讓老闆又串了兩根腸。
看她還能吃得下烤腸,提心弔膽一路的謝淺,總算鬆了口氣。
謝深撓撓臉,一臉茫然:“你不是說她失戀了嗎?看不出來啊。”
謝淺白他一眼,警告他閉嘴。
這時陸時歡支棱着烤腸過來了,把腸分給他們兄妹,終於露了點悲色,“謹以此腸,祭奠我猝然長逝的愛情。”
“吃吧,別客氣。”
話落,她先吃為敬,把剩下半根腸塞進嘴裏,把自己撐成了一隻腮幫子圓鼓鼓的小倉鼠。
接了烤腸的謝淺兄妹:“……”
默默看着陸時歡消滅掉烤腸,騰出嘴來。
謝淺問她:“自己偷偷哭過了?”
陸時歡眼白里還有血絲,雙眼皮哭得有些腫了,痕迹不要太明顯。
被謝淺柔聲問起,她頓時委屈叢生,如浪潮般洶湧翻騰,鋪天蓋地而來。
眼看着眼眶開始泛紅,淚花已經在打轉了,陸時歡又想起邊上還有個謝深在,便硬生生把淚憋了回去。
謝深是溫時意的好兄弟,陸時歡不想叫他看了笑話。
“走吧,喝酒去。”她皺了皺鼻子,把那股酸澀感吸了回去。
挽着謝淺的手,陸時歡與她一道越過謝深往歲色酒吧里去了。
啃着烤腸的謝深一臉無奈,尋思着跟上去,幫着勸兩句。
他是覺得,陸時歡和溫時意四年的感情,真要是分了,怪可惜的。
這人生在世的,能有多少個四年啊。更何況陸時歡在溫時意身上付出的時間,遠不止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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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時歡說喝酒,那真就是純喝酒。
桌上的下酒菜她一口沒吃,只抱着酒瓶,一口接一口的灌自己。
謝深在旁邊瞧着,忍不住朝謝淺遞了個眼色,想讓她勸一勸。
謝淺並不理會,時不時舉着酒瓶和陸時歡碰一下。
她了解陸時歡,知道她這會兒心裏肯定很難過。既然她覺得酒精能麻痹五感,減輕疼痛,那就讓她去大醉一場。
她和謝深都在這裏陪着呢,也沒人敢湊過來趁機佔便宜。
等陸時歡半醉,那些憋在她心裏讓她千瘡百孔的情緒自然會宣洩出來。
“淺淺,我跟溫時意分手了。”
“我提的。”
陸時歡抱着一瓶酒,歪歪斜斜靠在沙發上,眯着一雙杏眼,臉上浮着紅暈沖謝淺笑。
她笑得比哭難看,謝淺看得心疼。
介於謝淺暫且還不知道陸時歡和溫時意分手的緣由,所以她只是傾身過去,替陸時歡攏了攏耳發,並沒有接話。
倒是謝深,支着下巴一臉八卦:“為什麼啊?他可是你暗戀三年又追求了三年的人。”
“你們在一起也有四年了。”
“合計一下,你在他身上花費了十年的時間,怎麼就突然鬧分手了?”
謝深也是很關心陸時歡的。
畢竟他和謝淺的父親與陸時歡的母親是堂兄妹的關係,陸時歡是他小表妹。
小表妹和好兄弟修成正果時,他是真心替他們高興的。
大家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陸時歡對溫時意的感情有多深,他和謝淺再清楚不過了。
好端端的,怎麼就突然提分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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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時歡雙眸迷醉地掃了他一眼,似有些感慨。
“是哦,十年了。”
“時間過得可真快啊。”
陸時歡彎唇笑了笑,把自己在香格里拉音樂會所看見的一切告訴了謝深他們。
全程一副陳述事實的公式化口吻,彷彿她只是以一個局外人的身份,在講述別人的故事。
那心灰意冷的模樣,看得謝淺皺起了眉頭。
她早前就不看好溫時意,他那樣的人實在不是陸時歡的良配。
可架不住陸時歡喜歡他,所以他倆談戀愛期間,謝淺並沒有在陸時歡跟前說過溫時意的壞話。
現如今溫時意做出這種事情,謝淺心底對他最後那點忍耐徹底被消耗乾淨了。
“這種渣男,早分早好。”
謝淺沉聲憤憤,順便替陸時歡抹去了眼角凝結的淚,哄小孩的語氣:“歡歡,咱不要為這種渣男掉眼淚好不好?”
陸時歡吸了吸鼻子,用力點頭說“好”。
可她眼淚珠子還是圓滾滾地往下掉。
陸時歡很無奈:“怎麼辦啊淺淺,我控制不住我的淚腺。”
她哭得特別傷心,謝深卻被逗笑了。
結果被謝淺瞪了一眼,才清了清嗓,正經嚴肅地說道了兩句,“這個溫時意,確實有點過分了。”
“不過歡歡,你有沒有想過,溫時意他或許也是迫不得已,逢場作戲?”
“畢竟他們那個圈子裏,對他這種沒有後台背景的新人,一直不是很友好。”
陸時歡聽完他的話,仍舊一副心如死灰的樣子,沒有任何迴轉的跡象。
因為她和溫時意分手的主要原因,根本就不是他和高明玥的那個吻。
溫時意的職業性質,陸時歡是知道的。
她不是那種不通情理的人。
不然今天在高鐵上,看見那檔綜藝節目時,她也不會開口維護他了。
“深哥,你不懂。”陸時歡喝了口酒,湊他近一些,與他掰扯,“溫時意他出道之前,曾信誓旦旦的對我說,他愛我……他不會和別的女藝人炒CP,也不會接拍吻戲。”
“但他食言了。”
來酒吧的路上,陸時歡上網搜索了與溫時意相關的報道,一條一條瀏覽過來的。
那檔戀愛綜藝節目之後,溫時意便和節目裏組CP的高明玥同進同出。
網上關於他們在談戀愛的報道不少,雖然雙方都沒有承認,但他們的沉默和不否認無疑讓許多網友誤會了他們的關係,並自發成為了他們的CP粉。
那諸多報道中,還有一條最讓陸時歡心寒。
是關於溫時意和高明玥合作的新戲的報道,報道稱在這部戲裏,溫時意和高明玥將貢獻出他們的熒幕初吻。
這篇報道雖有炒作的嫌疑,卻因轉載報道的人里有關定成的微博小號,陸時歡選擇了相信。
一篇接一篇的報道看下來,陸時歡的心已經徹底枯萎了。
她已經找不到任何理由去原諒溫時意,去和他繼續恩愛兩不疑。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他是藝人……”謝深還想替溫時意辯解兩句。
陸時歡卻不想聽了。
她只擺擺手,從謝深面前挪開,往謝淺那邊靠,唇角噙着笑,“當初也不是我逼着他發誓說不炒CP,不拍吻戲的。”
“現如今與我說他不得已他沒辦法,你不覺得很搞笑嗎?”
謝深語塞。
陸時歡已經靠在了謝淺肩頭,閉了閉眼,似是想睡了,嗓音軟軟的,朦朦朧朧:“他有他的不得已,我也有我的不樂意。”
“分了也好,他不用再顧慮我的感受,可以肆無忌憚的炒CP,拍吻戲了。”
“皆大歡喜。”
話說完,陸時歡又睜開眼,將腦袋從謝淺肩上挪開,繼續喝酒。
謝深還想說點什麼,被謝淺一眼瞪住了:“你要再敢替溫時意那渣說一句話,我就在你身上多開兩個洞你信不信?”
他們兄妹倆前後只差了一分鐘的時間降世,從小打鬧過來的。
謝深雖是哥哥,但從小到大沒少挨謝淺揍。
他現在都懷疑自己當初是不是被謝淺一腳從老媽肚子裏踹出來的,這才混了個哥哥當。
實際卻是名不副實,整天被妹妹欺負的弱雞。
現如今長大成人了,謝深是更加不敢招惹謝淺了。
因為大學時,他學的臨床醫學,謝淺卻念的法醫專業。
這會兒謝淺的包里還揣着一把解.剖.屍.體用的手術刀呢,可不敢惹惱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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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點多。
陸時歡徹底醉了,趴在沙發上鬼哭狼嚎,聲音幾欲蓋過酒吧里的DJ舞曲。
謝深打着哈欠,已經開始犯困了。
但他今晚過來的職責是守着陸時歡和謝淺,保護她倆安全。
所以他沒辦法先走一步,只能支着腦袋,繼續熬着。
謝淺倒是沒醉,看了眼邊上打盹的謝深,她想起方才陸時歡提到過溫錦寒,說他休假回了綿城。
其實溫錦寒才是謝淺心目中最適合陸時歡的那個人。
這些年,作為旁觀者,謝淺把陸時歡、溫時意以及溫錦寒之間的感情糾葛看得比誰都清楚。
溫錦寒的確把他自己的心思藏匿得很好,但架不住謝淺的火眼金睛。
他喜歡陸時歡,比陸時歡喜歡上溫時意的時間還要早一些。
謝淺覺得這肯定是天意。
天意讓陸時歡和溫時意在今晚分了手,又恰好讓溫錦寒從榕城回來了。
所以她決定順從天意,翻找通訊錄,給溫錦寒家的座機去了個電話。
謝淺只有溫家座機的電話,畢竟溫錦寒離開綿城后便更換了手機號碼,誰也沒告訴。
現在謝淺只知道他在家裏,打座機過去也是抱着試一試的心態。
沒想電話真的接通了,且聽對方磁性低淺的聲音,是個年輕男性。
確定對方是溫錦寒后,謝淺小心翼翼道:“錦寒哥,歡歡在酒吧喝醉了,你方便過來接她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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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歡:嗚嗚嗚,我不想哭,嗚嗚嗚,我的淚腺為什麼這麼發達,嗚嗚嗚……
謝深: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