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那男人好可怕
圖案?
阮洛月回想,她昨日給讓阮哥哥傳遞字條,只是隨手在字條的右下角畫了一個愛心,病美人沒看懂嗎?
她不得不解釋一句:“就是一顆小心心。”
聽她說完,蕭溫珩是肉眼可見地愉悅了,親吻了她額角。
小嬌嬌是要把心交給他。
“為夫日後也這麼給你寫信。”
他倒是挺喜歡小嬌嬌這種小心思。
“整日膩在一起,不用寫信。”
阮洛月脫口而出,而且她現在什麼都看不見,不知道什麼時候方能恢復光明。
“對了,阿珩,那些孤兒,我可以留下他們嗎?”
她昂頭詢問。
二十一個孩童而已,公主府不缺吃,不缺穿,養他們完全沒問題。
“可是為夫不喜歡。”
蕭溫珩搖頭。
他不喜歡那些沒人要的可憐蟲,會讓他想起自己幼時。
“我想為腹中孩兒集福,我們收留他們好不好?”
阮洛月幾乎是哄得語氣,眼神雖然沒有光點,依舊是美眸動人。
蕭溫珩頓了頓,眼神逐漸憂傷,終是答應了。
不過,沒有完全答應,他讓百里若風另尋了處宅子,安置那些孩童。
阮洛月是完全高估了自己的能力,看不見后,她是舉步維艱,身邊根本離不開人,走幾步,要麼被門檻絆倒,要麼被桌子撞到。
無法獨立行走,她是什麼都做不了,只能是老實養胎。
可在府里待了一天,人就倦得不得了,病懨懨的。
入夜後,暮秋正是幫着她沐浴。
“暮秋,阿珩去哪兒了,好一陣兒沒聽到他聲音了。”
阮洛月仰靠在浴桶中,懶洋洋地打聽。
“在書房呢,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暮秋眼神閃躲,沒敢看她,俯身賣力地將乾淨的水澆在阮洛月烏黑的青絲上。
某阮稍許有點失落,待會兒要自己一個人睡了。
沐浴后,阮洛月由着暮秋攙扶,上了榻,老老實實地躺下了。
暮秋有些不放心,再三交代:“小姐,你想做什麼告訴我,不要一個人走動,會撞着。”
她是噗地笑了,自嘲着:“小秋,小姐是不是很累贅,連走路都走不好。”
“才不是,小姐聰穎善良,是小秋見過最好最好的好人。”
暮秋眼神堅定。
她要日日夜夜為小姐燒香祈福,讓小姐快些好起來。
瞧着阮洛月漸漸睡了,暮秋方才離開。
站在房門外,望了一眼南邊的天。
……
洛京外,十里坡。
夜色正濃,風微大。
蕭溫珩一身冷冽地騎在馬背上,居高臨下地望着被若風按倒在地的阮清姝。
他並沒有按照跟小嬌嬌的約定,放走阮清姝。
“你早先跟阮阮說得話是何意?為什麼她腹中會是死嬰?”
他厲聲質問,聲線里卷着滔天的怒氣。
“怎麼,怕了?”
阮清姝一副寧死不屈的倔強,絲毫不懼怕他,反倒是得意地嘲笑。
“我問你是何意!”
男人的耐心已經漸漸崩塌,周身的殺氣愈來愈濃重。
他只要一個答案。
可他越是生氣,阮清姝笑得越得意。
“阮洛月沒告訴你,你常年重病纏身,寒氣太重,很難有子嗣。阮洛月即便是懷上了,腹中也是個沒生命的死嬰。這都是老天對你們這些惡人的報應。”
阮清姝的笑聲是越來越大,刺得蕭溫珩根本鎮定不下來。
他的拳頭緊握,眼神兇狠如同野獸,極具殺傷力。
“若風,放了她。”
蕭溫珩命令。
隱約可見手背上青筋暴出。
“主子,真得要放嗎?”
若風不甘心,他聽了阮清姝的話,都想殺了阮清姝。
他家主子到底是怎麼了,就該殺了阮清姝。
“放。”
蕭溫珩口中蹦出來兩個字。
若風放是放了,可阮清姝並沒有即刻就走,而是警告他:“我勸你還是拿掉她腹中的死嬰。那種女人壞得狠,生不出什麼好種。”
蕭溫珩默不作聲,眸間的陰鬱堆積成山了。
望着在阮清姝的背影,舉起了早已準備好的弓箭。
他的小嬌嬌,傷了右肩。
第一箭精準地朝着阮清姝飛了過去,刺穿了她的肩膀。
隨着一聲慘叫,阮清姝倒在了地上。
等她好不容易爬起來,蕭溫珩手中的第二箭,瞄準得是她的腦袋。
“住手!”
玉瑤突然從黑夜地跑了出來,攔在了蕭溫珩的馬前。
她早些時候先被百里若風丟出了洛京,可一直在附近,並沒有走,就是想等阮清姝,沒想到真得等到了。
蕭溫珩垂眸膩了一眼玉瑤,沒說話,將弓箭拉滿,長箭再次飛了出去,只不過沒射中阮清姝腦袋,而是中了她的右腿,人再次倒下去,而且許久沒有爬起來。
“算我求你了,如果你殺了阮清姝,我哥會傷心的。”
玉瑤跪在了馬前,昂有望着蕭溫珩,不斷地哀求。
“你哥傷心?阮清姝傷了阮阮,我也很傷心。”
蕭溫珩苦笑,夜色籠罩着他的一身孤高冷傲。
玉瑤稍微有些愧疚,可仍舊是在阮清姝一次一次地求情:“求你了。看在母妃的份兒,答應我,放了阮清姝這一次。”
男人周身的寒氣逐漸變得陰鬱,冷靜地望着跪在地上的人。
看在母妃的份兒上,真是可笑!
那是他不能拒絕的理由。
“百里若風,回洛京。”
蕭溫珩拽了韁繩,掉頭朝着洛京的方向揚鞭離去。
若風百里緊跟其後。
玉瑤是鬆了一口氣,快速朝着阮清姝的方才跑了過去。
兩人之間間隔有將近一里路,走近了方才聽到人在喊疼。
“清姝嫂子,你怎麼樣了?”
玉瑤有點不知所措,阮清姝身上插着兩隻長箭。
一直在右側大腿上,一隻在右肩上,兩處傷口都在呲呲地往外冒血。
“玉瑤,你不是早就出城了,怎麼還在。”
阮清姝整個人趴在地上,十分地虛弱。
“不說這些了,我該怎麼幫你?”
玉瑤伸手握住了箭身,試圖拔箭。
“不要拔,將箭身折斷。”
阮清姝阻止。
她明確地知道,蕭溫珩是想折磨她,兩隻長箭都精準地刺中她的動脈,如果不做處理,她可能會失血過多而死。
如果沒有人,她在野外躺上一夜,第二日人們發現她的時候,恐怕她已經是一具屍體。
那男人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