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十年磨一劍
“咦，江小龜，你在和誰說話？”
江靈兒滿臉疑惑的看向他。
雲凡笑了笑，突然問道：“靈兒，你看沒看過小說，嗯，就是那種講故事的書籍。”
江靈兒微微顰眉，點點頭道：“小時候看過，怎麼了？”
“那你說，那些小說里的人物，知道自己在書里么？別人動動筆，就能改變他的命運。”
“啊，這……”
江靈兒被問懵了。
這問題也太高深了，她一時間還理解不了。
另一邊，綠珊疑惑的看向雲凡：“江小龜你到底想說什麼啊？”
“你們說……”雲凡有抬頭看向虛無之處，嘴角露出似有似無的笑意：“我們會不會就是某本小說里的人物呢？”
“啊？”
兩個小丫頭對視一眼，神情怪異。
噶油、噶油……
大白鵝扇了扇翅膀：“大哥說的對。”
“……”
雲凡沒理他，收回目光后看向半空中劍拔弩張的二人，似乎忘了剛才說過的話。
……
“郝師兄，現在是你最後的機會，放下劍，我們就當此事沒發生過。”
酒長老率先開口，眼中帶着憂色。
然而，對面的郝掌教卻是嗤之以鼻。
“我為什麼要當沒發生過？別在這裏假仁假義了。出劍吧，讓我看看你這位曾經劍道天才，這些年來可有長進。”
“真的沒有退路？”
酒長老有些不死心。
然而，回答他的卻是郝掌教的隔空一劍。
劍芒橫空，隨手一擊便蘊含著無上劍意，給人勢不可擋的錯覺，殺傷力極強。
見此，酒長老微微嘆了口氣。
在劍芒即將臨近時，手中長劍嗡鳴一聲，同樣斬出一劍。
兩道劍芒撞在一起，頓時割開虛空，造成了極為恐怖的景象。好在這裏是神魔陵園，虛空很快癒合。
“如果你只有這點本事的話，可以去死了。”
郝掌教冰冷的聲音響起，不摻一絲感情。
酒長老又嘆了口氣：“郝師兄，你的劍道已經不純，有了心魔，如果再質疑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心魔？哼！”
郝掌教冷笑：“強者為尊，我的劍足夠強這就夠了，什麼魔什麼神，實力才是資本。”
“說的很透徹嘛！”
下方的雲凡喃喃道，這很符合反派人物的思維設定。
下一刻，郝掌教繼續出手。
他的劍靈力而霸道，周身旋繞著劍光，給人君臨天下的感覺，不過雲凡還是從他的劍意中感受到了絲絲邪意。
那邪意很斑駁，摻雜着瘋狂和偏執。
他能感受到這一點，酒長老自然也能，所以他才在不斷的嘆氣，被迫持劍迎了上去。
神魔陵園中，很多人都在關注着這一戰。
事到如今，一些聰明的弟子已經猜到了宗門發生的事情，心底暗暗祈禱酒長老能夠擋住他。
然而，他那副醉醺醺的模樣，以及平平無奇的劍法，很難讓人產生信心。
相比於郝掌教的凌厲霸道，酒長老就顯得……
太平庸了！
簡直毫無看點。
不過雲凡卻看得津津有味，他從酒長老的身上，看到了熟悉的味道。
醉劍！
他的劍法看似雜亂無章、平平無奇，但如果用心感受就會發現，他的雜亂中帶着某種意蘊。
即便是對面的郝掌教，也很難判斷出他的章法。
用獨孤大佬的話來說，這叫無招勝有招。
郝掌教的劍，太刻意了，始終是他在駕馭劍道。
而酒長老醉醺醺的，沒有亂七八糟的念頭，這樣便可以做到心隨劍走，與劍道更好的契合在一起。
也就是傳說中的心劍合一！
當然了，以上這些都是雲凡的猜測而已。
他雖然懂得御劍術，但那和劍法是兩回事，根本不涉及劍道。
嗡。
嗡。
嗡~
二人身形交錯，半空中劍意沸騰。
郝掌教越戰越勇，出手也越來越凌厲，劍意籠罩四方，正在壓着酒長老打。
但當他每次向將對方斬殺時，卻又無法得逞。
酒長老就像是淤泥里的泥鰍，滑溜溜的很難搞。
“哼，還想拖延時間。”
數招之後，郝掌教失去耐心。
他抽身後退，將長劍懸於胸前。
“該結束了，你很榮幸，可以成為死在我最強劍道下的第一人，本來這招是給林淵準備的。”
話落，他胸前的長劍微微顫抖。
酒長老懸在對面，目光凝重起來。
嗡~
一聲驚天劍鳴響徹天地，郝掌教的身體漸漸虛化，一步跨出時與那長劍重疊在一起。
下一刻，一柄通天徹地的玄色劍芒赫然凝聚。
劍芒成型的那一刻，天地為之一暗。
神魔陵園各處紛紛傳出嘶吼聲，那是神魔們的殘存意識被激醒，發出的本能抵觸。
“啊！”
“啊，我的眼睛。”
“噶油、噶油……”
江靈兒、綠珊和大白鵝紛紛慘叫，眼角流出鮮血。
郝掌教的劍意太強了，以至於這麼遠望去也要被灼傷眸子，修為低弱者，很可能直接斃命。
這就是他的劍道，霸道無比。
雲凡的眸子也有些刺痛，但勉強還能視物。
他取出三枚丹藥遞給他們：“穩住心神，以此丹藥力拔出眸中的劍意，接下來不要看了。”
話落，他的目光落在酒長老身上。
這傢伙，用什麼借郝掌教的最強一擊呢？
“拔劍吧，不然你沒有機會了。”
郝掌教的聲音從劍芒中響起，沒有感情，沒有波動，彷彿劍中帝王，霸氣絕倫。
“唉，十年磨一劍，沒想到用在了你的身上。”
酒長老感嘆一聲。
他將葫蘆中的酒一飲而盡，隨後丟掉，再一番手，一隻劍鞘出現在手中，將右手上的長劍緩緩插了進去。
“嗯？”
雲凡看的滿臉懵逼。
臨陣收劍，這是什麼騷操作？
不僅如此，將長劍收於劍鞘后，酒長老微微側身，左手握劍鞘，右手握劍柄，緩緩閉上了眼睛。
“哼！”
對面的驚天劍芒再次嗡鳴，顯然郝掌教已經失去了耐心，劍芒閃爍，瞬間出現在酒長老面前。
這一劍，摧枯拉朽，泯滅虛空。
與此同時，酒長老霍然睜開眼，渾濁散去，一道精芒閃過。
鏗~
他終於動了。
身體保持着側傾之勢，右手握住劍柄，猛地拔出。
既是拔劍，也是斬劍。
“斬天拔劍術。”
隨着他一聲暴喝，劍芒瞬間爆發。
雲凡心神搖曳，這一劍彷彿也斬在了他的心中，似要將他的神魂斬殺一般。
“好可怕！”
他驚叫出聲。
這所為的斬天拔劍術，斬的不是身，而是心。
這時，他突然響起酒長老剛剛的話。
十年磨一劍。
這一劍，他溫養了十年。
此刻轟然爆發，風雲倒卷，異象疊生，斬在了所有人的心上，而郝掌教駕馭的驚天劍芒更是首當其衝。
轟~
爆炸聲響起，刺目的光芒瞬間將二人吞噬。
觀戰之人紛紛閉上眼睛，全力抵抗心頭的劍意。
幸虧剛剛江靈兒等人被劍意灼傷了眼睛，沒有繼續觀戰，這才逃過了一劫。
數息之後，光芒散去。
眾人心底的劍意也緩緩消失。
雲凡趕忙睜開眼睛，看向半空，待虛空重新癒合后，他倒吸了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