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把還魂傘,白首不相離
“這麼說,蘭若寺的和尚不是你殺的?”張仲堅問道。
聶隱娘聽到這也一臉懷疑的望着樹妖姥姥。
這是樹妖姥姥悲呼道:“我可以對天道起誓,蘭若寺的和尚真不是我殺的。”
接着不等張仲堅說話,就對天道起誓起來。這時所有在場的除了江流兒之外,都深信不疑。
江流兒一臉懷疑,這個天道誓言這麼靠譜的嗎?就不怕天道他老人家忙不過來?
這是張仲堅開口道:“你殺伯仁,伯仁卻因你而死。而且過往的商旅總是無辜的,你為何要將其殺害?”
樹妖姥姥辯解道:“自從發生蘭若寺主持要奪我本命木之後,我日日擔心受怕,害怕不知道從哪會冒出來一個人又將加害於我。”
“加之我才幻化出人形不久,還無法脫離本體而出,實在是自保都無,為了免被打擾,我唯有將慕名前來的香客嚇走。但是過往商旅有經常走夜路前來此處投宿的,我先是裝神弄鬼,恐嚇他們。”
“但是過往商旅往往都有些修行傍身,所以個個膽子大了些,我無論如何恐嚇,他們也是無走。我唯恐他們是有所圖,出於自保,只得嚇狠手。”
江流兒在心裏吐槽道:“這是被害妄想症犯了,見誰都像壞人。”
樹妖姥姥接着辯解道:“後來蘭若寺漸漸凶命在外,但如此也引起了人類獵妖師的注意,有些膽大的跑來蘭若寺總想為民除害。“說道這樹妖姥姥看了聶隱娘一眼。
聶隱娘被她看得很是尷尬,這跑過來為民除害的也有她本人。
“如此我也越發沒有辦法收手了。另我想不到的是如此反而是無窮無盡的煩惱開始,獵妖師前仆後繼,彷彿無窮盡。”
“獵妖師的修為更是一個比一個高,我已經煩不勝煩了,就連基本的修鍊都無法進行,更別說突破境界,這樣一來,我越發著急,想儘快突破,早日離開這個桎梏之地。”
“直到隱娘出現,才算是真的解了我燃眉之急,從此蘭若寺開始盛傳鬧鬼,而一般的捉妖師對鬼魄之類毫無興趣,而普通凡人談鬼色變,我從此才得安寧,可以一心一意突破。”
“想不到佛家所說的因果報應果然不假,我自己造的孽,今日果然報應在我身上了。上仙也怎麼處罰我,我都是認命的。”
張仲堅見樹妖如此說,反而陷入了躊躇,不知如何處理此樹妖。
再則樹妖姥姥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他,前去說什麼因果報應子類的佛家言語。
實在另他羞惱,我一崑崙玉虛宮外門首座弟子,我堂堂道家門徒,你跟我提什麼佛家。
江流兒這是插話道:“張兄,在處理這個樹妖姥姥之前,小僧還有個問題想問。”
張仲堅見江流兒如此說,一臉尋探地望着江流兒。
於是江流兒接著說道:“這個聶隱娘現在如此狀態,還有可能復活嗎?”
聶隱娘聽到江流兒提的問題竟然是有關自己本身的問題。
這另聶隱娘很是感動。每個人都是努力求活,如能生,誰還求死呢,聽到我這麼問,聶隱娘也一臉渴望地望着張仲堅。
張仲堅立馬搖頭道:“沒有死,何來生,普通人神魂離體超過十二時辰就會成為活死人,神魂再也無法入體,除非有用我們宗門頂級的還魂丹才能救活,超過二十四個時辰,就是還魂丹也無用。”
聽張仲堅這麼說,江流兒急切地問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你們修道之人總會有一些解決方法的吧?”
張仲堅堅決地搖了搖頭,說道:“哪怕是專門進行魂修一邁的龍虎山,恐怕也沒有解決方法吧,正所謂‘金丹不成,神魂難附’,不到金丹離魂境,誰敢神魂出竅,你當地府的鬼差是吃乾飯的。”
“這位聶姑娘之所以能一直保持神魂狀態存在,而沒有被地府鬼差抓走,是因為可以樹妖姥姥的槐魂木上棲身。”
“槐魂木又叫還魂木,向來有小地府之稱。有着定魂拘魄之功效,更何況這是一根萬年份的還魂木。”
張仲堅接著說道:“我觀聶姑娘生前肯定沒有到達金丹離魂境,如今已經是靈魂之體,如果沒有了離婚木,如果不早日去地府報道,進入輪迴轉世,否則不久將會魂飛魄散。”
聶隱娘聽到這神色暗淡道“生死有命,怪不得旁人。”
這是躺在一旁的樹妖姥姥開口道:“其實是有辦法的,那就算棲居在我還魂木上,從此進行鬼修之道,早晚有一日可以修鍊道還虛就實的境界,那時也就算復活了。”
張仲堅一臉深意地望了樹妖姥姥一眼。
說道:“怎麼你願意貢獻出你的還魂木,要知道這可是你的本命木,你修行上萬年才能到今天這個地步,你的本體想誕生第二根靈智還魂木,幾乎不可能了。”
“近幾百年我就沒有聽說過還有第二棵樹誕生靈智,幻化人形的。”
樹妖姥姥接着一臉堅定地說:“種什麼瓜就接什麼果,隱娘之所以有今日之難還是我造成的,我無法讓其復活,但是保其神魂不滅,我還是可以做到的。”
聶隱娘聽到樹妖姥姥這麼說,忙情真意切的喊道:“姥姥!”
樹妖姥姥見聶隱娘喊她,突然欣慰道:“隱娘,我們相處也有了一些時日,你今日喊的這句姥姥才是真正的情真意切。”
“也罷,不枉你叫我多日的姥姥,就讓我這姥姥疼愛你一回。”
“上仙,我決定好了,動手吧!”說完姥姥就閉上了眼睛。
張仲堅再次確認道:“你決定好了?”
樹妖姥姥沒有說話,只是閉上眼睛堅定地點了點頭。
張仲堅也沒有猶豫,就從姥姥身上抽離一根墨綠色木棒。
木棒通體墨綠色,綠得發黑,晶瑩發亮,猶如翡翠。張仲堅就對着木棒花了一道複雜的符咒。
接着吐了口氣說道:“聶姑娘,好了,從今往後,你可以自由出入此還魂木了,可以藉此棲身,以保神魂不散。”
聶隱娘連忙道了個萬福道:“謝謝前輩,前輩的大恩,隱娘磨齒難忘,今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前輩儘管開口。”
張仲堅擺了擺手道:“些許小忙,不足掛齒,但是現在有一個問題,現在還魂木交給誰保管。”
“以你現在神魂的修為可驅動不了這個還魂木,而且單獨神魂帶着還魂木,只會引起無數修道之人的覬覦,特別是魂修類的邪修。”張仲堅接著說道。
聶姑娘如今也毫無主意連忙說道:“全憑前輩做主。”
張仲堅接著說道:“聶姑娘,也不要對我喊前輩了,其實我們三人年齡都相彷彿,我如今二十有四,我只是顯老而已,你也可以如小和尚一般喊我張兄。”
江流兒看了一眼張仲堅一眼,滿臉的絡腮鬍,看起來就像個中年大叔啊,卻沒有想到才二十四,剛大學畢業啊,比我重生還小啊。喊他張兄,我很吃虧啊。
張仲堅對江流兒說道:“小兄弟,還未請教尊姓大名。”
江流兒連忙回答道:“在下,姓陳,我師父給我取名叫‘江流兒’,你也可以如此叫我。”
張仲堅接著說道:“江流兒,不然這根還魂木就由你保管了,畢竟聶姑娘無法自己帶着,而我卻還有其他要事在身,實在脫不開身。”
江流兒遲疑道:“只要聶姑娘沒有意見,我樂意之至,只是張兄你帶在身邊豈不是更安全,畢竟小弟我修為淺薄,實在怕保護不好。”
張仲堅有些納言:“這個小和尚,好不曉事啊,我只是怕麻煩,天天帶着一個女鬼算什麼回事,我可是堂堂玉虛宮外門首座。”
張仲堅打量了一下還魂木,有些推脫地望着聶隱娘問道:“不知聶姑娘你意下如何?”
聶隱娘不知道是不是讀懂了張仲堅的怕麻煩,還是對剛認識的張仲堅不是很信任,於是說道:“如果江流兒願意的話,那今後就麻煩江流兒了!”
聶隱娘說完向江流兒道了個萬福,羞澀地低下了頭。
聽到這江流兒連忙應承道:“不麻煩,不麻煩,幸得聶姑娘信任,江流兒榮幸之至”
張仲堅一臉深意地打量了一下江流兒和聶隱娘,說道:“單獨一個還魂木實在太扎眼,我給你們做一把油紙傘吧!”
江流兒和聶隱娘都毫無意見的點了點頭。
至此一把還魂傘,白首不相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