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書吧

第一百二十五章 書吧

周瑾媛早醒了,見我們回來了,馬上叫人把唐印安頓好了。

周瑾媛說:我已經讓人把茶點放在頂樓的書吧里了,就等你們回來。不過,我陪不了你們,我和小姐妹約好了去二樓茶廳打會麻將,你們姐弟難得一敘,繼續聊。

花花說:謝謝親愛的媛媛了,我來理麻波兒,你儘管放心。你的麻癮不小喔,你們還是早點結束,別太晚了。

周瑾媛頑皮地吐了吐舌頭,哈哈一笑,挺着個大肚子,像個企鵝般一搖一擺地走了。

花花說:我記得從書吧這裏有個後門,直接到洞裏去,我曾經在裏面放置了很多的東西。

我認真打量着花花,彷彿看見一個身上有很多秘密的人,她的一切令人匪夷所思。我問道:你治病期間的事情你能記住?

花花說:有時能記起來一點,大多忘記了。

她應該是有選擇性地回憶起了一些事情,特別是在熟悉的環境裏,正如我帶她到斯登洞一樣,就是期望能激發她的潛意識。

現在裏面髒亂差,最好不要進去。我說,隨即轉移話題道,我們和周瑾媛好像有代溝,很多話擺不攏。

花花說:既然有代溝,還要老牛吃嫩草?

我說:這不是重點,我們回到談話的原點,你為什麼會進山?

花花說:波兒,只要出發點是好的,我能體諒周瑾媛的做法,我也願意誠心幫她,也是幫你。

我說:來當和事佬。

花花說:算是吧,一個男人,如果不想負責,就不要去招惹一個女人。

我說:是她來招惹我好不好?波兒是那種沒見過女人的男人嗎?

花花說:你又不是小年輕,沒腦子?我不管你們到底情況是怎麼樣的,說到底,你就是不想負責,她就是想把你套牢。

我氣憤地站起來,氣怵怵地盯着花花。剛才我們還溫情脈脈地敘舊,現在居然變成了劍拔弩張。

花花笑起來:說到你隱藏最深的心思,惱羞成怒了。不過,她很感激你的,你在她心裏的位置真的很高,可以說無人能及。

我說:可你知道她在酒店幹了些什麼事情?

花花說:她什麼都對我說了,無非就是想給自己找條退路,你的大度讓她很感激。不過,我提醒你,一個願意為你做一切事情的女人,這個世界上,除了你母親,你還能找到第二個?人無完人,金無足赤,女人沒有不物質的,但你若全身心對她,她必然捨命陪你一生一世。你如今三心二意、遊戲人間,還不能讓人家自己有點脾氣和想法?感情中沒有絕對的對錯,只有愛不愛。

我問道:你這麼會勸人,你現在怎麼樣?

花花說:我曾經也是如此,因為有太多人簇擁着我,有無數的恭維、笑臉和鮮花,從來沒有聽到過批評。久而久之養成了唯我獨尊的性格,認為當領導就必須是這樣的,否則哪裏來的威信。可我後來退下來了,才發現自己已經跟群眾跟基層嚴重脫節了,長期依賴下屬,連自己那一點學識也丟到了爪哇國。我慶幸自己重新變成了一個普通老百姓,有了最接地氣的生活,再也不會去算計人,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活得輕鬆、自在。學校黨委經過考察,本來決定讓我擔任經濟學院院長,說我人緣最好,又有領導崗位鍛煉經歷,幾次三番給我做工作,我都拒絕了,我鄭重其事地說我不適合當領導,教書挺好,學生喜歡就是最大的成就。我因此成為學院的另類了,但是也是同事們最喜歡的人,因為我對他們沒有威脅。於是,我重拾專業,專註研究,取得了非同尋常的成果。我下周就要到深圳做演講,那是全國經濟學界峰會,我是理事之一,也是大會發言專家。

我說:恭喜你,你現在已經是人生巔峰了!可是商場和仕途不一樣,沒有後悔的機會。

花花說:只要是職業,都必須有人干,是人,就有人性的弱點,放之四海而皆準。如果能換位思考,就能理解人。但人總是戴着有色眼鏡,總是先為自己着想,總是生怕自己在相處中受傷害。

我說:你已經成功地轉型為一個好老師了,可我不是你的學生啊,你那些說教,已經不實用了。

花花說:你是四季豆啊,油鹽不進!今天晚上我嘴都說幹了,你居然還是左耳進右耳出,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跟小時候一個脾性,咋不天天挨打嘛。你信不信,我馬上給母親打電話。

我說:求求你,千萬別,你知道母親的身體不好,現在根本不能進山,如果聽到這事,還不得跟我拚命!

花花得意地笑道:那還差不多,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我還信收拾不到你了。

我說:軟硬兼施,你們女人最喜歡的就是道德綁架。

花花回答道:不是道德綁架,而是你的認識有偏差,我奉命來糾正。

我說:你是這麼聰明的女博士、教授,是稀有物種,有人敢追求嗎?

花花說:你花花姐從來不缺追求者,我為什麼要給你說?你又不是我的閨蜜。

我說:你就把我當成你的閨蜜罷,我現在想通了,我們就是閨蜜,是姐弟加閨蜜,才能夠完美地詮釋一切過往。

花花說:這是個說得過去的理由,我一直在分析我和你的感情,我們有太多過去的共同回憶,有痛苦也有歡笑,把我們緊緊地聯繫在一起,永遠沒有第二個能比擬的,構成一種相互的黏性。人們都懷念過去,並不是過去都是美好的回憶,而是因為那是人生的發端,是夢開始的地方。我們相互的關心和愛護,從身體到心理,遊走於愛情和親情之間,是濃郁的也是清純的,如果我們陷入普通男女之間的感情,那也就只有普通的生活,我們要越界很容易,但是要返回來,卻萬萬不能。我不能失去你,在我心裏,你是獨一無二的波兒。你認為呢?

我說:同上。

花花笑道:惜字如金喔,懶得燒虱子吃的波兒,豬嫌狗不愛的波兒。

我說:我一個初中生,怎麼說得過教授嘛,能同上都非常不錯了。你不要避重就輕,現在哪個在追求你?

花花輕輕地嘆口氣道:葛嶺。

我激動道:你可千萬不要犯錯誤,葛嶺有家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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