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留意

第八章 留意

宴會上,簫聲驟然轉急,少女以右足為軸。輕舒長袖,嬌軀隨之旋轉,愈轉愈快。忽然自地上翩然飛起。百名女子配合她圍成一圈,玉手揮舞,數十條藍色綢帶輕揚而出,廳中彷彿泛起藍色波濤,少女凌空飛到那綢帶之上,纖足輕點,衣決飄飄,宛若凌波仙子。大殿之中掌聲四起,驚讚之聲不絕於耳。

待寧凌雪和宋錦奕停下之時,邱瑾廷和邱瑾宥的掌聲響起,寧雨柔氣急敗壞。邱瑾廷哈哈大笑道“沒想到凌毓郡主還有這等舞藝,果然不一樣”。寧凌雪行禮笑道“回稟陛下,這也多虧了攝政王配合的好”。宋錦奕不言語,只說“皇上,本王奔波勞累,不知可否讓郡主引路,帶本王去寧國公侯府”?

寧凌雪驚呆,還以為他只是開玩笑的說說,沒想到是真的。

寧風牧在此時出面,鞠躬道“回稟皇上,老臣府中還未做準備,生怕惹得攝政王一臉不高興,何況,像攝政王這樣的身份,實在不合適啊”。邱瑾廷蹙眉,他可是錦西王朝攝政王,就連錦西王朝皇帝也對他恭敬萬分,絕對不能在此時得罪他,否則之前做的一切可就白費了,畢竟,這可是結“秦晉之好”的大好機會。

邱瑾廷一想就對寧風牧擺手說道“那寧愛卿還愣着做什麼?還不趕緊回寧國公侯府收拾一房出來給攝政王住下”。寧風牧不可能不聽邱瑾廷的話,只好帶着寧清絮一起回去。宋錦奕緊接着看寧凌雪的臉,對她說“那麼,接下來,就有勞郡主帶路去寧國公侯府了”。

宋錦奕低頭,有些靠近她,寧凌雪退後一步對他行禮道“皇上也都開了口,那……攝政王就與臣女一同回去”。寧凌雪對皇帝以及眾人行禮,和宋錦奕離開。

宴會散去,寧雨柔十分不甘心,邱瑾宥就和寧雨柔說道“你就不能收斂你那大小姐脾氣嗎?別忘了,如今的你可是太子妃,你丟的……可是本太子還有皇家的臉面,若非攝政王大度,你知道會有什麼下場嗎”?寧雨柔氣鼓鼓的對他說“不就是一個錦西王朝攝政王嗎?有什麼好怕的,你可是邱寧王朝太子”。這句話被剛走出的皇帝以及一些大臣聽到,皇帝突然臉色大變,邱瑾宥立馬求饒,邱瑾廷讓他管好寧雨柔還讓她禁足一個月,邱瑾宥隨着邱瑾廷一起來到御書房商量國事。

御書房內,聚集的也都是些三朝元老,那些大臣對皇帝說的也不過是讓凌毓郡主寧凌雪和親錦西王朝攝政王宋錦奕罷了,邱瑾廷也是這麼想的,還說“此事已定,還得看看攝政王選的是誰”。邱瑾宥行禮道“父皇,兒臣今日看攝政王見凌毓郡主神情不對,估計他二人早就相識,不如到時候讓凌毓郡主和親之時並封公主之位,以公主身份嫁過去”。眾臣議論紛紛也都無異議。

寧凌雪和宋錦奕到了宮門口,如月在寧凌雪耳邊小聲說道“小姐,你莫不是忘了,我們的馬車被二小姐給搶走了”。寧凌雪小聲對如月說“她這麼愛出風頭,怎麼?不在宴會上出盡?故意看我墮落”?白寒喊了寧凌雪和如月一聲,用劍指着。寧凌雪這會來氣就指着他的鼻子說“你別囔囔,別以為你是攝政王的侍衛,我就不敢拿你怎樣?好歹你是侍衛,我是郡主,按理,你還得給我行禮呢”?白寒也來氣的說“你……好大膽子,敢在我家主子面前說這樣的話,我可是攝政王的侍衛,小心我……”。如月護着寧凌雪說“不準對我家小姐動手”。

宋錦奕讓白寒退下,還嚴厲呵斥了白寒,冷淡的對寧凌雪說“凌毓郡主還是趕緊帶路,帶本王去寧國公侯府”。寧凌雪憋氣的說“回稟攝政王,臣女的馬車被二姐姐坐去了,所以,也只能委屈攝政王走路去寧國公侯府,從宮門口離寧國公侯府也就只有一段距離,很快就到了”。寧凌雪剛要向前走,寧雨柔就走上來諷刺她。

寧雨柔對她呵笑道“我說三妹,你怎麼能讓攝政王和你一般走路去寧國公侯府呢”?寧凌雪怎麼感覺哪都有她?還強顏歡笑着說“大姐,哦,不,太子妃,你如今是高高在上,而我不過是郡主罷了,攝政王讓我帶路,他也沒說是坐馬車去,攝政王都沒說什麼?太子妃如此着急?這是因為什麼”。

寧雨柔指着寧凌雪,咬牙切齒地說道“寧凌雪,若是被皇上知道,你如此苛刻攝政王,你說你會是什麼下場”。寧凌雪呵呵一笑道“我的下場,還輪不到你來關心,太子妃娘娘還是管好自己吧”!寧雨柔剛想上前打寧凌雪一巴掌,就被宋錦奕抓住手腕說“凌毓郡主豈是你說打就打的,本王敬你是邱寧王朝太子妃,不要動手動腳”。寧雨柔一直喊着疼,邱瑾宥剛好趕到讓宋錦奕放下,寧雨柔躲在邱瑾宥身後,寧凌雪行了一禮,邱瑾宥對宋錦奕恭謹的說“不知柔兒做了何事,攝政王竟當著眾人的面欺壓”。宋錦奕就冷淡的說“太子妃欺壓凌毓郡主,這就是你所謂的太子妃?本王可聽聞太子妃尚未成親時,可是寧國公侯府嫡女,怎的?現在要欺壓起妹妹來了”。

寧雨柔讓宋錦奕可不要被寧凌雪的表面給騙了還對邱瑾宥說“太子哥哥,寧凌雪讓攝政王獨步回寧國公侯府”。邱瑾宥大驚,宋錦奕卻說是自己提議要獨步回去的,寧凌雪在想這個男人為什麼要幫自己?

宋錦奕讓寧凌雪繼續帶路,邱瑾宥說寧雨柔丟人丟到宮門口了。

一路上,寧凌雪和宋錦奕都沒有說過話,走到寧國公侯府,寧風牧才出來迎接,寧清絮也站在旁邊跟着行禮,寧凌雪不屑的說“既然攝政王已經到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宋錦奕早就有所耳聞,寧凌雪雖是寧風牧的女兒,卻不得寵,過的和婢女般,就連這郡主之位也都是她靠智慧得來,宋錦奕也想看看,寧凌雪到底能不能為自己所用,宋錦奕被安排在東廂房休息。

晚間,寒凌院內,寧凌雪覺得勞累,想起當日自己母親所說的話,就讓如月把門帶上,寧凌雪抱着一個精緻小錦盒,打開一看,裏面全都是信,寧凌雪慢慢看,也都是安允寫給自己的信,原來,她早就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才寫下的。

等寧凌雪全部看完,如月讓寧凌雪不要再傷心了,寧凌雪傷心的說“我怎能不傷心,母親無故身死,正好是我出府的時候,若我不出去,母親就不會死,她早就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就證明早些年前身中劇毒,無葯可醫,如月,我要你找出當日為母親診脈的郎中,他肯定知道些什麼”。如月鞠了一躬就先離開。

東廂房內,白寒跪在地上,宋錦奕坐在椅子上詢問白寒說“事情處理的怎麼樣”?白寒行禮小聲說“王爺,據屬下所知,這寧國公侯府,有三位千金,嫡女寧雨柔嫁入東宮,次女寧清絮就在府中,尚未出嫁,待字閨中,性情跋扈,而這最後一位便是庶女寧凌雪,整個寧國公侯府隱瞞二夫人逝世的消息。

當日的寧凌雪將自己關在房內幾日都沒出來”。宋錦奕覺得很有意思,還說“白寒,你說,若本王從寧國公侯府選出一位作為本王的王妃,你覺得誰最合適”。白寒行禮道“這個得王爺您親自選過後才會清楚,畢竟,依屬下之言,二小姐寧清絮,雖是次女,與王爺身份也是絕配,但性子跋扈,但說起這三小姐寧凌雪還從未有人如此對過王爺,王爺與她還真是有緣,那日寺廟救她一次,她竟然沒有印象,論聰明,屬下以為這寧國公侯府庶女極為聰慧”。

宋錦奕還得再看看,畢竟,他要的是一個安分守己,不求她幫自己排憂解難,只要她安分守己就可。

次日,寧凌雪獨自一人坐於花園的小亭里,櫻花落地,寧凌雪身旁沒有任何侍女,宋錦奕走上去,故作詢問的說“郡主怎麼沒有侍女陪同”。寧凌雪看到宋錦奕,就看河中的魚兒說“我不像攝政王那般有整個王府,還有侍女伺候,侍衛保護”。宋錦奕也隨之坐在寧凌雪邊上,坐在美人靠上,說“世人皆知本王殺伐果斷,戰場上殺人不眨眼,郡主昨日見了本王,為何一點都不懼”?寧凌雪坐遠一點,呵笑道“攝政王以為自己是天王老子嗎?我需要害怕,我又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為什麼要怕”?宋錦奕很滿意她這個回答,又問“不知道郡主為何離本王這麼遠”。寧凌雪哼了一聲道“我為什麼要離你近?有句話也叫男女授受不親不是嗎”?寧凌雪眼神鎮定,嘴角冷淡。

寧清絮來了花園,看到宋錦奕和寧凌雪在一起,就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走過去,向宋錦奕行禮,說“攝政王和三妹妹在做什麼”。寧凌雪起身,不做回答,只是淡淡說了兩個字“無事”。

寧凌雪剛要走,寧清絮就對宋錦奕笑着說“王爺別介意,三妹妹……就是這種性格,直來直往慣了,平時在家中也是如此”。寧清絮還想裝可憐,寧凌雪轉身,走向寧清絮,呵呵的說“我說二姐,你要是有這閑工夫,倒不如就去找點事做,省的爹說你不學無術”。寧清絮瞪着她說“三妹妹,此言差異,父親從小疼我和姐姐,怎麼捨得說我不學無術,倒是妹妹你,沒事啊,也就別瞎去那些魚龍混雜的地方,若被他人知道,恐怕對寧國公侯府的名聲不好,你說對吧”。寧凌雪假笑道“魚龍混雜?寧國公侯府的名聲?二姐姐,我不想在別人面前說你什麼?不過嘛,我去哪?姐姐你也管不着,還有,我是陛下親封的郡主,出府也不過是看看百姓罷了”。寧清絮接著說“妹妹,我知道你擔憂百姓,但你也不能與那些男子勾三搭四吧”!寧凌雪看到寧清絮已經開始裝可憐,寧凌雪繼續說道“勾三搭四?這說的……不是你嗎?再說了,姐姐你穿的如此艷麗,以前怎麼沒發現你穿的這麼艷麗?怎麼?這攝政王一來?二姐你就迫不及待了”。寧凌雪把寧清絮氣的臉都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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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寧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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