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及笄之日（二）

寧凌雪走後，寧雨柔看了一眼寧清絮，寧清絮還要仔細盯着邱瑾宥看，邱瑾宥沒有看寧清絮，寧雨柔故作說道“二妹，母親讓你過去幫忙，說是前廳有些忙不過來了”。寧清絮就嘟嘟嘴說道“母親那邊還有丫鬟，根本用不着我，何況，今日是我的生辰，也是及笄之日，母親才不會捨得讓我去幫忙呢”。

寧雨柔在想，她這個妹妹頭腦不夠聰明，還給自己添了麻煩，還不如一個寧凌雪。隨後，邱瑾宥便說“柔兒，我來這裏，父皇也是知道的，我也得趕緊回去，不能讓父皇擔憂”。寧雨柔想要攔住邱瑾宥，寧清絮就說出口道“殿下不多留會，說不定長姐還會捨不得”。邱瑾宥看寧清絮這個樣子，很惱的說“不必了，東宮還有要事，不必久留”。

突然，侍女走到寧雨柔身邊，告訴這三人說“大小姐，太子殿下，二小姐，皇宮來了聖旨，老爺讓大小姐和二小姐去接旨”。

寧雨柔大驚，邱瑾宥一聽是聖旨，神情也好了很多，就和寧雨柔，還有寧清絮一起來到大堂上。

眾人紛紛下跪接旨，皇帝身邊的公公名喚“瑞公公”是皇帝身邊的紅人，瑞公公身後跟着幾名隨從，他拿着聖旨來到眾人面前，向邱瑾宥行了行禮說“殿下也在”。邱瑾宥點了點頭說“瑞公公，不知父皇今日是有什麼旨意”。瑞公公笑着回答“既然殿下也在，那老奴也不必去東宮跑一趟了”。瑞公公拿着聖旨，眾人低着頭。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則令寧國公侯府嫡女寧雨柔品行端莊，相貌堂堂，且與太子有婚約在身，就於……三日後完婚，欽此”。

眾人謝過主隆恩，剛想起來，瑞公公還說“皇上聽聞今日是寧國公侯府兩位千金及笄，特意讓老奴帶了東西來”。瑞公公示意隨從將東西擺出，寧清絮看到一些首飾，眼睛也睜的大大的，寧凌雪不為之所動，寧清絮拿的比較多，瑞公公問寧凌雪說“不知三小姐為何不與二小姐一同挑選首飾，還是說這些……都入不了三小姐的眼”。

寧凌雪搖了搖頭，行禮道“公公，並非如此，我只是覺得我剛及笄，也多謝陛下垂青，若有這些首飾，臣女倒是想要捐給那些受苦受難的百姓，何樂而不為”？瑞公公有些大火說“大膽，你這是把陛下的賞賜置於何地”？寧凌雪嘆氣道“我自是知道，這是陛下賞賜，我也謝過主隆恩，若我們只顧享樂，卻不知道體會民間疾苦，那……我們還要這些首飾做什麼”。寧凌雪很冷靜的說出這番話，安允拉了一下寧凌雪的衣角，寧風牧看着寧凌雪覺着這小小年紀能說出這番話，倘若讓皇帝聽到，這可是……對寧國公侯府不利，寧清絮不屑，寧雨柔接著說“三妹，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可不要拉上我們寧國公侯府”。寧凌雪更是不看一眼，瑞公公指着她說“你好大的膽子，皇上本是念着今日是你與二小姐及笄之日，送你二人一份禮物，沒想到你竟然這麼說，將皇上的賞賜當成什麼”。寧凌雪還是繼續說道“若不能為百姓做點什麼，這才是對不起百姓，對不起皇上，若百姓疾苦，達官顯貴都不知情，卻只知道享受榮華富貴，那百姓們只會覺得這個皇帝是個昏君”。

正好，皇帝從大門走進大堂，聽到這番話拍了拍手，所有人都跪下喊“吾皇萬歲萬歲”。皇帝讓他們起來，邱瑾宥走上去行禮“兒臣給父皇請安”。皇帝點了點頭，瑞公公立馬上前說道“皇上，此女大逆不道，不可留啊”。寧凌雪緊緊盯着皇帝，沒有絲毫緊張。

皇帝本名“邱瑾廷”，是邱瑾宥的父親，邱瑾廷看着寧凌雪，讓她抬頭，寧凌雪抬起頭看着邱瑾廷說道“不錯，的確是個美人胚子，剛剛你說的話朕也都聽到了”。寧清絮故意還要煽風點火的說“啟稟皇上，三妹一定是見太子殿下與長姐即將大婚，心存不滿”。邱瑾廷皺眉“哦”？了一聲。安允出言道“皇上，民婦斗膽不要降罪阿雪，她並非有意，何況，阿雪對太子乃是第一次相見，怎會有情”？邱瑾廷哈哈大笑道“起來說話吧”！邱瑾廷坐在主位上，所有人都站在下面。

邱瑾廷指着寧凌雪笑道“你叫寧凌雪”。寧凌雪點頭。邱瑾廷就說“你不僅傾國傾城而且還有膽識，朕很欣賞，你既然不喜歡這些珠寶首飾，是覺得朕送的太普通了”。寧凌雪大膽鞠躬行禮道“並非質疑皇上您的治國之道，而是臣女認為，百姓疾苦誰能知曉”。邱瑾廷點頭就說“朕倒是很久沒有在民間微服私巡過了，但不知道你的想法，大膽說出來，朕治你無罪”。寧凌雪行了一禮就說“回稟陛下，臣女之前因為家規，一直待在家中，待字閨中，直到後來，有機會出去，我發現那些百姓有的飢餓，吃不飽，沒錢看病，地方官員還要欺壓百姓，這實屬不該是地方官員該做的事，我們雖榮華富貴皆有，卻不及百姓受的苦”。邱瑾廷繼續點頭，邱瑾宥站出來行禮說“父皇，兒臣認為三小姐說的有理，不如就讓兒臣代替父皇在民間小住幾日，讓兒臣體驗民間疾苦，等到時回皇宮稟明父皇”。邱瑾廷答應邱瑾宥說“也好，等你回來之後再做定奪，寧國公”。叫到寧風牧的時候，寧風牧迅速走出行禮，邱瑾廷就指着寧凌雪說“你這三女兒，朕倒是很欣賞她的為人，膽識過人，而且想要將朕賞賜之物捐給百姓，的確是你的好女兒”。邱瑾廷告訴寧凌雪說是將這些賞賜之物都贈予她，無論她是給了百姓也好，自己用也罷，都是可以，另外，邱瑾廷還額外封她為“凌毓郡主”還說“希望你不要騙朕，畢竟，你及笄之日朕封你為郡主，你該知道這意義”。寧凌雪點頭磕頭謝恩。

邱瑾廷離開后，邱瑾宥還在寧國公侯府，對寧凌雪說“沒想到，寧國公竟出了如此之女，果然是寧國公的福氣”。寧風牧行禮，所有賓客也基本上都離開寧國公府了。

邱瑾宥後面又對寧風牧說“寧國公也不必多禮，再過些時日，寧國公侯府就與本太子結為親家”。寧風牧行禮笑道“太子殿下過譽，這禮不可廢”。寧雨柔走上前說“父親，今日，柔兒也有些累了，就先回房了，也不送殿下了”。邱瑾宥點頭說“柔兒既然身體已經乏了，就早些休息吧”！寧雨柔走後，那寧清絮也跟着走，寧凌雪和安允剛想離開就被邱瑾宥叫住，邱瑾宥對着她說“三小姐聰穎過人，如今更是被父皇封為郡主，說起來，你也算是半個皇家人，為百姓擔憂，不如明日郡主也可出府查看一番”。寧凌雪不敢貿然答應，很是恭謹。寧風牧笑着說“既然太子殿下相說，雪兒，你是皇上剛剛親封的郡主，出府一事你也不必問過為父，若要察看民情，那便去吧”！寧凌雪言笑行禮道“那便多謝殿下，多謝父親”。寧凌雪扶着安允就回到房內。

另一處客棧中，侍衛白寒走到宋錦奕身邊告訴他說“王爺，屬下查了那女子身份，發現她是……寧國公侯府庶女，今日是她及笄之日，而且剛剛屬下查看了一下，因她膽識過人剛被邱寧王封為凌毓郡主”。宋錦奕把玩着手中的杯子說“我們這一次來此的目的，切記，莫要讓任何人知曉”。白寒點了點頭就消失在宋錦奕視線當中。

皇宮御書房內，瑞公公剛給邱瑾廷端了一杯上好的“龍井茶”。放在桌上，見邱瑾廷心煩意亂，瑞公公就問道“不知皇上可是有什麼心煩事”？邱瑾廷停下手中的奏摺說“就寧國公侯府的那個寧凌雪，她若是男子，定能為邱寧王朝做些什麼？只可惜她是女子，女子本不能干政，她天資聰穎，且膽識過人”。瑞公公想了一計告訴邱瑾廷，邱瑾廷就說“這辦法確實好，不過，那錦西王朝何時來我朝”？瑞公公說“這……等錦西王朝來人之時，我們便可提及此事，皇上也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