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章請客吃飯
那天晚上的事情過去之後竟然沒有一點動靜,肥佬所稱的七匹狼,還有迪廳白少峰這邊,楚河來上班這天,那個癮君子粗略問了幾句,再沒了下文。沈冬是在迪廳里受的傷,現在出院了,正在家養傷,楚河手上縫了幾針,但當天晚上他就把紗布拆了,看了看竟然已經開始結疤了。
楚河並不會天真的以為那位廢佬被他打壞了腦袋,也並不懷疑廖飛燕早已將這件事告訴了白少鋒。但依然什麼都沒有發生,或者只是暴風雨來臨前的短暫寧靜。
白天下了一場小雨,晚上黑的發亮的水泥路面反射着門口的霓虹燈。依然是楚河跟廖飛燕一組巡邏。廖飛燕說:“蝦哥的你手沒事了吧?”
楚河心道:“沒事,你不說咱是施瓦辛格么?”
廖飛燕遞給楚河一支煙道:“蝦哥,我覺得你變了,住院之前雖說咱們聯繫不多,但看你要多老實又多老實。這下,好傢夥,我可開眼了,你不但是能打能抗,還夠狠。早晚也是一號人物啊!”
楚河笑說道:“既然窩窩囊囊也免不了挨刀,那乾脆就轟轟烈烈活一場。人生短短數十年,怎麼不是個死,老被人騎在頭上,那種滋味不好受。”
廖飛燕點點頭道:“不過,我得提醒你蝦哥,這事兒沒完之前你萬事小心點,雖然那幫人不一定敢明目張胆的來鬧事,但保不齊那天下個黑手,多正常的事兒啊,一句話小心小心再小心,別讓我眼睜睜的看着當代楚霸王還沒統一河山就讓姓劉的孫子給擠兌死了。”
楚河笑道:“那兒有你說的那麼神,我要是楚霸王那虞姬應在身邊端茶遞酒啊,怎麼能是你這孫猴子整天在身邊,還是我的豬頭小隊長。”
廖飛燕道:“操,我不就多領兩百塊錢么,才領了倆月光請你們吃飯都不夠……哎哎,你的虞姬來了。”
順着廖飛燕的目光看去,那邊兩個拎傘的女孩正朝這邊走來,那個長發的走的好像還不樂意似的。
花紫殿說:“哪個是他呀?”
申冉說,“不是長頸鹿,是頭大那一個。”
花紫殿說,“看起來好凶啊!”
申冉拽着她道:“什麼呀,你看見他模樣了嗎?再說又不是讓你相親,快點。”
好不容易倆人走進,帶着眼鏡的申冉大方的伸出了小手,“沈大哥好,燕子哥好!”
廖飛燕小眼一眯笑道:“小妹妹好!”
楚河道:“你叫申冉是吧?”
申冉道:“對了,這一位,給你們正式介紹,是我同窗同寢一個碗裏吃飯的好姐妹,花紫殿。小名點點。”
花紫殿鞠個小躬說,“兩位哥哥好,那天晚上的事兒,真是多謝你們了。”
楚河道:“沒事,是個人都會這麼做的,那幫人也太壞了點。”
申冉道:“那我就說重點吧,我們家點點呢這幾天總惦記着要表示一下感激之情,對兩位哥哥的大恩大德感激涕零,你看眼睛都哭紅了,哦,這兒燈光暗看不見。所以呢,決定先小小的表示一下,請兩位大哥吃頓飯。”
廖飛燕笑道:“請我們吃什麼呢?咱別太破費了,就一人一碗鮑魚意思意思吧,我家祖輩貧農真沒吃過這新鮮玩意。”
申冉豪爽的點點頭:“可以!……不過,那別的菜就少了,嘿嘿,你也知道我們都在上學,錢也不是很寬裕。”
廖飛燕道:“那就這麼訂了,你們領着蝦哥去吃鮑魚吧。我這兒無功不受祿。那天晚上都是蝦哥英明神武英雄蓋世才打跑了那幫土匪惡霸臭流氓,讓他補補就行了。”
申冉道:“那怎麼行,一塊去一塊去。”
謙讓了半天,申冉也知道了燕子是帶隊的,走不開,於是道:“那,燕子哥要真走不開,我們改天再請你。今晚先請夏哥,這說什麼也不能拖了,再拖我們點點心裏不順服會生病的。”
說著就拉着楚河的胳膊走,廖飛燕笑着眯着小眼揮手:“拜拜,你們去吧。”
楚河看這姑娘的熱情勁兒知道推脫也沒什麼意思,乾脆就吃她一頓,“嘩啦”花紫殿踢了一個易拉罐,楚河走過去撿起來,又跑到那邊垃圾箱前放到一個口袋裏。
兩位姑娘互相望望,這傢伙還挺知道過日子。申冉嘴快:“打掃衛生你也管啊?”
楚河道:“不是,我把這些瓶子收起來,一會兒有人來收,免的他們再去垃圾裏邊扒了,萬一裏邊有玻璃茬子割傷了手,也不是鬧着玩的。”
鈴鈴鈴,說著話,一輛三輪停在了垃圾向前,那是一名五十多歲的婦女,她把那包放在車上,朝楚河揮了揮手。
楚河笑着沖她揮揮手。花紫殿道:“不要錢嗎?”
楚河笑道:“要什麼錢啊,出來討口飯吃都不容易。我有我的工作,我的工作是保安,兼職收破爛那成什麼了?破爛保安?哈哈。”
楚河哈哈大笑,笑的兩個女孩子心裏有點可憐巴巴的,是啊,她們還太小,還不完全明白這個世界的冷。
楚河看着他們兩個道:“怎麼了?你們不想請我吃飯啦?”
申冉先回過神來,說“請請,那我們去聚興樓怎麼樣,我跟我爸去過一次那裏有鮑魚,別的地方不知道。”
楚河笑道:“燕子跟你開玩笑的,別找那樣的地方,也不吃鮑魚,請我找個地攤吃一頓烤串吧!”
花紫殿道:“那怎麼好意思……”
楚河道:“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哎,你們知道哪兒有烤串的店么?”
申冉想了想道:“在泰山路那邊有一家,人挺多的,花樣也不少,我們去哪兒。”
小小燒烤店面確實很小僅一間店面,但外邊的大排檔擺了了四五十張桌子,打車到的時候剛好有一桌人客人走了,他們才算不用站着乾等。服務員收拾桌子的檔兒,申冉說,“我去要吃的,沈大哥喜歡吃什麼?”
楚河道:“我隨便吧,你們吃什麼,我就吃什麼。”
申冉回道:“好,你們先聊着。”
剩下的兩個人一時有點冷場,楚河本身就不大習慣和女孩子打交道。
沉默了一會兒,花紫殿開口問道:“沈大哥,你弟弟現在怎麼樣了?沒大事吧?”
花紫殿說話聲音不大,天生的蘿莉嗓音,再加上她小心翼翼的樣子,把楚河給逗樂了,回道:“沒事,在家養着呢。鄉下人皮實,過幾天就好了。”
花紫殿說,“那天真是不好意思,要不是我喝多了也不會惹出那麼多麻煩。”
楚河點上煙,抽一口道:“跟你沒關係,任何人在狂豹鬧事都不行,我們是保安,說的不好聽點就是看門狗,有人在家裏鬧事,不撲上去就咬,不是好狗。”
花紫殿道:“瞧你說的,可不許這麼比喻自己。什麼工作有什麼所謂,現在你是保安說不準明天就變經理了。明天的事兒誰說的清。”
楚河笑道:“謝你吉言,沒想到你不聲不響的說出話來還挺有哲理。”
花紫殿嘿嘿笑道:“不聲不響是因為不熟,熟了你就知道了,我也很霸道的。”
花紫殿來回歪腦袋,把楚河又給逗笑了。“你笑什麼?不信你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