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當保安的日子
楚河這身體的原主沈夏,從小就練的一手極好的通臂拳,一來二去兩條膀子就練的粗壯有力跟山地大猩猩似的。而且他還有一毛病總喜歡低着頭,以至於顯得背有點陀。
基於以上兩點,在狂豹俱樂部里的保安都親切的稱呼他為大頭蝦。這諢號確實不怎麼拉風,楚河決定昂起腦袋,好好改變一下這種形象,現在背不陀了,小伙倍兒精神,可進了夜總會這幫傢伙還是一口一個大頭蝦。
上班第一天,楚河先到經理白少峰那裏報了到,進屋一陣繚繞的煙霧便撲面而來。
白少峰蒼白瘦弱的臉戳在辦公桌後面,桌子上放着沒收的錫紙,楚河再怎麼鄉巴佬也知道這傢伙在吸毒。“經理我回來了。”
白少峰點點頭道:“回來就好。最近公司里情況已經穩定了,你放心上班。我給你調了調崗位以後跟燕子,待會兒你去外邊找他,他現在是小隊長。”
夜場裏的保安都來自五湖四海,大家為了討生活而聚在了一起。燕子叫廖飛燕,身材瘦長,眼睛眯着。在沈夏出事前他剛來不到倆月,沒想到現在當了小隊長。倆人一見面廖飛燕就開起了玩笑:“蝦哥出院啦?”他拍拍楚河的胳膊道:“真壯實這塊兒,這簡直就是咱國產的阿諾舒華辛力加!”
楚河笑道:“咱這小打小鬧的不敢跟這位哥哥比!”
廖飛燕道:“走,咱倆轉轉去,跟你在一起安全!”
倆人邊走邊聊,廖飛燕告訴他,前一段時間,迪廳里老有人搗亂,二話不說拎刀就砍,到底是那方人馬現在都沒查清楚。沈夏出事後沒兩天,一個江西的保安就被人捅了,廖飛燕跟他一組,也急了眼,奪過刀來干翻了一個,那些人才拖着傷者跑掉。後來分局裏派了兩輛警車在這裏守了一段,事件才慢慢平息,不過場子裏的保安走了不少。
廖飛燕撩開上衣,胸膛上交錯的蜈蚣疤痕讓楚河知道他為什麼能升職了。廖飛燕道:“迪廳有競爭,這很正常。他們不敢找老闆就找咱么這些小蝦米出氣,要是我有別的本事,還真不想回來幹了。”
楚河笑道:“大家都一樣,出來打工還不為了口飯吃,這兒工資不少,只要以後平平穩穩的,我攢錢給俺家冬子娶個媳婦。”
十點多的時候,迪廳外邊的車流到達了高峰。幾個保安除了巡邏還當起了交通疏導員,這時廖飛燕接了個電話,告訴楚河,“老闆要見見你。”
楚河的老闆叫宋文風,三十不到的年紀,人長的挺斯文。江湖傳聞,此人以前是當地知名度最高的小流氓,後來犯了殺人案跑了,五年後重新回歸,接連開了狂豹俱樂部,文風大酒店,文風貿易公司,伊然成了一名年輕的成功人士。
拉開包廂的門,迎接他們的是一個身高超過一米九的外籍男子,這傢伙叫萊特,是宋文風的貼身保鏢。經理白少峰也在,這小子一副癮君子的模樣,不知道剛才是不是挨了訓斥一副受傷小病雞的樣子。
宋文風起身招呼道:“沈夏是吧,燕子也別走一塊坐坐。”
親切,這是給楚河的第一印象,宋大老闆叫他來的目的很簡單,升職加薪,說為公司受了傷,不能白受,以後就跟燕子搭檔,算是個小副隊長,一共八個人,兩個當官的,不用說楚河也知道這個官就是個擺設。不過每月加一千工資,錢財上還真是不小氣。
宋文風說,“出來打工的都不容易,沒依沒靠,這種滋味我也體會過,你們倆以後就拿這裏當家,不嫌棄就叫我一聲哥。”
這話說的二人有點受寵若驚,趕緊敬了老闆一杯酒。畢竟地位在那兒擺着呢,聊了一會兒,倆人就告辭說該出去值班了。別管真假宋老闆這籠絡人心的手段有一套,如果跟着他混以後當個中層管理者應該也不難,前題是如果楚河是沈夏的話,但楚河不是沈夏,他還有更大的目標。
這天晚上出了個事,起因是一個花紫殿的女孩,再往前追究是今天她失戀了,於是約了幾個好朋友出來喝酒,其實也沒喝多少,但酒量淺薄,如今已經雲山霧罩腳底踩棉花了,“別扶我,沒事,我能走。什什,我終於知道了,初戀原來就是***的這樣的,一點都好玩。你知道為什麼姓錢的要和我分手嗎?因為他非讓我跟他上床,難道只有上床才是愛情嗎……”
旁邊扶着她的女孩叫申冉,“為了一個王八蛋,至於嗎?好好的,一會兒跟我回家,你聽到了嗎混蛋?”
花紫殿道:“我沒事,你看我還知道那兒是廁所呢!”
申冉拉了一把道:“那不是!”
不過已經晚了,花紫殿推開了一個包房的門,腳下一軟摔倒在地。這個大包里有七八個男女,鬼哭狼嚎有人吼歌,有人跳艷舞,沙發上還坐着一個肥佬,雙腿之間埋着一個長頭髮的腦袋,正在練吐納功夫。
申冉一看這架勢,趕緊拽着花紫殿往外走,口中說道:“對不起,對不起!”
一個爆炸頭戴墨鏡的傢伙竄過來道:“哎,別走啊,美眉,來了就一起哈皮一下嘛!”
申冉一瞧這黑咕隆咚還戴一墨鏡就覺得噁心,拉着花紫殿說道:“不了不了……”
“把她們拉進來!”沙發那肥佬發話了。
墨鏡男聽到號令,一把拽住花紫殿。可憐花紫殿喝的不辨東西渾身無力,那兒還有掙扎的力氣。倒是一抓申冉,她泥鰍般的逃脫了,“撕拉”單薄的上衣也被撕開了一道口子。
鬧到這份兒上申冉知道留下她也跑不了,只能去找朋友幫忙。正巧這會兒迎面走來兩個保安,她跑過去求助道:“我朋友被人擄進包房了,你們快去救救她。”
“有這種事兒?別慌,我們來處理!”說話的保安正是沈冬。
包房門打開了,花紫殿已經被拉進了那肥佬的懷裏。沈冬邁步向前說道:“這位先生,她不是本店的服務人員,放開她好嗎?”
那肥佬把花紫殿推到一邊,說道:“你算什麼東西?也配站着跟我講話?”
沈冬他走上前去,冷冷的盯着他的眼睛道:“我是這裏的保安,如果你不想惹事的話,最好讓她離開……”
“保安,哼,一條狗罷了!”說話肥佬站了起來,手裏攥着酒瓶子砸在沈冬的腦袋上,玻璃飛濺紅酒混合著鮮血流到沈冬的臉上。
“CAO!”僅慢了半拍,沈冬手裏的酒瓶子也砸了過去,碎在那肥佬的頭上。
事情演化到了這個地步,那肥佬叫道,“關門!”屋裏的小姐發出陣陣尖叫,幾個小青年像狼一般的撲了上來。靠近門口的申冉再次逃脫,足以證明用動若脫兔來形容這妹子。屋子裏拳來腳往亂成一團,肥佬一方人數多,不多時便把沈冬和另一位保安打倒在地,又是一頓暴打,直到兩人都沒了動靜才停手。
肥佬拿起桌子上的半杯紅酒幹了下去,對眾人道: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