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新來的局長
一輛掛着O字牌的黑色大眾3000駛進了橋西區分局的大門,從車上走下來一名一臉麻子的中年警察。一路走來,不時有警察跟他打招呼,但他冷冰冰的麻子臉,只是點點頭算是回應。這個中年警察就是分局局長李長河。
他進了辦公室,就看見治安隊長跟刑警隊長已經都在了,而沙發上還坐着一個人平頭胖警察,這個人他也認識,就是來接替他位置的新局長,官文。
他一進屋兩個下屬都起來跟他問好,他點了點頭,鐵着臉道:“你們先出去吧,我跟官局有點事兒談談。”
官文站起來在飲水機上接了杯水,還是坐在了沙發上,他笑了一下說道:“李局坐吧,你現在還是這裏的局長。”
李長河沒有坐在那張辦公椅上,而是坐到了官文旁邊,嘴角抽搐了一下,似笑非笑的道,“我還以為上級對你特任特辦,不需要交接了呢!”
官文道:“開玩笑了李局,我官文算那根蔥?能讓上邊特辦。”
李長河瞪着他道:“那你昨晚怎麼上任了,治安隊防暴隊刑警隊看守所……全都掉起了起來,招呼都沒打一個。沒有尚方寶劍,你這麼做不怕違反紀律?”
李長河一拍沙發站了起來,這種有損自己尊嚴的事兒,他是不會讓步的。
官文站了起來,倆人眼睛對上了眼睛,一時間劍拔弩張。
官文撤開了眼睛,說道:“這件事,我還是跟你解釋一下。昨晚我開車到處轉轉,只是碰巧看見了有人械鬥,就算我官文沒穿這身警服,只是個平頭來百姓也該打個電話報警吧,沒你想的那麼複雜。”
李長河道:“這麼說我還錯怪你啦?”
官文走了兩步,說道:“我早就聽說清江市李長河是個暴脾氣,見天算是見識了。李局,昨晚橋西區動靜不小,死的人也不少。之所以沒有通知你,是怕你接了這事兒,就走不了,耽誤您去報道。我反正已經接了調令,不如直接從頭就參與這事兒。免得接個半截的案子,摸不着頭腦。”
李長河心裏窩着一把火,官文昨晚調動了上百名警力,而且沒收了頭頭腦腦的手機,這一番辯白,竟把自己洗的乾乾淨淨。昨晚這麼大事兒,自己這個局長沒接到一點風聲,這算是一種嘲笑嗎?
李長河自嘲的笑了一聲,“好,既然官局責任心那麼強,替我抗了這個案子,那我再把你的好心當成驢肝肺就太不是抬舉了。”
抽屜打開,兩個人把交接文件簽了,李長河一聲不吭的走了。
他的車子在離分局不遠的街上停下,遠遠的看着這個他工作了半輩子的地方,感觸良多。也許不該跟他鬧的那麼僵,但自己就這脾氣能忍得住嗎?那幫昔日的下屬他倒也不是很怪他們沒給他通風報信,畢竟人走茶涼,到了政法委等於退到了二線,他還能有多大作為?
思潮起伏之際,他想起了一個人,於是撥了出去,“文風啊,我知道你恐怕想跟我打電話,又不敢跟我打電話。我告訴你,我現在已經不是局長了。從昨晚開始,官文就接手了……”
新官上任的官文走進了審訊室,跟兩個刑警打完招呼,拿起桌上的筆錄看,上邊除了姓名之外,其他竟然是一片空白。
那兩個刑警也覺得非常尷尬,其中一個道:“李局,這小子嘴太硬,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只說了一句話,就沒動靜了。”
官文用他特有的豬眼看了看楚河,對兩個審訊員道:“你們出去吧,我跟他談談。”
楚河這會兒是坐在審訊椅上的,手腳都被皮帶纏着,胸前還有一鐵擋板。他並不困,說實在話,他有點想尿尿了。
兩個審訊員關門離去,官文慢慢走了過來,“抽煙嗎?”……“上廁所嗎?”……
楚河沒有說話,只是看着他,看着他點了顆煙。
官文的豬眼湊進他,往他臉上吐了一口煙,“你打算一直這麼抗下去嗎?”
官文把煙頭慢慢的烙在楚河的手上,頓時一股焦糊的味道瀰漫了整間屋子。
楚河咬牙恨恨的看着他,但他不說話。
官文道:“你很能抗嘛!我知道你們這種亡命之徒根本不在乎這點疼。這算什麼啊,對吧?來再給你來幾下!”
官文回身抓起了桌子上的膠棒,劈頭蓋臉的打了過來。
發起狂來的官文那股氣勢只想把人一口氣打死,楚河的腦袋成了他的沙包,被他一下下練着。練完腦袋再練手。
被一陣暴風雨般的打擊后,官文竟然有戳起來楚河的肚子,這點最讓人受不了,就算楚河能頂住其他地方的打擊,可膀胱憋了半夜尿,人類的生理反應,他也扛不住,在官文連續的搗戳下,他尿褲子了。
看着順着椅子滴下的液體,官文笑了,他用膠棒拍打着楚河的臉道:“你不是很硬嗎?有種別尿啊,啊?……我告訴你,對付你種軟的不吃的人渣,只能來硬的。你還活着,這很好。就算你死了,能怎麼樣,你是打架進來的,打架打出了內出血這不過分吧?”
官文越說越高興,拎着膠棒踱步道:“你們這種人,抓起來還要審訊、判刑、槍斃。浪費國家的糧食和子彈,呵呵。知道我用什麼手段對付你們嘛,就是讓你們消失,消失越快越好。”
楚河沒有說話。
官文湊過來道:“想通了嗎?想通了就痛快點,大家都好做人。你以為頑抗到底你就能出去啦,呸!你個SB,你現在不是打架鬥毆關個三天五天的,你TM,是殺人,是黑社會懂嗎?不槍斃你能對不起國家和老百姓嗎?說話NM,再不說,老子就讓你永遠都別不用開口了。”
楚河的沉默再一次激怒了官文,他的膠棍這次專門打楚河的嘴巴:“我CN嗎不開口,不開口!”
忽然他的膠棍被楚河張嘴咬住了,官文拔了兩下沒拔下來,用手過來掰的嘴。
嗷,的一聲慘叫,官文退了回去,那兩名審訊員開門進來,“官局沒事吧?怎麼了?”
楚河滿嘴是血,嘴裏嚼着一截東西,那是官文的手指,他在笑,笑的猙獰如鬼。
官文捂着手,恨恨的看着他,知道整死他的唯一機會已經失去,於是對兩個審訊員道:“這個傢伙太危險,先把他壓到看守所,審訊在那裏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