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一桶黑金(上)
兩天後的一個晚上,狂豹俱樂部門口。
嚴松雖然只是個小隊長,但派頭不小,走在一隊人前邊,挺着將軍肚邁着八字步,再給他配上一把三八大蓋,就能直接進村禍害老百姓去了。
本來楚河說過讓他去樓上管治安,坐辦公室,輕鬆又悠閑。但嚴松嘻嘻笑道:“管以前的爺們覺得不好意思,還是別幹了,干不好!”
“那你想呆在什麼地方?”楚河問他。
“哪兒都行,咱到哪兒都是一顆稱職的螺絲釘!”嚴松如是說。
楚河笑了,他終於明白這小子的品性了,不習慣管人,也不習慣被人管。就是個喜歡冒刺的戳人。既然這樣,他就直接丟給了廖飛燕讓他去管。外邊涼快,讓他整天轉轉也不會氣悶。而且楚河知道廖飛燕比嚴松心眼多的多,一定能收撫的了他。
今晚嚴松火氣挺大,碰見一個刮車的小子,掄這電棍上去差點把人打死。原因無他,又缺錢了,上次發的那幾萬塊錢,充當了房款,可四壁空空也沒法結婚啊!簡單裝修一下,再置辦點傢具家電什麼的,少說也得五六萬。
這筆錢哪兒弄去?借錢不是嚴松的風格,再說了他認識的都是貧下中農,誰能一下拿出幾萬來?就算借給他,他啥時候能還上?這些問題像一個接一個的套,套的他喘不過氣來,其實說白了就是一個字,錢!
對講機響了,楚河讓他去辦公室一趟。進了辦公室,嚴松就坐在了他的對面,拿起桌子上的煙來抽。楚河問道:“又怎麼了,跟你女朋友鬧彆扭了?”
嚴松抽的濃煙滾滾的說:“不是,因為別的事兒。”
楚河往後一仰,晃着椅子笑道:“不女人就是錢唄!說說,缺多少?多了沒有,三五萬的拿去用!”
嚴松大眼一瞪,有些驚喜,但隨之又嘆了一口氣,“蝦哥,我知道你手裏恐怕就這麼多錢了,你說我娶媳婦向你借錢,可你還娶媳婦呢!再說了還有你們家冬子,你以後事兒比我多,我借了啥時候能還上你?蝦哥仗義我知道,但我也不能坑人啊!……沒事,我再想想辦法。”
楚河笑着,沒說話,手指敲着桌子說道:“想不想幹個掙錢快的事兒?”
嚴松一下來了精神,往前靠了靠,問道:“啥事兒?”
楚河看了他一會兒,靠上前來,說道:“犯法的事兒,你敢嗎?只要你做,錢絕對比你需要的多,如果你不敢,就當我什麼都沒說過。”
楚河轉過老闆椅,晃着身子,不再看他,讓他自己想吧,這種事兒都是你情我願,那有逼良為娼的道理。
過了大概兩分鐘,嚴松經過一番思想鬥爭,終於開口說道:“蝦哥,你能先說說是什麼事兒嗎?搶銀行我可不幹!”
楚河轉過身子,道:“不搶銀行,你敢我也不敢啊!”頓了一下,他又道:“搶賭場,搶瞎老六的賭場!”
楚河鐵着臉,嚴松有些不明白,怎麼他經理當著還嫌賺錢不夠,還要去冒這種險。他問道:“蝦哥,你也去嗎?”
楚河道:“當然,還有冬子,燕子,加上你是四個人。你要是干就干,不幹,就把這事兒忘了。”
嚴松想了又想,過了一會兒,似乎拿定主意道:“干!既然蝦哥把我當自己人,那我嚴松不能不識抬舉。”
楚河認真的看着他道:“那好,你先歇會兒,十一點出發。”
嚴松感覺有點匆促,問道:“就今晚?”
楚河點頭道:“就今晚!”
瞎老六其實並不瞎,只不過是白眼珠多點,就被人這麼叫,叫久了也就習慣了。他這人確實不怎麼出名,甚至都沒怎麼打過架,他是是愛賭,是個職業賭棍。人說三百六十五行,行行出狀元。瞎老六現在自己不賭了,卻在顧宏偉的支持下開了個地下賭場。
十賭九詐,日夜在賭場上打滾的混子,那個沒幾手絕活?賭場其實並不掙他們的錢,要掙的是那些肥羊的錢。一點技術沒有專門碰運氣的那種,來了就贏了,贏了再贏,最後一把打幹。
你不服,想翻本,這就對了。兜里沒錢,雙手給你奉上,要多少有多少。不怕你還不起。還不起用車頂,用房頂。要是你沒車沒房,媳婦還長的鬼見愁,那隻能用你的胳膊腿頂了。
瞎老六並不覺得放個高利貸多缺德,都是你自己上杆子來的,有人逼你嗎?沒有。人的路都是自己走的。就像他賭場打滾半生,到了無兒無女,這能怨的了誰?這都是命。
但現在他有錢了,雖然這部分錢大多上繳,但賭場上都拿錢當燒紙,油水還是挺足的。這一陣他迷上了一個洗浴中心的小姑娘,那水靈勁兒,是不是該娶了她,玩個一年半載的,給自己生個兒子,到時候她愛滾蛋滾蛋,自己也玩夠了,也嘗嘗有兒子的滋味,免得沒臉去見地下的列祖列祖。
但他的這種美好願望,也只能是願望了。
外邊小街上,一個沒牌的銀灰色麵包車停了下來。四個人下了車,朝漆黑的小巷子走去,其中一個的手裏拎着一個帆布包。
啪啪,兩聲動靜不大的聲音響起,頓時院子裏傳來一聲聲犬類的怒吼,那隻狗是一直只包金藏獒。
它嗅到了生人的味道,再聞聞,似乎還有一股很好聞的味道,順着那味道,它找到了兩塊不大的排骨,藏獒雖然比較笨,但生人的東西他一般是不會吃的,但出於一種對食物的天性,它還是聞了聞這塊飄着香味兒的骨頭。
關於這個賭場,楚河那天跟袁偉來了一次,基本摸清了裏邊的情況。
院子不小,門口這邊有個小鐵皮屋,裏邊有兩個個負責開門的小夥子,賭場那邊大概還有五六個看場子的。這些對楚河來說都不算什麼,只要摸清了情況,完全可以在他們沒做出反應之前,制住他們,或者殺了他們。
具有威脅性的院子裏的一隻藏獒,那狗的鏈子就在鐵皮門那兒,雖然屬於安全範圍,但是一旦動手,其中一個看門的傢伙絕對有時間利用這個龐然大物。狗再怎麼金貴,人的命也比他值錢,跟它玩命不值得。
廖飛燕不知道在哪兒弄來了迷狗的葯,說這葯不用吃,一聞就倒,屬於美國FBI專用藥物。
當然他這一套都是聽那個常年偷狗的傢伙說的,不過這一試還真管用。
門鈴響了,一個青年打開小鐵窗看了看外邊的人,說道:“幹嘛的?”
楚河走在最前邊,笑着說道:“玩的,前幾天袁偉帶我來了一次,贏了五六千,這次我帶了幾個朋友來玩。”
那小青年心下冷笑,誰開始不是贏錢來着,“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