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好一大段滔滔不絕的道德綁架,聽了燕洄不僅昏昏欲睡,還覺得十分可笑。你為什麼覺得本宮就會同意會給陛下納那麼多妃子呢?他是我一個人的夫君,就算他做了皇帝,為什麼就要跟其他皇上一樣,那那麼多妃子呢?大臣有點懵,沒想到皇後會這麼果斷的拒絕他,與他在這裏叫板大臣,思索了一下道。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更何況他是皇帝,皇帝就更應該子嗣昌勉才是啊。
燕洄真是要被這幫不講理的老頑固氣笑了。念回坐起來瞪大了一雙圓眼,挑起秀眉,面上含着怒火對那大臣說道:“是本宮沒有子嗣嗎?老得你們來為這皇帝操心,兩個嫡子還不夠嗎?”
說著,皇后媚眼如絲,若有若無的像趙王的方向看了一眼,但趙王又在埋頭乾飯,根本顧不上回應她。
皇帝如木頭人一樣,在那裏坐了半天,此時終於憋不住了,主動站出來打斷他們道:“既然譽王妃已經回來了,那......這場宴會就到此為止吧......”
說罷,他丟下皇后,隻身一人,就要轉身離開。
此話的言下之意,皇帝是讓他們每個人都消停一下,不要再做無謂的鬥爭下去。
皇后獃獃的愣在座位上,這是她嫁給她,做皇后以來,皇帝第一次丟下她,隻身一個人離去。
皇后感覺心裏好像缺了一塊東西似的,若有若無,若隱若現。想拚命地將它抓住,撈回來。撈了半天,卻宛如水中撈月一樣。
“陛下!”皇后出聲喊道,然後步子快,步伐從容,快速走到皇帝身邊,用一隻手挽住他,“陛下要回宮,怎麼忘記帶上臣妾了......想必陛下是今日喝酒高興,都要把臣妾忘掉了。”
這一幕在不知情的人眼中,倒顯得夫妻二人伉儷情深,感情甚好。
而皇帝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就大步的向府外走去。
哪知道大人煞有其事的搖了搖頭,他說:“皇後娘娘所處只有一個嫡子,一個嫡女而已......未來既成皇位的人又不可能是嫡公主,所以一個嫡子的話,倘若他的天資不夠聰明,也是不夠資格當皇帝的......”
而這樣的話更加惱怒了燕洄,“我原本就沒有意思,要讓我的兒子去當皇帝,還用得着大人你來操心!”
現在不僅燕洄生氣,就連冬蟲夏草也十分氣憤的,“你要是覺得可以,你就來做皇上和皇后!”
大臣被嚇得連連彎腰道歉,“臣不敢,臣不敢,臣只是來向皇后尚書提意見的而已,從哪裏當得上這麼德高望重的地位呢?”
冬蟲卻毫不嘴軟的對他譏諷的,“若是不說,奴婢還以為您才是這大魏的大功臣呢,說起話來振振有詞,一套一套的將奴婢們都唬住了......這張嘴要是在外面指不定還能騙到多少女孩子芳心呢。”
燕洄輕輕閉了閉眼睛用手叩了叩眉頭,半晌后對那人低聲道:“他說本宮沒有猜錯,不只是你一個人在說服我吧,應該還有人在陛下那裏說服吧?”
大臣心頭一驚,沒想到這皇后竟然能聰明到如此地步,已經將她們的計策猜得清清楚楚,這一時讓他有些無地自容了。
“......皇後娘娘這說的是哪裏話,陛下自然會接待朝中眾臣,但前朝之事事關重大嗎?所以說什麼都是很正常的呀......”這個大人仍在為自己的做賊心虛所狡辯着,他既不敢當著燕洄的面承認,但是也不能將自己和其他人背後密謀的事情說出來。
誰知他不說實話,燕洄的面色卻越來越陰了。
“大人你知道陛下上位的時候都經歷了什麼,路程坎坷,如今我夫妻二人最痛恨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小人,如果大人現在與我說清還來得及,如果大人現在說不清的話,那隻能去監牢裏面請大人喝茶了。”
燕洄現在當上皇后,卻依舊沒有改口的習慣,沒有將自己自稱了本宮。
皇後端坐在一旁,神情微變,從來沒有過將外國使臣留宿在宮裏的情況,皇上這是怎麼了?
“陛下......真的不再認真思慮一下?......”皇后猶豫了一下,還是想試圖組織道。
“朕心意已決,傳朕口諭,現在就搬!”
這一個聖旨下來,驚異的不止有皇后,還有趙王等人,還有倪琉璃,甚至還有後宮的一種嬪妃。
“貴妃娘娘,聽說那月國使臣都是女子,女子怎麼可以做官呢?”李美人那天鵝絨般的一雙黑眉,婀娜地彎曲着,一張含着笑着薄唇意味深長。
越貴妃手中拿着一個玉質的滾輪,一下一下的在臉上滾動着,據說這是一個美容養顏的好東西。
可見就算被打入了冷宮,越貴妃也沒有虧待了自己。
“女人做官有什麼稀奇的,那月國從上到下都是女人當家。”
李美人輕輕的笑了笑,將自己滿是凍瘡的手指收回了袖子裏。
一道道潰爛流膿的口子,可見這些日子她在這冷宮裏過得並不好。
但是越貴妃雖然穿着素凈的衣裳,生活質量並沒有下降多少,反而沒有了宮裏那些人的拘束,自在的越活越年輕。
“娘娘說的是,哪像咱們......本來就一聲被困頓在這魏宮裏面了......如今又不得志,只能守在這裏......若是能像她們逍遙自在該多好啊。”
越貴妃手微微一頓,她忽然想到,之前宮中傳言,燕洄忽然失蹤,就是去了月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呵......有什麼好惋惜的,不就是男人么......生老病死福禍旦夕,都是人生百態。本宮活了快三十年,也沒聽說過若是沒了男人,這日子就過不下去了......要不是......”
要不是她的家族還被朝廷牽制這,就憑這一方庭院,也能將她圍困住?
也不想想她是不是將門出身的,哪裏容的自己受這種委屈。
李美人仰望着越貴妃恣意的目光,越發羨慕了。
她是芝麻小官家的女兒,不知道是祖上墳頭冒了青煙還是怎麼,竟然被皇帝選中,進宮當了美人。
可是好景不長,沒被寵幸幾日,就被皇后以以下犯上的大不敬之罪,發落到冷宮裏來了。
這裏沒有下人供她使喚,想要什麼只能自己動手做。
砍柴燒水做飯洗衣服,這些粗活雜活,雖然她是個小官家裏的女兒,也是被好好教養,沒有吃過這些苦的。
被剛打發進來的那幾個月,真的很難熬,成天只能被餓的食不果腹,凍得衣不蔽體。
一直在這冷宮裏沒盼頭的住了兩年,在後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越貴妃也被送了進來。
起初她還以為這個貴妃會比她來的情況更糟糕,又或者不會燒水做飯,得求着她幫忙。
卻不曾想這越貴妃不僅什麼都會,做事還井井有條,後面連帶着她的生活都好了不少。
若不是出不去這扇大門,她興許都要忘了,這是冷宮。
她低着眉頭,思索了片刻,給越貴妃提了一個大膽的主意,“娘娘.....不如咱們與那月國使者聯繫一下,偷偷溜出去吧?”
榮珹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心口卻被梗塞的無語凝咽。
“無妨。”他試圖在燕洄面前,展現出自己身為王爺寬容大度的一面,“琉璃公主是我魏國的貴客,本王豈能有將琉璃公主拒之門外的道理?來者是客,公主隨便找個位置坐吧。”
倪琉璃,似笑非笑的往這邊瞧了一眼,但卻並不是看向榮珹,而是看向那個坐在位置上穩穩的陸子軒。
“那本公主就多謝王爺開恩了。”
榮珹象徵性的點了點頭,又準備端起那杯酒重新喝下去。
“慢着!”
忽然,他又被打斷了。
這一次,他也不好發作生氣,十分客氣,有禮貌的對倪琉璃笑道,“琉璃公主又有什麼事情嗎?難不成琉璃公主也想飲一杯酒?”
“正有此意。”
“來人給琉璃......”
“譽王爺且慢——”倪琉璃又制止道。
此時,就算燕洄再怎麼笨拙,也看得出來,倪琉璃並不是故意在阻攔榮珹,恐怕是那杯酒,有什麼問題?
在榮珹神不知鬼不覺中,也回家那杯酒與自己面前的酒置換了一下,又重新倒進去了一點。
“琉璃公主,你恐怕不是來慶賀本王的吧!若是要故意給本王搗亂,本王定不會容忍你是個貴客,一定會將你毫不留情的扔出府外去!”
“譽王爺又何必那麼無情?才短短几日的功夫,就忘記了我與你的陪伴之情?”
此話說得不清不楚,一下就引起了一場軒然大波。
此時在場的只有司徒庸和魏軒等人知道,倪琉璃在說的是什麼。
而皇后卻已經按耐不住內心的躁動,目光冷徹,神情淡漠,對倪琉璃開口,“本宮身為中宮皇后,竟然不知道梁國的使臣,與我魏國的王爺,私交甚好?”
這話說的頗有水平,若是沒有心思的人,聽到了,說不準還真的會被皇后帶進溝里去,以為譽王會與外臣勾結。
榮珹的臉色顯得不太好,抬頭看了皇后一眼,冷然道:“僅僅有過幾面之緣而已,談不上私交甚好,還請皇後娘娘禁言慎行。”
“哦?那本宮怎麼聽說,前些日子這琉璃公主還隨着譽王一起外出遊玩了呢?”皇后一邊說著,一邊給坐在旁邊的皇上,親手剝了一顆果子,既能彰顯出來自己的賢惠大度,也能體現出來自己身為皇后,對朝中大臣們的動向了如指掌。
“本王只是去黑風鎮上出了一點兒要務,這些皇兄都是知道的。至於琉璃公主為什麼出城,那本王就不清楚了。皇後娘娘若是不信,大可去問一問魏軒,還有司徒庸。實在不行也可以去問一問陸國師......”
榮珹此話說的意味深長,看着皇后。這就又掰回來了一個回合。
可笑,竟然還敢當著他的面,試圖挑撥他於燕洄之間的情誼,這是他絕對的禁區,絕對不允許發生的。
而燕洄身為旁觀者,又身為局中人,自然也能看清場上的形勢如何。
趙王妃給他說:“都怪我,都怪我瞎了眼!當年怎麼會認定你非要嫁給你,若是我聽我父親的話,嫁給別人,那我現在的生活一定會很幸福,絕對不會落得這樣凄慘!
趙王看着他這個解發夫妻並沒有表示任何的意見。
嘴角只是勾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到那大概是你瞎了眼,從今往後我們夫妻陌路各不相見......”
說罷,趙王便將榮成方才飲沒有飲下的那杯毒酒,一飲而盡。
也幸虧是燕洄預料的,早提前將杯子換了,沒有讓榮成喝進去。
這毒藥當真是十分的剛勁猛烈,喝進去還不過,短短的素描照完便腹部絞痛,鮮血從七竅流出,場面十分下人。
最後他哇的一聲從口中噴出一大口血來浸滿了前面的地面。
趙王妃雖然在傷心,但是眼前的人也是自己的丈夫,還是不能不管不顧的拋棄他。
當看到趙王這番模樣的時候,趙王妃立刻撲了上來,大喊一聲夫君。
此時的趙王也奄奄一息,他撫摸着張的冰角安撫道:“此生是我欠你的......我的野心也比你想的要大......我還欠咱們的兒子的兒子的側妃,也是我害死的......如今我全部向你坦白,我也活不下去了,倒不如給你留一個乾乾淨淨的名分,也省得你被我這個惡臭的名聲所連累......”
趙王說完,毒性發作后便猛烈去世了。
今日的宴會完全是為燕洄舉辦的一場宴會。
可卻沒想到這最終成了一場魚死網破的鬧劇。
誰都想不到,大衛的如此泱泱大國竟然會發生如此狗血的事情,一代君王,一代皇后,再叫上一個王爺,還有一個榮城和御王妃,這幾人之間的狗血劇情若是發生在現實生活中,那就更加狗血了。
危險解除,眼下只剩了一個陸子軒,陸子軒身為宴會,在現代中最強勁的敵人。才是最難解決的那個。
他痴痴的笑看着燕洄,回想起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是怎麼樣被燕洄追殺的。
看着燕洄冷笑道:沒想到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在這裏還能找到這麼一個深愛你的丈夫也是很難得啊。如果咱們不是敵人,那一定會是很好的朋友吧。
此時的燕洄,再也不是孤身一人榮成守護在身邊。
榮珹回來的身邊,對那陸子軒冷漠:哼,如今我已經回來了,你莫要再想欺負我最愛的妻子,她從來不是孤身一個人。
陸子軒痴痴的笑着,還真是夫妻情深啊。
那倪琉璃也算是這一場鬧劇的見證者。
她之前雖然跟榮成表過,白幾度要榮城,將她娶回王府中,但是她對榮成並沒有那麼的真心實意。
只是被陸子軒的冷漠所傷心了而已。
他心中最在乎的人仍舊是陸子軒,他拉着陸子軒的手,對陸子軒說道:“國師......如果再給你一個機會,內心沒有仇恨沒有加過,你還會選擇與我在一起嗎?我要的是真心實意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