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目的
此話說得不清不楚,一下就引起了一場軒然大波。
那目光好似毒蛇猛獸,刺的燕洄心中猛然一涼。不知道為什麼,皇后薛子寧這樣陰參參的笑容,竟然給了他一種莫名的恐懼感。
“我年幼時被抄家......”皇后薛子寧緩了緩,將內心中極度不平靜的情緒壓了下去,然後又開口說,“先帝也就是他們榮家,佔了汗馬的功勞......而你燕洄,你們月國也沒有多乾淨!”
皇后薛子寧說話的時候,幾乎要把臉貼到了燕洄的臉上。
此時在場的只有司徒庸和魏軒等人知道,倪琉璃在說的是什麼。
而皇后卻已經按耐不住內心的躁動,目光冷徹,神情淡漠,對倪琉璃開口,“本宮身為中宮皇后,竟然不知道梁國的使臣,與我魏國的王爺,私交甚好?”
他極其失望又無奈的說:“早先的時候,朕身邊就有人提醒朕,說這皇后薛子寧與趙王狼子野心。但是因為朕敬重皇后薛子寧,從未有過一刻對皇后薛子寧產生疑心......朕以為這麼多年來,真心會有回報......沒想到......我還是走不進你的心裏呀......”
皇后薛子寧聽完,面無表情,宛如一個沒有感情的瓷娃娃一樣,對着皇帝回應道:“少拿你那些所謂的真心來糊弄我,我不稀罕!”
燕洄一直在暗中觀察着周圍的趨勢,看到皇后薛子寧和皇上那裏有了突破口。
“夫妻本是同林鳥,倘若皇后薛子寧娘娘真的有什麼苦衷,為何不說出來?陛下,身為天下的國君,也是皇后薛子寧的夫君,他既然能為天下黎民分憂,為何獨獨不能幫助皇后薛子寧娘娘您?”
“幫助我?笑話,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你還記得嗎,你初入着皇宮的時候,本宮曾贈送了你一個玉鐲子。想知道那鐲子是什麼來歷嗎?”皇后薛子寧猙獰的笑着,嘴角勾勒出了一抹嗜血的恨意,好像那是她無法觸及的傷痛。
燕洄眉心微沉,陷入了思索之中,皇后薛子寧給的那鐲子,回府之後,她便很少帶着了。縱使當初越貴妃沒有提醒她,也能感覺出來,那並不是什麼好東西。
皇后薛子寧將手上的利劍,交給了身邊的婢女和安水依,然後從容的走到燕洄面前,洋溢着勝利者的微笑。
“那鐲子......”她冷冰冰的看着燕洄,彎下腰把嘴貼到燕洄的耳邊說,“是當年......本宮被抄家的時候,有人不小心流落下來。”
兩人之間的距離挨得很近,近的只剩下一條縫隙。甚至都能看見彼此血脈噴張的血在血管裏面流動。
果然!
那種不好的預感,在燕洄的心頭驀然實現了。
當年的紛爭究竟發生了什麼,她身為局外人並不清楚。但是她能清楚的感受到,來自皇后薛子寧身上滔天的恨。
原本以為只是國家與國家之間的愛恨糾葛,卻沒想到為此還犧牲了許多的家庭。
年幼的皇后薛子寧和弟弟相依為命活了下來,因為那時候的英國公還小,只有皇后薛子寧記事了。所以這種仇恨在皇后薛子寧身上,就要比英國公民顯得多很多。
從小就孤身一人,含辛茹苦把弟弟拉扯大,最後為了復仇,面對自己弒親仇人的兒子,也要以笑臉相迎,嫁到他們家去,為他們操勞家事。
這就是她,薛子寧可悲的前半生!
後半生她要為自己而活,不再任人擺佈,不再成為榮家獨步江山的棋子籌碼。
“可你沒有想過,你這麼做會讓更多人,變成和你一樣的慘狀!你從來沒有考慮過別人如何,你的眼中只有你自己,你就是這大魏最自私的人!”
此時就連倪琉璃也忍不住,決定開口對皇后薛子寧斥責道,她已經不畏懼架在脖子上的劍,勇敢的站起來,反駁抵抗。
薛子寧索性破罐子破摔,露出了十分輕蔑的一笑,“我從來沒有說過我是一個大度的人,我就是自私,你們對我的不公,我就要加倍的討要回來!”
而此時的趙王已經顯得有些急不可耐,與陸子軒對視一眼,決定儘早結束這場無謂的爭論。
“你還與他們啰嗦什麼?趁早把他們解決了,咱們也好成就自己的大事。”
趙王說完,就給陸子軒下了一個紙指令,讓陸子軒即可動手。
倪琉璃突然十分失望的看着陸子軒說:“本公主早就此會猜到,國師是這樣的人,當初就不該拼了命的向父皇引薦國師!”
陸子軒嘴角卻掛上了一抹無所謂的笑,“倘若琉璃公主現在反悔,本國依舊就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將琉璃公主娶回來為妻。”
“呸,狗賊!你接近我......利用我......說要娶我,那些曾經所謂的對我好......都只是你連環計中的一冊罷了!而我只是被你利用的一個工具!”
忽然王府外面有風聲,一陣烏黑的烏雲,洶湧的卷過來。帶着雷電和暴雨席捲了盛京城。
他們看着燕洄的目光帶了些許的詫異,又十分驚喜,“洄兒!你終於醒了!上天保佑我燕氏,保佑我的女兒!”燕相第一次對燕洄這麼親熱道。
燕曼青連自己的孩子都顧不得了,直接將他丟進了司徒庸的懷中,“長姐!曼青想死你了......長姐真是要嚇死曼青了,你昏迷了足足半年啊!”
由於房頂忽然破了一個大洞,大家在底下避讓不及,被濺起的灰塵和瓦片迷的睜不開眼。
“咳咳咳——”
頓時,咳嗽聲此起彼伏。
皇后薛子寧意識到不對,一把將安水依手中的劍奪了過來,準備重新架到皇帝脖子上的時候,忽然自己的脖頸上也被架上了一把劍。
突然之下,情況反轉。這是令大家都猜想不到的事情。
“女君大人!屬下來遲,還請女君恕罪!”月雲帶着月國的一眾親兵士衛,走到燕洄面前,跪下來朝她恭恭敬敬的行一個月國的禮節。
此時,原本控制住燕洄的蒙面人,也已經被月國的士衛一舉拿下。
她活動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脖子,看着月雲道:“你不是被譽王送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