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葉將軍
馮妗瑜笑了：“你還是省省力氣吧，你都已經命不久矣了，有什麼放不下的呢？”
“你說什麼……，咳咳……”方城有些怒氣。
“罷了罷了。”馮妗瑜悠然坐下來，索性攤牌：“我可不是來和你敘舊的，我來有兩件事，第一，交出金羽令，第二，把明神殿交給煜兒。”
聽到她說這些，方城險些沒氣出血來。
“你說什麼？！”
金羽令是明神殿殿主才有的東西，明神殿上下，除了聽殿主的，還有就是金羽令的，見金羽令如見明神本人。
換句話說，得到金羽令，就如同得到整個明神殿。
馮妗瑜也不裝了，露出本來面目：“我說的夠清楚了吧，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得到明神殿，要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嫁給你？”
方城一口咳出血來，“是你動了手腳，給我下毒？”
他早就已經有疑惑，那些妖族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可是他卻重傷。
馮妗瑜點頭承認：“沒錯，而且我還可以告訴你，方燁的經脈是被煜兒挑斷的，所以，如今你的兒子中，只有煜兒可以繼承明神殿。”
方城絕望的閉上眼睛，感嘆自己引狼入室。
“阿爍呢？”
馮妗瑜道：“我可沒有對他做什麼，你忘了嗎，當初是你自己把方爍給逼得離家出走的。如今他下落不明，方燁修為盡廢，只有煜兒可以繼承明神殿，你要是不交出金羽令，我明天就殺了方燁。”
一夜過去。
第二天，傳出消息，方城重傷不愈，已經去世。
滄域上上下下哀痛不已。
一整天，陰雲密佈，似乎也在為了這個一代明神的消亡而悲鳴。
明神殿上下一片哀嚎，上下幾千的明神殿戰士都為了方城的去世而痛哭。
方爍剛踏入帝都，便聽聞了這個消息。
他在那個世界待了三十多年，可是滄瀾大陸不過過去兩年時間。
這兩年裏，發生了很多事。
他的大哥方燁，從小天資過人，十八歲就達到了金丹巔峰境界，頗得明神殿各位長老的支持。
方城本有意讓方燁繼承明神殿，可是方燁在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遭受意外，被人挑斷經脈，成為廢人。
之後，方城與妖族大戰，重傷而歸，現在去世。
聽着這些消息，方爍只覺得不可置信。
夜幕降臨。
在林中一個隱蔽的小木屋中，閃爍着暗淡的燭火光，這裏，住着一個男人。
男人手上都是老繭，顯然是常年摸兵器而成，他的臉上有一道刀疤，他一個人住在這深山老林中，幾乎沒有人知道他的存在。
一陣風吹過，燭火隨之搖曳，映在男人的臉上，他神色一凜，轉頭看着門口：“是誰？”
“嘎吱”一聲推開門，是一個身穿黑色斗篷的人站在那裏。
“葉將軍，好久不見了。”
“這聲音……”男人渾身一怔，似乎聽得出這是誰的聲音。
“二公子！是你嗎？”葉將軍掩蓋不住臉上的驚訝。
方爍嘴角上揚，一把掀開斗篷，他的臉龐出現在葉將軍面前，相比兩年前的稚嫩，如今他已經看起來成熟不少。
“二公子，真的是你！”葉將軍激動不已，突然一下子跪下：“屬下參見二公子！”
“葉將軍快請起，方爍受不起！”
葉將軍站起來，道：“當年我犯下大錯，明神殿要處死我，那時候就是大公子和二公子救了我，大恩大德，屬下永生不忘！”
聽到他這麼說，方爍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我倒是有件事要問問你。”
“二公子請說，屬下一定知無不言。”
方爍眸子輕輕閃爍，緩緩開口：“兩年前我離家出走，離開帝都，可是如今我回來，就聽說父親去世，大哥他成了廢人，我離開兩年，對這裏的情況也不了解了，我想知道，這兩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葉將軍眸中染上一層薄薄的淚光，欲言又止。
“二公子，自從你離開，大公子一直在找你，可是都沒有消息，大公子在執行任務的時候，不知道被什麼人偷襲，才讓他斷了經脈。”
“至於殿主，他是和妖族大戰的時候受傷，重傷不愈。”
“荒唐！”方爍聽了猛然站起來，“大哥有金丹巔峰的修為，父親更是渡劫期的高手，怎麼可能被區區妖族打得重傷不愈？”
他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透着些微惱怒之意，甚至個別字詞的尾音都有些輕微的顫抖。
葉將軍亦是氣憤不已，“個中緣由屬下也不甚清楚，明神殿昭告天下就是這麼說的，屬下雖然不相信，可是屬下已經不是明神殿的人了，想要查明真相也是無能為力。”
“二公子，這件事恐怕是有人在背後搞鬼，想要圖謀明神殿。”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回明神殿去，我倒是要看看，是什麼人在背後搞鬼！”
方爍一字一頓，最後拖着長音說完了這句話，話里透出切齒的恨意。
翌日。
明神殿大殿，今日是方城去世的第三天，按照滄域的習俗，方城的屍體會在靈堂中停放七七四十九天，之後再火化，將骨灰放在明神殿的天音堂中。
今日，明神殿中有名號的人物都聚集在這裏。
馮妗瑜身穿一身素衣，跟在她身後的是她的兒子方煜，兩人跪在靈前，佯裝哭泣的模樣。
明神殿的十多位長老也都在靈前，熾天門的門主，馮妗瑜的父親也到了，其他幾個宗門的人要過幾天才能來。
熾天門門主馮清弘開口：“夫人節哀，眼下還有重要的事情沒有處理。”
馮妗瑜停下來，面無表情，“父親指的是？”
“明神殿主走得急，咱們也沒能見上一面，最後見到他的人是你，那他可有留下什麼話？”
言外之意，就是方城有沒有指定什麼人繼承明神殿。
“馮門主，我們明神殿的事情，就不牢你費心了吧！”
開口的是明神殿三長老。
“是啊，我們明神殿如何，還輪不到你熾天門過問！”
周圍響起一陣議論聲。
馮清弘臉色鐵青，卻無力反駁，他的確沒有資格談論，他除了是方城的岳父之外，可以說和明神殿沒有關係。
“夠了。”馮妗瑜站起來，轉身面對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