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診所
“孤男寡女能幹什麼,還騎一輛自行車,看把他們美的。”三嬸撇了撇嘴道。
“唉!平時看這村主任一本正經的,沒想到也一個浪蹄子。”村喇叭張巧望着自行車遠去的方向不禁有些嘆息。“三嬸你說,選什麼人不好,選秦銘這樣一個窮酸。我也真是佩服村主任的勇氣。”
幾個村婦坐在那裏你一言我一語說的不亦樂乎。
秦銘在縣城廢品站工作了三個多月,每天閑暇時走街串巷收廢品,所以他對縣裏的每個角落都十分的熟悉。
哪裏有藥店,哪裏有商場心裏一清二楚。
推着自行車兩個人來到一家名為福濟堂大藥房的門前,藥店裝修的非常華麗氣派,出來進去的人很多。
“我們進這裏看看。”秦銘說著放好自行車邁步就要往裏走,可身旁的劉夢瑤卻遲遲沒動。“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咱們換個別的地方吧。”一向開朗的她,不知為何此時說起話來吞吞吐吐。
看着眼前的福濟堂,劉夢瑤的眼神里透着一絲絲的抵觸與驚恐。
這令秦銘十分不解,一個二十多歲的大活人竟然害怕一個小小的藥房。“你到底怎麼了?”
在秦銘多次尋問下,劉夢瑤這才說出實情。
原來,劉夢瑤平時總是有點胸疼,而且最近疼的特別厲害。一個女孩子家遇到這種問題礙於臉面,不好意思說。
後來實在是疼得受不了,她這才鼓足勇氣來縣城這家福濟堂就診。
掛完號,排完隊。為她接診的竟然是一個名叫胡來的中年男醫生。事到如今劉夢瑤也只好硬着頭皮接受。
自從劉夢瑤出現,胡來像是打了興奮劑似的,異常的興奮。那雙猥瑣的狗眼好像粘在她身上一樣,一直沒有離開過。
最後甚至不等劉夢瑤介紹完自己的病情,就迫不及待地要為她檢查。
劉夢瑤也不敢說話,低着頭跟他進了一間診室。剛一進來胡來反身一下子關上了房門,心急火燎地讓劉夢瑤脫去身上的衣服。
這時劉夢瑤才意識到不對勁,轉身拚命地衝出了診所。這件事情從此在她心裏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
根據劉夢瑤所說的病情秦銘斷定她患的是心絞痛,像這種病對中醫來說最多是把脈,便可對症下藥。
如果換作西醫確實是需要檢查,但是這麼一間藥房就算再大有檢查的儀器嗎?
更可笑的是,哪有一個醫生連病情都不問,上來就要求病人脫掉衣服的?
不用問,這小子就是在耍流氓!
聽劉夢瑤描述完的經過,秦銘雙眼微微冰冷,不管出於對劉夢瑤的愛慕,還是看在鄉親的面子上,這口氣必須出。
世界上竟然還有這樣的敗類!
“走,我帶你去看病。”秦銘的話異常的堅決,伸手拽住劉夢瑤邁步上了台階。在那一刻他清晰地感覺到劉夢瑤的緊張。“放鬆點兒,有我在,不要怕。”
劉夢瑤心中一暖,輕輕地點了點頭,“嗯,秦銘我都聽你的。”
兩個人邁步進了福濟堂。按照規定,劉夢瑤先去排隊挂號,秦銘一個人閑來無事便在大廳里溜達,可眼睛一直沒有離開劉夢瑤。
溜達來溜達去秦銘無意間發現,擺在櫃枱里的藥品有些不對勁。
正規的藥品上面都有明確的標誌,像麻醉藥品、精神藥品、醫療用毒性藥品、放射性藥品、外用藥品和非處方藥品都標識得清清楚楚。
可是櫃枱里的葯幾乎看不到這些標識,要是仔細看甚至連生產日期,產地都沒有。
這是怎麼回事?
秦銘十分好奇,便買了一瓶打開倒出一粒掰開一看,竟然是棗糕外麵包了一層糖皮。
這不是騙人嗎?
剛想問個究竟,就見一個身穿白大褂的中年人向正在排隊中的劉夢瑤快步走去。
“劉小姐,你可來了。”胡來嬉皮笑臉道。
看見是胡來,劉夢瑤不禁連連後退,雙手緊握,眼睛警惕着盯着他。
見劉夢瑤對自己十分抗拒,胡來連忙換了一副嘴臉,嚴肅道:“劉小姐,你來我很欣慰。作為一名醫生,我可以很負責的告送你,你的病很嚴重,需要及時診斷治療,否則後果很嚴重。”
這一幕如果被不知道實情的人看到,還真以為他是一位對病人多麼認真負責好醫生呢。
“考慮到你病情特殊性,你就不用排隊挂號了。跟我直接進診室檢查吧。”說著胡來轉身奔着裏面一間診室走去。
正在劉夢瑤不知所措的時候,秦銘的聲音突然在背後響起。“慢着!她得的是什麼病?”
聞言,胡來心中一驚,什麼人?聽口氣來頭不小。不由急忙轉身順着聲看去,當看到穿着一身破舊衣服的秦銘,不禁有些惱火。
原來是個窮酸,還以為是什麼大人物,說話這麼沖。
“嗯?你是誰?幹什麼的?”胡來臉色一沉,背着手質問道。
“我是她哥哥。”秦銘知道無論是醫院還是診所都有義務和責任為患者保密。如果不是直近親屬醫生完全有權利不告送你。
知道了秦銘的身份后,胡來不由得有些泄氣,今天這女人恐怕是得不到了。不過不要緊以後有的是機會,欣賞一下美人的風姿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至於這個土鱉能懂得什麼,隨便應付幾句就能把他打發了。
“她的情況有些特殊,涉及到她的私隱。作為一名醫生,病人的一切我們都是需要保密的。”說到這裏胡來話鋒一轉道:“但看在你是她的親屬的份上,告訴你也可以。”
“我們中醫講究的是望聞問切,據我觀察劉小姐氣色,她患的是乳岩,也就是你們所說的乳腺癌。這種病很嚴重,需要反覆仔細地檢查才可以。”胡來繼續道:“治療這種病需要很多錢,這個你要做好準備。”
說完,胡來心裏一陣得意。心說一個土鱉我就不信嚇不死你,竟然敢壞了我的好事。
不承想秦銘聽完不但沒有害怕,反而臉上充滿了笑意。
“你笑什麼?”胡來不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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