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我這人也是沒誰了~
「說來貴妃此番還真是捨得，又是收買後宮眾人又是籠絡大臣、親貴的。」我閑來無事的撥弄起一旁的小錦盒。
「只是……未必所有人都能或是願意接受貴妃這樣的「好意」！」見我抬頭看她吳忺便緩緩說道，「話說今日我到賢妃那兒聽到一樁趣事，說是今兒以穆王為首的一些親貴、大臣拿着先前貴妃母家所贈之禮求見陛下去了。」
「求見陛下，還拿着所贈之禮？」我想了想隨後說道，「是打算避嫌嗎拒收？可怎麼隔了這麼久才想着道陛下那兒說明？」
「許是避風頭吧，畢竟當時喬氏給各處送禮的時候那般聲勢浩大，陛下也未曾阻止。如此風頭正盛，未必能成事兒呀！」
「不過倒是也能理解，到底比起未來，如今更是該在陛下面前表忠心。聽你說這些送親眷的禮物着實貴重，想必也是怕被陛下猜忌這才謹慎行事吧。」
「嗯，姐姐猜得不錯。此番跟着陛下前來的親貴並非都是和喬氏交好的，有些明面上不對付的便也罷了，倒是有些態度不明的、身份尊貴的，貴妃母家也送去了禮。穆王就在其中，前些年皇室宗親謀反陛下因此處置了許多，如今倒是凸顯穆王了。」
「我記得陛下說過他小時候不得先帝重視，還是多虧了穆王還有他父親老穆王相助，先帝這才開始注意陛下，陛下的日子也好過起來。加之太子時穆王也多次相助，加之穆王這人行事進退有度、為人淡泊名利，所以比起其他人陛下更信任穆王也更願意聽他的話。也難怪貴妃想要討好他。」我說道。
「正是，其實這些年來喬氏和宸王除了在陛下面前得寵，在宗親面前卻比不得劉氏和郕王威望高。說到底一是因為出身，二則是因為從前劉氏便藉著太后的關係有意巴結宗親，更要緊的是在陛下經歷宗親謀反后處置宗親時，劉氏比喬氏對其更為手下留情些。也正因如此在之後眾大臣勸諫陛下時，也讓陛下免得落了個殘害至親的惡名。」吳忺隨後又道，「爭了這麼久又有陛下多多少少暗地裏的協助，可宸王如今也未能讓人全然服眾。這再沒宗親的支持，那若是陛下之後……可就多少有些兇險了。」
「穆王得陛下信任又是宗族中的宗伯，若是能討得他的信任，無論是儲君之位還是日後都是事半功倍。」但沒過多久吳忺又話鋒一轉，「只是從前喬氏的罪行是板上釘釘的並無污衊之處，且此番雖有陛下的默許，可喬氏終究還是失了分寸的。穆王雖淡泊名利，但見他能主動把自己兒子舍了和從前的胡族郡主和親，便知他是個顧全大局之人。這樣的人又如何能見喬氏行此手段壞了天下的規矩？」
「穆王為人正直，加之一生都謹小慎微即便有了權勢也不敢妄議儲位之事，偏如今喬氏想把他牽扯其中，想來穆王也是多少有些不悅吧，所以他對喬氏之舉自是不會袖手旁觀的！」吳忺隨後又道，「若是有穆王能出言阻止，怕是陛下也不敢再明目張胆包庇。若是此事處理不好，且看看回邑城之後，不知朝堂之上會對此事如何爭辯？」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擺爛道。
只見吳忺低頭微微一笑隨後又抬頭看向我問道：「姐姐打算如何處置這貴妃送來的香？」
「貴妃的香沁人心脾，如此難得不用可惜了。可……原本我也不喜好這些，比起這些我還是更喜歡自然之氣。」
吳忺，畢竟你不是現代人，所以你是不會理解作為現代人的對大自然原本的空氣是多麼的渴望！在嘗遍了「霧霾」、「沙塵」之後，對你們口中那所謂「濁氣」是多麼珍惜~
「這香雖好，可在我眼中卻比不得我喜歡的雨後之氣。而且它也太貴重了，我捨不得使。就剛才貴妃當著我的面兒燃了一丸兒蝶夢香，我瞧着那煙霧只覺香爐里燒的是錢。哪裏還有心思賞鑒、品玩這香呢？」我打趣道。
吳忺聽后不禁笑出了聲：「難怪陛下總說姐姐是名副其實的燕國公主，這燕國崇尚簡樸是出了名的，姐姐當真是堪為表率呢！」
「你也笑話我！」我故作嬌嗔道。
只見我這樣說，吳忺笑得更開心了。
其實哪裏是什麼「堪為表率」？只不過是我從前過得也是窮日子，本質上就是個窮人。如今只不過是穿越穿得好，正好穿越到一個符合我「樸素氣質」的國家，還當了公主~
「不過也難怪貴妃不知姐姐不喜好這些，雖說姐姐您不怎麼用香料，但貴妃素來甚少與咱們接觸，頂多就是平日去景陽宮遇上。我自是和尋常人一般，姐姐平日又素與我形影不離，所以姐姐身上多少沾染些香氣。更重要的是，姐姐雖不喜好這些香，卻喜歡收集些香爐、香篆這兒類的玩意兒，本人更是喜歡操練焚香~」
被吳忺這麼一「揭短兒」，我瞬間有些害羞。
沒錯，我除了喜歡燈具，還喜歡那些別類精緻的器具。反正現在有錢買又有地方放，幹嘛不滿足我的小嗜好？
「我這……不是也覺得好玩兒了，畢竟從前小時候全把精力放在比武打仗上了~那些精緻的玩意兒我便是從小就沒把玩過，如今就當是彌補咯~」我解釋道。
許是從小看古裝劇的緣故，見劇里的「古人」操持起這些儀式感滿滿的東西我便有些心動，甚至不止一次幻想過若是有朝一日設身處地是否也能像他們一般動作行雲流水間不經意顯露出他們那種內斂而高貴的風度和氣質？而且我這人也算是間歇性的有勝負欲，雖說對體育運動什麼的「淡泊名利」，但對於這種自己好上手的卻是總想着一爭高下~
我這人也是沒誰了~
「不過那些香到底放着也是無用，與其浪費不如物盡其用！」吳忺說道。
「哎？要不我把這些香都送給你吧~」我對着吳忺說道，「你不是平日也喜好這些嗎？與其給我倒不如給你用，也不算是糟踐了這些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