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跑偏的偷盜案
我和妙翎在吳駿的陪同下跟着吳駿的隨從一起來到了下人居住的院子。院子裏到處都是吳駿帶來的手下，他們圍着這群下人。下人們也嚇得瑟瑟發抖。吳駿的隨從似乎沒有停留在這裏的意思，又帶着我們往院子裏面走。
「這裏面住的誰呀？」我本想問妙翎，誰知一個熟悉的面孔讓我認出來了，這不是上回我看到給吳駿獻殷勤的廚房的人嗎？
就在這時，吳駿的隨從也停了下來。
「回稟殿下，承議郎，賊人就在他們之中。」隨從說。
聽到這麼說，那些人自然說自己是冤枉的。
「可有證據？」吳駿問道。
「回承議郎，小人在此處發現賊人的衣物。而且剛才小人搜查他們的時候，他們也是遮遮掩掩的。」隨從說。
其實這也不能算是證據，可是我看着吳駿好像一定認定這些人是盜賊。我不說話，看着吳駿的反應。
「那被盜之物呢？」吳駿問道。
「暫時還未找到。」隨從說，「所以小人想請殿下給個恩准，讓小人去他們平日幹活兒的地方搜查。」
他們幹活的地方？我記得前幾日在廚房的院子裏有人藏了些東西。既然他們想去搜，不如就讓他們搜。於是我准許他們去廚房搜查。我和吳駿在院子裏站了許久，之後吳駿的隨從就跑過來，讓我們去廚房，說有重大線索。
我和吳駿帶着廚房的那幫人到了廚房。眼前的景象我也是第一次見。在廚房院子裏一處牆角發現了大量的金銀首飾。
「殿下、承議郎，小人在找尋被盜之物時發現了這些。小人發現這些土地有鬆動的痕迹，於是便命人挖開，卻不想發現一個罈子和幾個用布包裹的東西，打開一看，凈是這些銀錢和首飾。」隨從說道。
我本想問問丟的東西找沒找回來，誰知吳駿先開口說話：「這些東西是否是府上其他人的物品呀？」
我想說話的時候，妙翎又搶先說道：「那個不是奴婢的手鐲嗎？還有那個簪子是小雲的，還有那些...那些...」
「銀錢也就算了，那些首飾不如讓其他下人過來認認吧。」吳駿說道。
妙翎很是認同，但是礙於我，於是看向我，我無奈的點了點頭，妙翎見我同意，就跑了出去。過了沒一會兒，妙翎就帶一大幫子人來到了廚房，廚房的院子一下子擁擠起來。那些下人都挨個辨認，果然都是大家丟失的東西。場面一度混亂，差點兒打架。幸好吳駿讓人攔着，還讓認出物品的人登個記。
好嘛！這下徹底跑偏了，估計只有我還記得當初為什麼搜查，還有好奇吳駿到底丟了什麼。我在內心翻了好大一個白眼兒！正當我琢磨吳駿到底想幹什麼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尖叫。
原來是妙翎叫的：「這不是殿下的玉佩嗎？」妙翎說著從吳駿手下人那裏鑽了進去，手拿着玉佩，然後穿過人群拿給我看。
「這還是武帝陛下給殿下的呢。」妙翎焦急的說道，「看來這些人不僅偷盜下人之物，就連主人之物也偷。真是可惡！」
也許是平時廚房的人總是欺負其他人，所以妙翎這麼一說，大家就都跟着起鬨。誰都時不時地踹一腳。
「殿下。」吳駿叫到我，「這些原本都是小事，可現在...偷盜主人之物已是重罪，更何況是武帝陛下賞賜的物品，這事情怕是越鬧越大了。」
吳駿看着我，那意思是讓我給拿主意。我現在還懵着呢，哪裏知道怎麼辦？
於是我反問他：「承議郎覺得該如何處置？」
我怕吳駿又把球踢回我這兒，我又加了一句：「如果是你做主該如何？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不如先將這些人關起來，天亮之後交到京兆尹府。」吳駿說道。
「那就聽承議郎的。」我大聲說道。省得大家以為是我做的主。
「殿下，那這些贓物怎麼辦？」妙翎問道。
「先守着，等明天來人調查清楚再給他們。」我說道。
「明天呀？」妙翎小聲說。
我看了眼妙翎，說道「這還說早了呢，明天京兆府一來，這些東西也是證據也要一塊兒帶走的，能不能當天還回來還是回事兒呢！」
妙翎見我說話聲音大了，便沒再追問。並自覺的將眾人遣散。這事兒就這麼結束了，早已不知道當初到底找的是什麼。
我看了眼這幫廚房的人，昨日還是「威風凜凜」，現在各個抖得跟篩糠一樣，早已六神無主了。
我看吳駿的隨從小聲問吳駿什麼，吳駿回答之後，隨從就吩咐其他人將那些人帶走。
「殿下。」吳駿行禮后說，「臣讓人將這些人分別關押，以免出什麼閃失。」
「嗯，讓他們看住了，別有意外。」我說。我感覺今天這事兒一出，我整個人都成長了。也不再唯唯諾諾了。
「殿下不如待會兒跟臣審審那個廚房的主事吧。」吳駿說。
「這有什麼好審的？」我問道。
「審一些別的案子，比如...」吳駿說著突然到我耳邊小聲說道，「比如前些日子的投毒案。」
我聽着吳駿說著這話，忽然明白了他今天到底是為了什麼。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所以這一切都是個局，從他說他丟東西抓賊人開始就是為了抓廚房的這些人。也許根本沒有賊人，沒有丟東西，只是找個由頭。那個投毒案是當時我剛剛蘇醒后多久發生的，之後我發現后罪人自盡，後來讓宗侍局裏的獄寺將人帶走並調查，案子也算是結了吧。吳駿這麼在乎這個案子是為什麼？總不是為了我吧？對了！為何吳駿讓我把人交給京兆府而不是獄寺？這又有什麼區別嗎？
正當我想的時候，吳駿叫住了我問我什麼時候去審那幫人。我說不如過一會兒吧，先晾着他們，然後再去審。吳駿同意后，提議不如先去吃東西。我說好呀，想着今晚鐵定是要熬夜了，不吃點兒東西怎麼行。可是廚房的人都抓了起來，沒人做飯了。於是我和吳駿還有剛剛回來的妙翎還有吳駿的隨從進到廚房找找看有沒有現成的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