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蜘蛛人蛹
‘啪啪啪啪啪....’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好像有什麼東西過來了....
是什麼...
第二天清晨,葉樺是所有人當中第一個醒來的,從前良好的家教讓她養成了早睡早起的好習慣,沒有地方洗漱她有些不適應,以往這個時候陳程也起床了,今天怎麼....看了眼空空的副駕駛,環顧四周都沒有看見陳程的身影,葉樺感覺有些不妙,立即喊醒了還在熟睡的葉穆。
“陳程不見了?”葉穆有些驚訝的問葉樺。
“早上起來就沒看到她。”葉樺柳眉微蹙,神色凝重。
“什麼?陳程?”魔術師恍惚中聽到了自己愛人的名字,猛地驚醒從座位上彈坐起來:“陳程怎麼了?陳程呢??”
“早上起來就沒看到她。”魔術師的突然驚醒把葉穆和葉樺嚇了一跳,見他一臉緊張又搞不清狀況的模樣,葉樺又對他重複了一遍之前和葉穆說的話。
正所謂關心則亂,心上人突然消失,魔術師彷彿失了魂一般手足無措。
“別著急,先打電話給她。”葉穆拍拍魔術師的肩膀示意他冷靜下來,掏出手機準備給陳程打電話。
“通了嗎?”魔術師緊張的問
“沒有...”
“我試試。”魔術師急忙掏出手機準備給陳程打電話,打開屏幕的瞬間,他面如死灰。
“程程昨晚給我發信息了,她去了加油站。”說完這句話,這個心繫愛人安慰的大男孩兒推開車門就沖了出去。‘千萬不要出事’‘千萬不要出事’他一遍又一遍在心中祈禱,腳下的步子越邁越大,越跑越快。當他抵達加油站門口看見眼前的一幕時,幾乎失去理智。加油站的周圍掛滿了密密麻麻的白色巨大蜘蛛網,噁心粘稠的白色液體遍佈在加油站的各個角落。加油站正中間,一個白色蛛絲裹成的人形巨蛹被掛在半空中。
‘嘶...嘶...嘶...哈....’魔術師感覺一陣天昏地暗,他努力的保持冷靜,鼻腔瘋狂吸入周圍的空氣,然後緩慢吐出。他的眼中只剩下半空中懸挂的人蛹,雙手顫抖的舉起銀色弓弩,瞄準半空中懸挂着人蛹的粗壯蛛絲。
‘咻咻咻。’三道弩箭射出,柔韌至極的白色蛛絲被生生繳斷。
蛛絲纏繞的人形絲蛹距離地面僅有半米,落地發出的聲響並不大,卻猶如捶打在魔術師胸口的一記重拳,讓他喘不過氣來。他沒有絲毫猶豫就越過地上凌亂密集的蛛絲朝着落地耳朵人蛹跑去,三兩步就跑到人形絲蛹旁邊,他彎下身子伸出手觸碰在白色絲蛹上,冰涼粘稠,感覺就像是用膠水裹着的加粗蜘蛛絲,強大的黏力讓他幾乎抽不回手。
“我來。”耳邊傳來葉穆的聲音,扭過頭葉穆、葉樺、君柒三人就站在自己身後,葉穆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精巧的火機,‘咔嚓’火機上冒出一道小火花,起初還是微弱的火花,火苗越燃越烈,片刻功夫就膨脹成一大團赤紅的火球懸浮在半空中,灼熱的火球中分出一道道紅色火流朝着葉穆手中匯聚,火球慢慢變小,在葉穆的手中凝聚成一柄十多公分的火焰短刀。
葉穆俯下身子,手中火焰短刀輕輕劃在絲蛹的外層,噁心黏糊韌性極強的白色蛛絲如同遇到剋星一般,剛接觸刀火焰短刀就立刻消融。見自己的方法奏效,葉穆顧不得欣喜,慢慢划動短刀一層層的割開蛛絲。
“這是程程的衣服!”魔術師看到蛛網被割開后露出的激動米色襯衣顯得相當激動:“這裏應該是頭部,把頭上的蜘蛛絲先弄掉!”
“嗯...”葉穆點點頭,開始用火焰短刀消融裹住頭部的蛛絲。
眾人咽了口口水,不敢出聲。
怕弄傷陳程,葉穆的動作相當小心,十幾分鐘后女孩的面容才從蛛絲裏面露出來,性感美麗的紅唇如今已經失去血色,眼睛緊緊閉上,烏黑的髮絲和黏液蛛絲糾纏在一起難以分開。
葉穆收起手中的火焰短刃,默然起身站到一旁,拳頭緊握,指甲摳進了掌心的血肉當中。
魔術師雙目通紅,他悲憤、難以置信的伸出右手,顫抖着將食指放在女孩的鼻前。
沒有...鼻吸
真的沒有鼻息...
也沒有溫度。
真的死了....
“葉穆,幫我把她從這個蜘蛛網裏弄出來。”魔術師聲音沙啞低沉,他半跪在地上,將女孩纏繞着蛛網的粘稠頭髮放在腿上。
“好。”葉穆點了支煙叼在嘴裏,蹲下身子開始清理陳程身上的蛛網。葉穆一手扯着陳程身上的絲線,一握着火焰短刃,嘴裏叼着的香煙的熏得他睜不開眼睛,
“師父你哭了。”
“沒有,嗆得。”葉穆用胳膊擦了把眼睛,嘴裏咬着大半根香煙,含含糊糊的從嘴巴里擠出幾個字來。
君柒站在一旁舉着小酒壺‘咕嘟咕嘟’的把酒往嘴裏灌,酒水‘啪嗒啪嗒’的滴落在地上。
葉樺是所有人裏面最鎮定的一個,難過歸難過,但是如今能讓她流淚的事情實在太少了,真正能牽動她內心的只有師父一個人。在內心最深處,早已經摒棄大多數感情的葉樺是一個完美的戰士,一個無時無刻都能保持理性的殺手,哪怕是處於發狂暴走的狀態,那也不過是把內心深處的野獸釋放出來,狂野嗜殺但是不缺乏理智。
這種隱藏在內心深處的冷血一直被葉樺掩飾的很好,她可以很自然的融入周圍的圈子,可以在需要憤怒的時候表現出憤怒的樣子,可以在需要悲傷的時候做出悲傷的表情,實際上這一切都只是為了能讓他更好的呆在師父身邊。
她知道師父也是理智而且嗜血的性格,但和她的孤僻不同,葉穆相當珍視身邊的朋友。葉樺只珍視葉穆,不是男女愛情之間的那種珍視,而是將葉穆當作了自己生命的一部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羈絆,除了葉穆,他不會為任何一個人流眼淚。
似乎感覺到自己的冷血與周圍幾人的氣氛有些格格不入,葉樺的身形漸漸隱去,死去的朋友,對她而言就是一個死人了,她會悲傷,但是不會因為一個死去的人給她帶來的悲傷而喪失理智。這並不是一個安全的地方,她現在最需要做的就是警戒身邊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