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00萬到手
心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我腦海里念頭電轉,迅速有了取捨決斷。
直接假裝賣給劉達。
有左眼的特異之處在,日後發財的時候多着呢,可若是被人瞧出來端倪,名聲毀了,就全毀了。
“兄弟,200萬,你說的,可不許賴賬!”
我入戲深,劉達入戲更深,他大手一揮,豪氣千雲。
“我說的,走,跟我去拿錢,這破地方連個銀行都沒有,還得讓爺爺帶現金!”
“等等。”
見我和劉達要走,黑衣女孩清冷的嗓音再次響起。
“210萬。”
劉達影帝附體,直接眉頭一皺,“我說你這人……抱歉打擾了。”
看到兩個虎背熊腰的保鏢再次冷着臉上前,他縮着脖子,直接藉機鑽進人群,功成身退。
“你真的要買?”
我再次打量了一眼她精緻如瓷的冷麗臉龐,心中沒來由有些不忍。
“沒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她平靜說著,朝身後揮揮手,又是一個虎背熊腰的大漢,拎着一麻袋錢蹲在了我面前,直接從我手裏取走了翡翠原石。
“直接對切。”
清冷的聲音傳來,女孩的乾脆利落,直接讓我心裏咯噔一聲。
雖說買定離手,無怨無悔。
但她的身份顯然不簡單,出個門就帶三四個保鏢,真要不顧規矩強行搞我,不要太簡單。
對於原石什麼貨色我心裏再清楚不過,散料場一百元一公斤稱來的石頭……
顧不上其他,打開麻袋迅速看了一眼真假無誤,拎起來就往外擠。
幸虧有錢多怕被搶做幌子,緊張一些眾人也可以原諒,甚至還有人主動給我讓開路。
在緬甸,軍政國家,銀行業實在讓人不敢恭維,華人來賭石大多自己用麻袋背鈔票。
而賭石,則是控制的項目,沒人敢在賭石場偷錢,發現直接剁手。
“站住!”
剛擠出人群沒走多遠,四個軍卒就橫槍攔住了去路。
“通行卡!”
“什麼卡?”
我一愣,一時間沒明白過來。
“通行卡!在緬甸,賭石,交錢,懂?”
一口磕磕絆絆的中文,勉強讓我理解了他們的意思。
這是見我發財,收保護費來了?
我抿了抿唇,壓下心中的緊張,問道:“多少?”
“五萬!一年,全國有效。”
“媽的!這麼黑?”
我抿了抿唇,心底萬分抵觸,目光不由自主瞥向四周,思索撒腿就跑有幾分成功的可能性。
“我勸你最好給他。”
清冷的嗓音,帶着襲人的冰冷,黑衣女孩出現在我身側。
“沒有通行證,就不受保護,被搶,被偷,都有可能。”
她把玩着手裏僅僅鴿蛋大小的兩小塊翡翠,絲毫沒有因為買了塊廢料生氣,目光古井無波,彷彿世間的一切事情都不能讓她動容半分。
我有些尷尬地沖她點頭致謝。
心知她說得有理,我當下解開麻袋,掏出來五沓鈔票,換了一枚鐵牌通行證掛在脖子裏,並在對方小本本上登記好個人信息。
做完這些,回頭一看,黑衣女孩已經消失不見,心頭微微有些悵然若失。
雖然有些冷,但是長得是真漂亮……嗯,比我女朋友還要漂亮好幾倍。
想起來我女朋友韓琳,我心頭微微黯然。
自從她聽說我家酒店瀕臨破產,對我的態度就有些撲朔迷離起來。
尤其是在我跟她開口借錢未果,遠走緬甸賭石以後,我們兩個已經好幾天沒聯繫了。
“這兒這兒!”
熟悉的聲音傳來,我四下一顧,頓時在一棟破牛欄后,看到蹲地上暗中觀察的劉達。
這孫子!
我氣得有些牙疼。
剛剛我被幾個大頭兵攔住的時候,我就瞥見他頭也不回,逃得飛快!
“鋒哥,我剛剛演的咋樣?”
“不咋樣!”
我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他腆着臉搓搓手,有些激動地看着我手裏的麻袋:“那個鋒哥,咱可說好了啊,一百萬給你家裏應急,剩下的……”
“都給你如何?”我笑着將麻袋丟進他懷裏。
劉達早就想過過手癮了,開心的歡呼一聲,立即打開麻袋伸頭進去,幸福地呼吸了一陣。
“都給我那多不好意思!畢竟都是你一個人在忙,我就打打下手,你就給我……給我十萬,不,三十萬,不二十萬怎麼樣?”
“好,我的心理價位是150萬,你能抬到210萬,算你有本事,給你是應該的。我本來打算給你五十萬的,不過,現在就這麼定了吧。”
何謂蝦仁豬心……
我這就是了!
“我靠!”
劉達一臉懵逼,徹底在風中凌亂。
晚上回到賓館,我立即給老媽去了個電話,父親腦溢血住院已經兩周了,家裏全靠母親一人操持。
電話接通,母親憔悴的聲音傳來,頓時讓我鼻子一酸。
“阿鋒,快放暑假了吧?”
“媽,放暑假還得一段時間。我籌了點錢,明後天就給你送過去。”
“你這孩子,有心了,家裏的事還不用你操心。再說,就你那些個同學,能有幾個錢,不要因為家裏的事情,壞了你和同學的關係。”
母親語重心長的關切話語,頓時讓我鼻子一酸,但她接下來的話,卻讓我身子一僵。
“把錢都還回去吧,已經用不到了。昨天,你爸已經把酒店轉讓給了你大伯。已經連續虧了好幾年了,再繼續下去也不是辦法。”
母親的話,頓時讓我腦袋一懵。
我家住在雲南瑞麗,距離賭石之鄉緬甸最近的城市。
憑藉超前的眼光,我爸在賭石集散地附近開了一家小賓館。
隨着這些年國民生活水平的提高,對奢侈品的需求也變得旺盛起來。
老話講:玉在緬甸,銷在瑞麗。
瑞麗,離得緬甸最近,卻又不需要辦理什麼出國手續,一度成為國內最大的原石、成品玉石集散地。
不到幾年,家裏的小賓館,也發展成了一家4星級的酒店。
但……
再好的效益,也架不住有一群趴在身上喝血的親戚。
父親雖然有商業頭腦,但是性子軟,從採購,到財務,一直被大伯三叔等親戚把持。
具體細節難以細訴。
我每次寒暑假回家,母親都會以淚洗面,跟我抱怨父親的軟弱,以及大伯一家在酒店裏的豪橫。
回憶到這裏,我心中頓時躥起一股火氣,既怒父親的不爭,又怒大伯一家的得寸進尺!
“媽,酒店怎麼能轉讓?如果不是大伯家變着法子撈錢,還隨意插手酒店經營,地處黃金地段,酒店怎麼可能會虧錢?我看他們就是早有預謀想謀奪咱家家產!”
“哎,這媽媽也知道,這是你爸的決定。這些年,雖然賺了一些錢,可是你爸卻沒過過一天舒心的日子。賣了也好,咱一家人能安安生生過幾天消停日子。”
掛了電話。
母親的話,讓我心中一痛。
將自家財產白白送人,被人騎在頭上拉屎撒尿,我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可惜,父親已經將酒店轉讓,以大伯的性子,肯定不會再還回來了。
多年心血,一朝送人,對於老爸,我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
就在我有些失魂落魄的時候,劉達突然從外面躥了進來,拉起我的胳膊就走。
“鋒哥,快快快,外面有人賭石,杠上了!”
賭石。
不是字面意思上的切石,而是對賭,真正意義上的“賭”。
兩人或多人,從眾多籽料中各選一枚,當眾開切。
找本地知名的,有威信的鑒定大家作出估價,最後誰的價值高,所有參與者的石頭就歸他一人所有。
如果說切石刺激,那對賭,就是真的刀刀見血,不是大富豪絕對玩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