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蜀道難
十月十六日，秋雨從沒有停住的跡象，像個受了足夠委屈的孩子，一直哭個不停。然而不管怎麼樣哭鬧，都擋不住瑞帝的意志，擋不住那些軍士出發的腳步。瑞帝不信鬼神不信吉日只信自己，在經過半個月的行軍準備之後，便在城外駐軍軍營做了簡單的儀式，檢驗了一翻軍隊，兩支征討的軍隊便向各自的目標出發了。
事實上也不能再等了，昨日朝廷便已收到了東境和南境的加緊軍報，段元沖和武功成已以“清君則”的名義起兵。這是瑞國建國來的第一次叛亂，雖然瑞國在瑞帝辛苦的治理下百姓安居樂業，然瑞國也只不過建國才十年，瑞國是李家的天下這個概念在天下人心中並不是很深刻，一不小心便會引起連鎖反應，這一點瑞帝自然比誰都清楚。所以他對李嘯雲、李嘯炎兩個皇子的要求便是速戰速決，對於這兩個兒子的能力，他是非常有信心的。
四皇子李嘯炎騎在馬上回望了一下皇宮的方向，便頭也不回的縱馬前進。這幾日李嘯炎除了備戰，也沒有什麼行動。一是因為忙，二是因為他是被自己的老爹的霹靂手腕給震撼到了，以至以他在沒有弄清夢瑞帝的下一步行動之前，他不敢有所行動，要不然，三皇子李嘯風的今日便是他的明日，或許會更凄慘。而當前，便是儘快去平定段元沖，雖然他現在對打仗已無半點激情可言，畢竟給人打工和自己當老闆的激情是不一樣的，在他回望皇宮的那一刻，李嘯炎的腦海中便閃過一個念頭，什麼時侯能給自己打工啊。不管怎麼樣，做為一個打工者，李嘯炎目前還得接受他的老闆瑞帝的考核，所以他領着軍隊以極快的速度行軍，段元沖已經起兵造反，那他的頭一個目標一定是蜀州。
蜀道難，難於上青天，說的便是蜀道關隘地險峻崎嶇，而最為重要的一人關隘便是天門關。天門關被稱“南方天險”，是一座橫跨東西幾百餘里的山脈的關口，山脈間有八十一座高聳入雲霄的高峰婉轉綿延。那八十一座山脈皆由巨大的礫岩所組成，寸草不生。斷壁處兩高峰直入雲霄，相峙而對，就像一個天然的門，門前岩石光滑如鏡，形勢顯要，當真是一夫擋關，萬夫莫開。若得此關，便得蜀州。若得蜀州，便進可攻，退可守。
而此時的蜀州節度史孟朗卿已在慶國宴人被拿下，新任的節度史還未到任。蜀中無勇將，也無頭目，卻是最易被攻破之時。
所以李嘯炎所領的軍隊一定要在段元沖之前達到天門關，否則，單單攻下天門關，恐怕就需要大幾月了，這也是李永執給他分析的。所以行軍沒多久，李嘯炎便將領軍前行的任務交給了南城公游靖和程風，要求他們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天門關。而自己和莫朝歌便秘密領着一千多赤炎軍日夜兼程，以最快的速度沖向天門關。
想要獲得勝利，必須比別人付出更多的努力，這是李嘯炎長期征戰得來的經驗。所以在半個月後，他來到了天門關。他用半個月的時間走完了原本需要一個半月的行軍路程，期間他幾乎未曾下過馬。
此時天門關已是打得熱火朝天，段元沖所領的十萬大軍正在天門關城門前攻城。只見天門關前面黑壓壓的人群不停的向天門關城門前左右各兩百米的城牆攻擊。並不是段元沖傻，拿着十萬大軍，只攻這一處，而是整個天門縣只有這一處可以攻，別的地方都是高聳如天的天然岩石，想攻也攻不了。
段元沖分了四隊，兩邊各兩隊，不停的向城牆衝擊。裏面的人也簡單，只用守這四百米，分除輪流守城，只是城下的人太多了，十萬人輪流攻擊，而守城的軍士只有四千人，累都要累趴下了，眼見着城門就快要被攻破了。
見此情況，李嘯炎立馬排軍佈陣，先是拿起弓箭，衝著段元沖后軍一陣亂射。段元沖的后軍此時只顧着一隊一除的向前攻城，哪裏料到後方有人。后軍便一個個像箭靶一樣，應聲而倒，陣腳已亂。此時李嘯炎已領着紅衣紅袍的赤炎軍旋風般沖入后軍，如狼入羊群，四處見人便挑、砍、錘。並且一邊砍殺一邊令軍士高聲叫到：“晉王李嘯炎奉皇上旨意領十五萬大軍討伐段元沖叛軍，爾等還不快快繳械投降，不然罪誅九族”。
滇州軍軍士雖然聽段元沖說什麼清君側，但心裏明白其實就是造反，心中一直也是有些惶恐的。只是先前段元沖帶着滇州軍從滇州入蜀，攻城掠寨，勢如破竹，不曾遇到阻攔，所以才將惶恐之情暫時忘記。而今日來來天門關早上從卯時起攻城到現在下午末時，連午飯也沒有吃，卻硬是沒將這隻有四千守城的天門關攻下，已是心情急燥。此時忽然不知道從哪衝出來一支軍隊，玩命拼殺，勇猛異常，已是慌了神，又聽見晉王李嘯炎奉皇帝旨意領十五萬大軍已至，彼時起兵叛難創業的豪情已無，后軍便四下逃躥，一邊逃一邊大喊“快跑，晉王大軍來了”。
前軍見后軍向後撤，又聽見這喊聲，哪裏還顧得着攻城，也跟着向後跑，此時段元沖見再想穩陣腳也是不可能，只好下令撤軍。十萬大軍就此四散而逃，此時李嘯炎因長途奔襲，已是筋疲力盡，而雖然滇軍大亂，但是段元沖所親領的幾千親兵卻是軍容整齊，親處斷後，便也未去追趕。
正當天門縣的守將徐文彪得知段元沖帶領十萬大軍已衝破層層關隘浩浩蕩蕩的向天門關撲來時，被嚇得哆哆嗦嗦。但還是勉力組織起了守衛，天門關雖然難守，但是架不住攻城的人多。這眼見着城下黑壓壓的一片前赴後繼的向著這城牆這邊衝過來，從天未明攻到這個時候，守城的軍士刀都砍得起卷了，眼前這城就快守不住了，正在倉皇失措，不如何是好，正在考慮是為國盡忠還是投降的時候，忽然見李嘯炎領軍如天神突降，並且打走了圍城的軍隊，竟然像個小孩子一樣哭哭笑笑，不知所以。
李嘯炎此時又累又餓，一句話都不想講，見了徐文彪這個樣子，不竟挑了挑眉。
“喂，這位大人，四殿下已經兩天兩夜沒吃飯了，來這了，你就給我們看你在這表演啊。”莫朝歌看着徐文彪樣子，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
徐文彪這才恍然大悟，馬上吩咐人準備飯菜。且說段元沖回到軍營，也正自驚疑，按照他的推算，李嘯炎的大軍按照正常行軍速度需要一個半月，就是快也需要一個月，沒想到只有半個月就到了。
“嗨，真是他媽的晦氣，段侯爺，你說我大軍推進的也夠快了，居然沒在朝廷大軍之前將天門關攻下，晦氣，真他媽的晦氣。”段元沖麾下大將張玉虎說到。
“說起這個就怪了，你說那四皇子十五萬大軍怎麼來是這樣快，這我是怎麼也想不通啊。”段元沖麾下秦德川說道。
“是啊是啊，而且那四皇子李嘯炎的赤炎軍還真像傳說中的那樣厲害。”另外一員大將說這句話時，不禁在心裏打了個寒顫，眼前又出現了李嘯炎帶着赤炎軍在滇軍如如砍瓜切菜般的場景。
“這天門關本來就易守難攻，這再加上四皇子李嘯炎所帶的十五萬大軍，侯爺，不如……”
“夠了，誰說朝廷的十五萬大軍到了，誰看着了？本次攻城失利只是因為我們準備不周，被李嘯炎那小兒取了巧，只要我們謹慎行事，再加上南夷王已答應我們出兵相助，定叫李嘯炎小兒有來無回。”段元沖見部下越說越不象話，怕動了軍心，厲聲呵斥到。
“就是就是，想想當初老子們帶兵打仗時，那李嘯炎小兒還在娘胎里，難道怕了那小兒不成。”張玉虎向來精細，是段元沖手下第一大將，此時見段元沖這樣講，早已明白他的意思，便附和到。
“是啊，段侯爺、張將軍說得是。”眾人也跟着附和，張玉虎在軍中素有威望，眾人自然不敢得罪他，雖然心裏還在打鼓，但是也不好得罪張玉虎。
“不過，我們還是要先打聽清楚李嘯炎的十五萬大軍到底在哪裏，李嘯炎到底帶了多少人到天門關，是怎麼來的，這樣才能有的放矢，不會被他們取了巧。”秦德川建議道，李嘯炎來得實在是詭異，他實在是不能相信李嘯炎能用十五天從燕京來到天門關。
殊不知，李嘯炎所帶領的赤炎軍為了趕在天門關被攻陷前趕來，從出開開始基本上都沒有下過馬，這十五天內最多只睡了七八個時辰，飯也是能省就省，就這樣不眠不休的創造了奇迹。
正在眾人狐疑間，賬外軍士進來彙報，李嘯炎派使者給段元沖送了一封信。
“拿進來。”段元沖說道，心想李嘯炎在搞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