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伊偉考取了汽車駕駛員證書,她的工作是為車主開車,緣於工作的特殊性,她遇到過社會上各行各業形形色色的人,憑藉她中年女性的魅力穩重,姣好的面容、可人的身材,不凡有的男乘客向她大獻殷勤,每當遇到這種情況,伊偉都表現得沉着冷靜,既不傷害乘客的自尊心和面子,又用委婉禮貌的語言拒絕他們,同時,也不會忘記自己的職責,熱情為他們的旅程服務。然而,富商張家第的出現,卻讓伊偉的心靈遭受到撞擊。
張家第第一次見到伊偉,是以乘客打出租車的身份出現在伊偉的身邊。那天,伊偉把一位乘客送到長江路口,停下車打開車門,乘客下車向伊偉付款的功夫,張家第手提皮包走向伊偉的出租車,他很有禮貌,直到那位乘客離開出租車,張家第才走近車門,使用並不十分標準的普通話詢問伊偉:“可以去南湖賓館嗎?”
“當然可以,先生請上車。”
望着五十多歲,中等個頭,腦袋稍稍禿頂,佩戴眼鏡,身着一身咖啡色西裝的乘客,伊偉熱情邀請他上車。客人把皮包放在後座上,自己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汽車行駛在人民大街上,四行高大的樹木吐出春季的綠芽,掩映着車流。伊偉一邊開車一邊向乘客搭話:“先生,如果我沒說錯的話,您是經商的吧。”張家第油光鋥亮的腦門兒上皺起兩條皺紋:“小姐,您怎麼知道我的職業?”伊偉微微一笑:“瞧您的氣質穿着打扮,我就揣摩出您的職業了,做我們這行的接觸的人多,慢慢的憑着每個人的不同氣質穿戴,自然就知道他的職業了。”
“哦……”張家第稍微點點頭兒,側過面孔瞅瞅伊偉:小波浪式烏髮,白皙的臉龐,晶瑩的眸子,雖然身坐駕駛室里,依然可以讓人感覺到這位的姐的身段兒是可人的……一道流光溢彩閃現在張家第的眼前,令他禁不住張口詢問:“冒昧問一句小姐的尊姓大名可以嗎?”
“伊偉。”伊偉爽快的回答。
“哪個‘伊’哪個‘偉’呀?”
“立人伊立人偉。”
“啊,原來兩個字的部首都是單立人。”
伊偉點頭稱是。張家第一聲感嘆:“唉!人字好寫一撇一捺,可實際上做人不容易啊……小姐也是一位下崗工人吧……”伊偉再次點頭兒,表示對方說對了,內心裏也被對方的睿智所折服,不由開口詢問:“敢問先生的尊姓?”
“我姓張。”
“名字呢?”
“張家第。”
伊偉抿嘴笑笑:“我知道您是‘張家的’,我是問你具體的名字?”
“哦,沒錯,我的名字就是‘張家第’,因為我家裏有三個姐姐,我是張家惟一的弟弟,父親給我取名‘張家第’。”
伊偉恍然大悟:“啊……原來如此……對不起了,先生!由於您名字的特殊性,讓我誤會了,勞您解釋。”
“沒關係的,小姐……”
汽車駛入賓館大院,在賓館門前,張家第付過車費,與伊偉告別。伊偉駕駛着汽車跑出很遠,行駛在寬闊的馬路上,似乎察覺到了一點兒異常,放慢車速回頭掃一眼後座:見張家第的皮包依然在上面。伊偉的腦子幾乎沒做什麼思考,手把方向盤汽車掉過頭直奔南湖賓館。
就在張家第察覺到皮包落在出租車上,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的時候,伊偉手提皮包的身影出現在賓館裏,也定格在張家第的腦海中。他沒有想到:不到二十分鐘的功夫,皮包經過伊偉的雙手,就展現在他的眼前。賓館大廳里,張家第從伊偉手裏接過皮包,握住她的手說:“伊偉呀,你可幫了我的大忙了,要知道,皮包里不僅僅是錢的問題,裝着有關我工作的重要資料啊,找不到可就麻煩嘍……”張家第萬分激動,邀請伊偉到房間作客。伊偉推辭說:“不啦,張先生,您數一數皮包中的錢物,看看缺什麼沒有,我還得忙着工作。”
“不不……錢物我就不看了,信得過您,您一定要進入我的房間坐一坐,哪怕只是一小會兒也可以,至於時間嗎,我可以給您補償的……”
張家第一隻手親切拉住伊偉的手,執意挽留她。伊偉見推辭不過,依允了對方。寬敞闊氣的房間裏,伊偉坐在沙發上眼睛不住打量着房間當中的擺設,張家第親手為伊偉沏上滾燙的茶水,接着,從皮包里取出水果招待她。伊偉朝張家第說:“張先生,您太客氣了,請問張先生是哪裏人,做什麼生意?”
“我是江蘇人,專門做醫療器械方面的生意,偶爾也做一點兒藥品生意,做我這個行道的,全國大小城市,哪裏都走啊,至於接觸的人員嗎,大多是與醫務相關的領導、衛生院院長之類的人物……”
講起生意經,張家第嘴裏滔滔不絕,接着詢問了伊偉的家庭狀況。伊偉實話告之。張家第聽后說:“不容易……兩個人下崗在外打工,小孩子在大學讀書需要資金啊……”張家第從皮包里取出一沓百元鈔票,朝伊偉兜里揣。伊偉急忙躲閃着:“不行……張先生,您的錢我不能要……”
“算是您做好事,幫了我的忙,我送給您的一點兒報酬,總算可以嗎……”
伊偉從張家第手中接過鈔票,輕輕放在茶几上,依然拒絕對方:“張先生,您的心意我領了,至於錢,我的確不能接受,請您理解我。”張家第無奈的朝伊偉搖了搖頭,用誠懇口氣說:“小姐,把您的電話號碼送給我總是可以的吧,如果我今後來這裏,乘坐您的汽車,您總不會拒絕我吧。”伊偉把自己的手機號碼給了張家第,張家第從衣兜里取出名片,雙手恭敬的遞給伊偉說:“這是我的名片,有事情可以聯繫我,記住,遇到困難找我,我是可以幫助您的。”
與張家第分手后的第三天晚上,伊偉開車載着一位男乘客駛往城市的郊區。凸凹不平的道路上,司機和乘客同時感覺到了汽車的顛簸。漆黑的夜晚,生疏的鄉路,身邊一位身材壯實的男人,讓伊偉有點兒膽怯,開起車來格外小心。
“停車,大姐……”男乘客朝伊偉示意。伊偉感到意外:這荒郊野外四周無人的地方,他要做什麼?會不會……伊偉心中雖然一激靈,表面上卻坦然自若:“怎麼?到地方了,在這兒下車。”
“我要方便一下。”
伊偉停下車,男乘客右手慢騰騰把車門打開一條縫隙,看樣子並不急於下車,右手揣進下衣兜似乎摸着什麼。伊偉以為他在找手紙,因此,沒十分在意。猛然間,男乘客左手揪住伊偉的衣領,右手從下衣兜里掏出一把彈簧刀,迅速打開架在女司機的脖子上低聲說到:“對不起,搶劫……”伊偉心說“壞啦……”為了避免遭受人身傷害,裝做鎮定的樣子朝劫匪說:“兄弟,別這樣,咱倆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不就是為了幾個錢嗎?我可以給你,只是跑了一天,掙得不多……”劫匪叱責道:“少廢話!把錢拿出來。”伊偉兩隻手臂離開方向盤,左手朝兜里翻弄,心裏盤算着如何制止劫匪的行動。劫匪左手從伊偉後背繞到她的左側衣兜,迅速抓住她的手臂,從衣兜里取出一百多元錢,劫匪藉著車內燈光瞅瞅手裏的錢,大概感覺數額不多,刀刃貼近她的脖子厲聲敲詐伊偉:“不對,還有……”伊偉裝做告饒:“兄弟,現在買賣不好做,今天只掙這麼多了……”劫匪右手持刀抬高,左手翻弄她的右側衣兜,結果是一張衛生巾。劫匪嘴說“掃興”扔在一旁,一雙賊眼朝伊偉身上尋摸兩秒鐘,伸出左手奔向她的上衣紐扣,伊偉制止劫匪的瞬間,上方的彈簧刀兇惡的朝她晃動着。劫匪粗壯的大手搜查伊偉內衣的時候,無意當中觸碰到她的Ru房,猶如一股電流順着手臂鑽入男人的肌膚,劫匪萌發了骯髒的邪念。
“救命啊…..”凄厲的呼喊聲劃破曠野的寂靜,伊偉奮力打開左側車門,身體不顧一切往外掙脫着。與劫匪的撕扯中,伊偉是倒着摔在車門外的,劫匪將伊偉身體按在地上,兩個人搏鬥中刀刃不時劃破伊偉的皮膚,其中一刀刺破她的右臂,頓時,血如泉涌。
遠處汽車的燈光和喇叭的鳴叫,驅跑了劫匪,伊偉入院治療后,在身體尚未完全康復的情況下,繼續工作。
嫩綠的樹葉染上墨綠,樹蔭遮蔽着街道上忙碌的車流。儘管伊偉受傷的右臂傷口沒有痊癒,偶爾疼痛襲來,令她緊握方向盤的右手顫抖,但是,她努力剋制着,工作熱情依舊。
手機的鈴聲響了,伊偉左手緊握方向盤,右手接聽電話。聽到男人不太熟練的普通話,伊偉便知對方是張家第。張家第在電話里告訴伊偉,他已經到達城市的車站,請伊偉去車站接他。在車站,兩個人見面簡單寒暄幾句話,伊偉趕緊請張家第上車。坐在駕駛座位上的伊偉一邊開車一邊詢問張家第:“還是去賓館嗎?”
“不是,去郊區的一個衛生院……”張家第向伊偉指點着他的行程路線。
“哦……”伊偉點頭兒答應着,表示明白了。坐在她身邊的張家第關切詢問伊偉近來狀況,伊偉如實相告。張家第聽后,抬起白皙的左手輕輕捋起女司機乳白色襯衫衣袖,輕拂着胳膊上的傷疤心疼的說:“伊偉,你需要休息啊!”
“沒辦法呀,真的耽誤不起工,女兒上大學,我們兩個人每年需要交養老保險,這次受傷又花了很多錢……”
“發生這樣的事情,責任不應該由你來負啊?”
“按正常道理來說,兇手是要負責任的,可是,兇手到現在也沒見蹤跡,車主暫時又拿不出錢來,傷勢不能讓時間耽誤啊,因此,只能個人墊付。”
張家第聽后,面色立刻被烏雲籠罩,嘴裏一聲嘆息,思忖片刻,從座位上稍稍探起身子,伸出左手從後座上提過皮包,打開后取出一沓鈔票塞給伊偉說:“伊小姐,這一點兒錢你先應急用着……”伊偉泛起紅暈的臉龐上寫滿感激,嘴裏連連推辭:“這可不行啊,我怎麼好意思用您的錢呢……”張家第簡直是在下達着命令:“伊偉,你現在正處在困難的時候,做為你的朋友,我絕不能袖手旁觀,有責任幫助你,你必須接受,當然,假如你覺得不妥,今後你有了錢,可以再還給我。”對方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伊偉無法推辭了,況且,她眼下經濟狀況正處於窘迫時期,但是,伊偉表示:等將來自己經濟狀況好轉,一定把錢如數還給對方。張家第對此表示理解,並勸說伊偉,這一點兒小事不要掛在心上,身體康復才是要緊的。
幾片浮雲遮蔽住太陽,晴朗的天空變得陰鬱,不大功夫,淅淅瀝瀝的小雨從天而降。汽車駛出市區,路面的破損和泥濘,為女司機的工作增添了難度,儘管伊偉放慢了車速,車內的兩個人依舊感覺到了少許的顛簸。
“不好,車出故障了,好像滅火……”無論伊偉腳下怎麼加大油門兒,汽車紋絲不動。伊偉打開車門兒下車,冒雨掀開前蓋兒,兩隻手擺弄一番,蓋好前蓋兒回到駕駛室重新發動車子,雖然有了動靜,但是汽車依然開不起來。通情達理的張家第主動下車推車。駕駛室里,伊偉腳猛踩油門兒,車后張家第使用九牛二虎之力,直到汽車發動行走出十米遠停下,張家第才重新進入車內。瞅着被雨淋濕了的張家第,伊偉心疼的說:“你看你,身上衣服都被雨淋濕了,搞不好要感冒的。”汽車駛近一片樹林旁,伊偉見雨停了,請張家第下車脫下襯衫擰一擰。兩個人打開車門兒下車,張家第解開白襯衫紐扣,脫下來用兩手擰着,水溜滴在他的腳下。伊偉手持乾爽的毛巾,小心翼翼的為張家第擦拭身上的雨水,從額頭到臉龐脖頸,再滑向前胸胳膊。毛巾輕柔的張家第身上,暖流流淌到他的心房裏。不等對方擦拭完畢,張家第就着急的說聲:“我的身上已經夠乾爽的了,來來來,該是我為你服務的時候嘍……”張家第從伊偉手中奪過毛巾,不容分說,毛巾輕滑在伊偉的身上。此時,伊偉低頭的功夫,才注意到,自己乳白色襯衫遭受到雨水的浸潤,緊貼在白白的皮肉上,上身如同**一般,在對方眼睛裏幾乎一覽無遺。伊偉不由難為情的垂下頭。
空曠的田野上,只有伊偉和張家第兩個人,遠方的路面,也少有汽車經過。張家第的手臂輕巧動作嫻熟,擦着擦着,他和她的身體距離愈來愈近,他把她的身體柔情似水的攬在懷裏,毛巾輕輕劃過她的頭髮,又挽起伊偉的褲角為她擦拭小腿,在伊偉轉過身體,毛巾輕柔在她脖頸的時候,張家第的手從她的身後伸向她的前胸,解開了她襯衫上幾個紐扣。伊偉沒有拒絕。張家第把伊偉抱入汽車後座上,雙手撩開伊偉的襯衫,褪下她的外褲和褲頭……
出租車裏,在女人“呵呵……啊……啊……”愉悅而茫然的呻吟聲音中,伊偉與張家第發生了性關係。這是伊偉婚外性史的第一次,也是在長時期得不到男人沐浴的情況下發生的**,無論是在**上,還是在精神上,她獲得到極大的滿足。
完事之後,伊偉穿好衣褲,梳理凌亂頭髮的時候,柔聲詢問張家第:“張先生,當今社會,像你這樣身份的男人,要想找個小姑娘做朋友,是一件及其容易的事情,為什麼偏偏選擇了我呢?”
“這你就不懂嘍,伊小姐,一個人整天泡在酒肉桌兒上,會思念粗茶淡飯的,男人長時間穿梭在風流女人中間,偶爾也會傾慕良家婦女的。”
伊偉從張家第那裏獲得到金錢和“愛情”,同時,也失去了與張明之間的婚姻。其實,伊偉與張明之間的夫妻關係早已名存實亡了,是一個“窮”字使她厭倦了丈夫,是一個“富”字導致她與富商發生了婚外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