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皇鈴樹被毀
大雨漫漫,雖然是下午,離傍晚還很早,但是此時的天空黑的卻跟夜晚沒什麼兩樣。
街道上沒有一個行人,只有從船上下來的那十名神秘人在疾步前行。
走到一家客棧,十人毫不猶豫,立馬走了進去。
看到突然闖進來的十個人,頭戴衣帽,身着披風,加上天色的暗淡,完全看不清他們面部一丁點的樣子。
老闆感覺他們來路不凡,絲毫不敢怠慢,立馬跑上前去。
彎着腰,樂呵呵的說道:“各位大爺,是吃飯還是住店那。”
此時,十人中的首領說道:“吃飯,住店,給我們開十間客房,房間必須是最高層。”
聽到話后,老闆不敢有絲毫的疑惑,立馬給他們帶路,並讓酒保趕緊吩咐準備飯菜,
老闆把他們安排到最頂層的十間客房后,立馬下樓,去看廚房的飯菜準備的怎麼樣了。
半個時辰后,飯菜做好,酒保端到了大廳桌子上后,老闆便讓酒保上去喊他們吃飯。
酒保戰戰兢兢的不敢上去,老闆罵道:“上去喊他們吃飯,你都不敢,我還要你有什麼用?”
“老闆,他們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我不敢上去啊。”酒保捏着衣角推辭道。
“他們不就是穿的顯得古怪,難道還能吃了你啊。你去不去,你不去我扣了你這個月的工錢。”老闆威逼道。
“別別別,我去還不行么。”說罷酒保便磨磨唧唧的走上了樓。
“你這個黑心的老東西,如果不是坑我,壓我半年的工錢不發,本大爺我早就走了,還會在你的破店裏聽你使喚?”酒保憤憤不平,嘴裏不斷的小聲嘟囔着朝頂樓走去。
走到了頂樓,酒保長吸了口氣,穩了穩心跳,調整好語氣說:“各位客官,飯菜做好了,可以下來吃飯了。”
說罷,酒保站在走廊一動不動的,等着裏面回復。
“知道了。”
聽到房間傳出了聲音后,酒保立馬毫不猶豫的回復道:“好的客官。”完后,麻溜的跑下樓去。
酒保剛到大廳,樓上十間客房的門同時打開,十名神秘人關上房門,動作出奇的一致。下樓則是排成一字隊形,十分的整齊。
走到大廳,酒保才發現,他們均換了披風,披風從帽子到腳踝,全是漆黑如墨的顏色,沒有一丁點的花紋。
十名神秘人走到他的跟前,酒保抬眼試圖偷看他們的模樣,卻清楚的看到,這十人全部帶着面具。
此時,酒保心裏有了些把握,這十個人,很有可能來自大陸,因為他在斯坦爾長大,從沒有見過這種穿着很是陰森的人。
十人摘下面具,吃完了飯菜后,他們沒有片刻的休息,而是帶上面具直接走回房間。
酒保在收拾碗筷的時候,又一個現象讓他徹底相信,那十個人絕對不是一般人。
十雙筷子筆直的放在十隻碗的右邊,跟桌沿呈垂直狀,肉眼看不出一丁點的歪斜。
天色漸漸走進傍晚,暴雨這才停止下來。
雖然雨停,但是雨後的夜色分外清冷,街道上沒有了往日的熱鬧。城裏的居民紛紛趕早入眠。
深夜,客棧頂樓的十間客房,同時開了窗,十名神秘人身手靈活的翻到了房頂,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
“一刻鐘的時間,完成後,立馬撤。”裏面一人說道。
這個人就是他們九個人的首領。
“是。”其餘九人回復道,聲音雖小,但是頗為整齊有氣勢。
“出發!”首領說道。
然後,九個人動作如靈猴一樣,跟隨他們首領,跳過一棟棟房頂,奔向洛府。
梧桐西樓,一向喜歡倚欄靜聽風吹雨的汐氏,在雨停了好久也不捨得進屋。
雨後通體散發著微弱藍光的皇鈴樹,在雨水的洗禮下,葉子上還殘留着雨珠,在藍光的折射下猶如顆顆藍色寶石鑲嵌在樹葉上,晶瑩剔透顯得分外漂亮。
“夫人,該回屋了。”洛天說道。
“好吧。”汐氏依戀不捨得起身走向屋裏,洛天立即走向前去,扶着汐氏。
屋內燭火滅下,只剩屋外的紅色燈籠跟皇鈴樹的幽幽藍光在點綴着梧桐西樓的夜色。
此時,十名神秘人在黑色披風的偽裝下,已經蹲在洛府內牆上面。
此時,只剩夜間尋訪的府兵在來回巡邏。
看到梧桐西樓,屋內燈火已滅,他們十人便開始跳下牆走向皇鈴樹林裏。
“誰?”此時一隊府兵察覺到了腳步聲,立馬警惕的向四周打探。
其中一位府兵看到了他們十個人。喊道:“有……”
話還沒說出口,十名神秘人就迅速的反應了過來。
只見十股紅色的氣體,迅速的朝那隊府兵飛去。
十名神秘人配合度如此之高,十股鮮紅色的氣體,分別鑽入十名府兵的眼裏,整個過程皆是眨眼間的功夫結束。
其餘三名府兵見狀正要大喊,奈何,對面的十人動作太過迅速,又放出三股紅色氣體,鑽進他們的眼裏。
隨後,那十三名府兵組成的夜巡隊,猶如丟了魂般,眼裏獃滯無神站成了一排,繼續往前走去。
然後,十名神秘人,沒有絲毫停留,繼續趕往皇鈴樹林。
走到樹林跟前,首領說道:“洛天他們夫婦就住在裏面的梧桐西樓,我們動作要輕,不能被他們發現。”
“是。”
隨後十人站城一排,催動體內術法,二十股暗紅色氣體從十人手心中噴薄射出,猶如濃霧般,向皇鈴樹林飄去。
暗紅色氣體在接觸到皇鈴樹的時候,就跟着了魔般,瘋狂的往樹上攀爬。
不到片刻鐘,上千棵成年皇鈴樹組成的樹林,就這麼迅速的被暗紅色氣體腐蝕掉了,連一點渣都不剩。
看到樹林已經被完全摧毀,他們的首領說道:“撤。”
隨後,十人順利輕鬆的逃離了洛府。
此時,剛剛入睡的汐氏,被巫山一族強烈的降咒之術折磨的痛苦不堪。
雙手拚命的抓着胸口,在床上不斷的滾動。
見狀,洛天慌了神,立馬起身,穩住汐氏,問道:“夫人你這是怎麼了。”
汐氏痛苦的看着落天,眼眶裏泛着被折磨出來的淚花在打轉。
汐氏剛要開口說話,一股鮮血奪口而出,噴了洛天一臉。
見到汐氏十幾年都沒這樣,洛天頓時慌了神。
“是巫山降咒。”汐氏喘着氣無力的說道。
洛天立馬控風,拿來了物品櫃裏的藥丸,讓汐氏服下。
見到汐氏並沒有絲毫的減輕,洛天起身抱起汐氏到皇鈴樹林中央。
洛天緊緊的抱着汐氏,走出去,房門被洛天控制的強風震開,其中一扇門因為受不了強烈的衝擊,應聲掉落在地上。
走出房門,洛天驚呆了,自己親手種植的皇鈴樹林,全部不見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怎麼會這樣?”洛天望着樓前的空地無力的說道。
汐氏努力的轉過頭,順着洛天看的方向望去。
“樹沒了……看來他們是非要置我於死地。”汐氏絕望的說道。
汐氏的言語,讓洛天相信了自己的所見。
他知道汐氏身體已經承受了十幾年的降咒,如今沒有皇鈴樹的阻隔,汐氏熬不過今晚。
洛天此時拚命的讓自己冷靜下來,想接下來的對策。
此時,一向身體本就虛弱的汐氏,沒了皇鈴樹的阻擋,便昏死了過去。
面對汐氏如此快的反應,如果再不想辦法挽救,汐氏現在就會死去。
洛天不敢有片刻的猶豫,只能使出下策。
洛天把汐氏放到床上,眼神滿是複雜的神情,心疼,不舍,憤恨,糾葛摻雜在一起。
洛天握着汐氏的手,最後還是放了下來。開始使用象術,把空氣里的水分全部聚集在汐氏周圍,最後把這些水分全部變成寒冰,凍結冰封了汐氏。
眼下也只有這個方法,可以留住汐氏最後的氣息,直到找到救助的方法。
“巫山一脈,我洛天定會滅你一族!”說罷,洛天左手用力的拍在桌子上,很是結實的皇鈴樹榦做成的桌子,立馬四分五裂,散落一地。
次日,天剛亮,收到命令的占卜師,星象師,將軍鐵木,包括一眾家政大臣,都在議政廳等候洛天的到來,以及少爺洛風,公主暮千雪也在那裏等着洛天。
見到洛天從殿外走了進來,眾人紛紛站齊,轉身相對,開始鞠躬行禮。
“參見城主。”
洛天坐到殿上由一塊完整巨大的寶石雕刻的椅子上后,沒有絲毫的寒暄。
直接開誠佈公的說:“召你們前來,是要跟諸位商討昨晚發生的事。星象師,占卜師,鐵木,你們可知昨晚發生了什麼事?”
占卜師,星象師,二人一臉茫然,絲毫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事。
此時,鐵木走了出來,不敢面對洛天,說道:“城主,可是皇鈴樹消失一事。”
聽到皇鈴樹消失,洛風大聲質問:“什麼?皇鈴樹消失了?”
洛風知道皇鈴樹對於他母親的重要性。他顯然比他父親更加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洛風年少的臉上,本就擁有着不屬於這個年紀該有的成熟氣息,聽到這個消息后,最終也是沒有控制住自己。
“鐵木,我問你,皇鈴樹消失,你統領的府兵就沒有覺察到?”此時洛天質問的聲音雖然聽着有點低沉平淡。但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洛天這樣恰恰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夕。
“沒有……察……察覺。”鐵木此時已經被洛天的氣場震懾的開始結巴。
“混賬!那我還要你們有何用?”洛天終於爆發了出來。
鐵木應聲而跪,求饒道:“臣該死,還請城主責罰。”
洛天雖然正處於氣頭上,但是並沒有因此失去理智,說:“殺了你?能挽救?”
鐵木聽到后,跪了下去,頭抵在地上,渾身都在發抖。
“占卜師,星象師,昨晚的事,你們可有察覺?”洛天轉頭問向他們。
占卜師說道:“回城主,我只能對人進行占卜,皇鈴樹被毀,我占卜不了。”
“那你呢?星象師?你可是推算未來的。你就沒有提前推算出來?”洛天又問道
星象師走到殿前,鞠了一躬說:“稟城主,此事我沒有推算出來。不過我可以肯定的是,能躲過我的推算,讓皇鈴樹消失,這背後的勢力絕對非同小可。”
洛天思索了片刻后,轉而問向眾大臣:“諸大臣都知道,我妻汐氏一直承受巫山降咒的折磨,皇鈴樹極大程度上隔絕了降咒的影響,如今,皇鈴樹消失,各位覺得是不是巫山一族做的?”
說罷,殿下一陣細語。隨後一位年過七旬的老臣走了出來說:“啟稟城主,依老臣看,此舉並非巫山一脈所為。”
“二叔,何出此言?”洛天看着自己的叔叔,問道。
“因為巫山一脈主要擅長降咒,降咒他們亦是施加在人或者動物身上。他們並沒有能力一夜之間讓上千棵成年皇鈴樹全部消失。”洛齊說道。
此時,洛風迫不及待的也問道:“二爺爺,風兒問您,那您有沒有懷疑的對象。”
老臣落齊回復道:“我也只是有個大概。”
“二叔但講無妨。”洛天說道。
“縱觀七國,我國是象術操控風雨火電,只能摧毀皇鈴樹,如果是象術摧毀,必定留下大片殘枝,併產生大的動靜,府兵絕對不可能發現不了。唯一的可能就是讓皇鈴樹消失的力量來自大陸,能一舉成功絕對是蓄謀已久的。”
聽到洛齊頗有道理的分析,眾人陷入了沉思。
“那,二爺爺,那您知不知道是大陸哪個國家的陰謀?”洛風望着洛齊迫切的問道。
“大陸五術,東西離國操控武術,他們的武術也不存在可以讓範圍內事物毫無動靜的消失。蜮莨國擅長佈置幻境。那麼剩下的三國就都有可能了。”洛齊分析道。
“究竟是哪個國家?我們洛氏家族跟大陸素無冤讎,他們為何單單毀了皇鈴樹。”洛天自問道。
“啊?莫非是蕭家?”洛天突然驚愕道。
洛齊思索一番說:“我們跟大陸唯一有過節的就是蕭家,很有可能是他們。不過,我們還是要調查清楚。”
“父親,那我母親是不是……”洛風不敢說出自己口中的疑問,生怕自己說的已然成真。
洛天明顯是知道洛風要問什麼,隨即說道:“我冰封了你母親,眼下只有這個辦法能留住你母親的氣息。”
聽到母親被父親冰封留住了性命,洛風五味雜陳,慶幸母親沒有死,又難過自己的母親只能靠冰封活下去,而自己什麼也做不了。